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前也是见过面的,一听王通提出比武,徐晃也不客气。后退数步让出战场,向王通抱了下拳,然后单手一提大斧,身躯微蹲,摆出一个全神戒备的架式。
沉稳如山,渊亭岳峙!
王通一看这架势,微微点头。左脚趋前一步,长刀从地上弹射而起,双膀蓄力,一招“力劈华山”砍向徐晃左肩。
徐晃身形微侧,以斧柄隔开王通的刀锋,不退反进,巨斧左摆,还了一招“横断昆仑”。
这一招又急又猛,若是不能架开,必会被那巨斧砍成两段,煞是凶狠。
不过,王通也早有防备,大刀往斧头上一磕,硬接徐晃这一斧,再顺势削向徐晃握斧的双手。
这一磕一削,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逼得徐晃不得不抽身后退数尺,才险险避过王通这快捷而刁钻的一刀,但也因此而失了先手。
王通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刀光如虹,连攻十招,杀得徐晃连连后退。十招之后,徐晃猛然用脚尖挑起一根柳枝直射王通的面门,借机扰乱了一下王通的刀势,从而获得喘息机会,再次与王通打得有来有往。
两人相斗六十多招,王通一刀削断徐晃的束发丝绦,随即收刀后退,向徐晃抱拳道:“承让!”
徐晃披头散发,愣在原地。
他未曾想到,王通的武艺竟如此了得。若是在战场上,这一刀足以取他性命。
过了许久,才一撩头发,向王通抱拳行了一礼道:“将军神勇,徐某甘拜下风。”
“侥幸赢了半招而已”
王通淡然一笑:“若论力量,徐将军还在王某之上。”
说罢,便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眉头紧皱,长长地叹了口气。
徐晃见王通皱眉叹气,心生疑惑,便走近王通身边,问道:“将军何故叹息?”
“你看看那桥上。”
王通用手指了指灞桥,语气沉重地说道:“数年之前,王某曾到过此处。那时的桥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可如今,桥上却空如一人,连桥面都长出了杂草。
当年在桥上行走的那些人,恐怕都已成了白骨一堆。人言苛政如虎,莫过如此!”
徐晃闻言,又是一愣。
诧异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我听说将军乃是董太师嫡系,董太师待将军甚厚。”
“那又如何?”
王通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直视徐晃:“王某心中装的是天下百姓。董卓凶残暴戾,视民如草芥。王某又岂能与他为伍!
吾欲诛之久矣,只是时机不到,才委屈求全,暂时蛰伏。今已有诛董之策,奈何势单力薄。
吾遍观军中诸将,皆待百姓甚苛,唯徐将军所率之军,从不侵扰百姓。遂以为徐将军与王某乃属同道,欲邀徐将军助我,同诛董贼以谢天下!”
徐晃闻言,更加震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自己武艺不如王通,如果就此拒绝,必被王通一刀砍了,杀人灭口。
略一沉吟,便开口问道:“可有具体方略?”
王通并不隐瞒,将诛董计划直言相告。
这具体计划一说出来,徐晃就更不能拒绝了。且不说自己打不过王通,在那桥头,还有一只凶兽……恶来典韦。
要想活命,只有乖乖答应。
胆敢拒绝,必是死路一条。
沉思半晌,才使劲咬了咬牙道:“董贼倒行逆施,我欲诛之久矣。将军若要起事,徐某愿附骥尾。只是……徐某乃是杨奉部将,杨奉将军那里,又该如何去说?”
“徐将军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