等以后臂力上来了,再换二担弓。

    回屋放好弓箭,李凌云拿上砍柴刀去河边砍了一些柳枝,回来将柴房里的那两个背篓修了修。

    等吃过饭后,李凌云背着背篓,和安宁下地除草。

    隔壁地里的老者见两人这会儿才来,问他们怎么这么晚。

    李凌云将自己去了趟县城回来晚了的事说了一遍。

    那老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李大山在给地里浇水,他装作没听到李凌云的话,大声说道:“凌云啊,这么晚才下地,是怕你媳妇儿被晒黑啊。”

    “也对,你十八岁才娶的媳妇儿,可不得宝贝着点么。”

    他的声音极大,引得周围地里干活儿的人都抬头望向了这边。

    李凌云皱眉。

    这些话看似是一句简单的玩笑,但深思其中的意思就会发现,李大山用心何其歹毒。

    他这话一旦被传开,安宁就得背上一个狐狸精的骂名。

    勾的自家男人连地里的庄稼都不顾了。

    李凌云冷笑一声,大声回答道:“比不上大山哥你啊,我虽也体谅安宁的不易,但是地里的庄稼何其重要,必须得一家人伺候才放心。”

    “倒是你,锄草的时候不舍得让嫂子下地,如今开始浇水了,依然不见嫂子的身影,可见你有多疼媳妇儿,连一点泥都不舍得让她沾。”

    李大山见他牙尖嘴利的样子,撇撇嘴没再说话。

    李凌云家的小麦长势很不好,麦秆比隔壁的细不说,叶子也绿中泛黄。地里的杂草都快赶上麦苗了。

    这块儿地常年不见肥,除草又不及时,长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李凌云将背篓放在地头,和安宁进地里拔草。

    杂草堆起来,等多了就抱到田埂上扔了,能吃的野菜装进背篓,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炒菜吃。

    六月初的太阳不是很晒,但是人得弯着腰除草,到了傍晚时,两人都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

    李凌云背上背篓,和安宁往回走。

    到了河边,李凌云将背篓里的野菜拿出来洗。

    安宁先一步回家做饭。

    菜洗到一半,碰上小钱氏和两个妇人来河边提水。

    有个妇人见李凌云在洗野菜,便开口问他:“凌云啊,你大伯不是送了你十几两银子吗?你怎么还吃野菜呢?”

    小钱氏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变了。

    她有些恼怒,又有些着急。

    这人怎么回事,这种话是能当着正主面问的吗?

    李凌云瞥一眼小钱氏,戏谑道:“哦?大伯‘送’了我十几两银子?”

    说到“送”这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小钱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没说话。

    “没送吗?你大嫂说她公爹怕你分出去后手里没银子傍身,在外面受苦,便送了你十几两银子的安家费。”

    另一个妇人用埋怨的语气说道:“我说你也真是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不好吗?非要分出去住。你大伯为了不让你吃苦,连小俊的读书钱都搭进去了。”

    嗯?

    李家人是这么对外人说的吗?说自己非要分出去住。

    看来赵文武没将自己被大伯一家赶走的话传出去啊。

    他呵呵一笑,盯着小钱氏一字一句问道:“是我非要分出去的?”

    那两个妇人见李凌云变了脸色,也都望向小钱氏。

    看李凌云的表情,怎么感觉这件事有蹊跷?

    小钱氏脸色难看,她见两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心中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