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冥台秋收回手。
这么软的腰,几乎让她忘了这是一个人,还是个男子。
她手一松,小娇下意识呵出一口气,奇怪的声调让冥台秋耳朵一痒,她挠了挠耳朵,将那天火飘在小娇脚下,送他出了屋子。
屋内再度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冥台秋点亮桌上的烛火,看向床上昏迷的男子。
他身着同款红色喜服、红官帽,双眉紧蹙,嘴角低压,看起来好似做了什么噩梦,冥台秋伸手在他眉心一点,大娇眼皮动了动,苏醒过来。
微弱的光线中,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大娇微微一怔,蓦然间,像是回忆起什么,又沉下了心。
他侧过头,看到了桌上刺眼的双喜蜡烛。
“我就说,怎么可能。”他苦笑着,伸出手,去触碰面前的光。
“这次的幻境好真实……”
那手轻抚在冥台秋面庞上,还捏了捏,眼角的泪却是止不住地滑落。
冥台秋捉住那只作乱的手,“摸够了吗?”
大娇顿时僵住,眼角慕地一红,挣脱回手,“你不是幻觉!”
他以防备的姿势快速退后,将自己藏进角落。
“阿姐做了什么?!怎么让你变成了她的样子!不要碰我!滚!”
冥台秋定定看着他,见他将鸳鸯被一拉,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证明,自己是谁。
“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嗯?”她将喜被一拽,将人拉到身下。
大娇慌了!
他的力气如何抵抗得了一个女人!
“别碰我!”他怒气冲冲,死死瞪着她,发红的眼眶,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
“我已经有女人了!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冥台秋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掐住他的下巴,咬住了那张嘴。
身下的人僵住身子,瞳孔大震!
“冷静些了吗?”直到大娇气焰消下,她才松了手。
大娇呆滞住,被那独属冥台秋的气息包裹,整个人久久不能回神……
是真的……
面前的不是幻觉,是他心心念念的大人……
大娇忽地掀起被子,捂着脑袋埋进她的胸膛。冥台秋只觉得胸前潮热发烫,拉开被缝,见到了一张面颊发红的泪颜。
“哭什么?”
她脑海里不经意闪过一些画面,忍不住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
大娇贴着那手,蹭了蹭潮红的脸颊,一双莹润的眼睛凝望着她。
心头锁链一荡,哗啦啦……
“别动。”冥台秋捧着脸,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闭眼。”
大娇果真没有动,闭上了眼。
只是温热的呼吸铺散在鼻尖,气息焦灼,他忍不住仰了仰头,凑近了些。
“大人,大娇、只想跟您在一起。”他瓮声瓮气道,鼻尖贴着鼻尖,微微一侧,又靠近了些。
唇瓣前,传来柔软的温热。
“好,我带你走。”
一滴热泪滑落,大娇笑着吻了上去,喜被滑落。
面颊上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肩背,他解开喜扣,搂上了冥台秋的腰……
门外的大娇听到奇怪声响,循着桌上的烛光望去,又慌忙低下头。
他们……是在做孩子?
他红着脸不敢看也不敢听,悄悄带上门,背转过身。
奇怪,这种事不是很难受吗,为什么哥哥会是那副高兴的样子……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事只是为了配合女人解毒,传宗接代,过程煎熬可怕,一不小心还会死在床上。
哥哥性子活泼。他见过他的恣意张扬,见过他面对阿姐的低眉乖顺,却不曾见过,他忘我迷失、卑微祈求的样子。
他正想得人神,突然被人拉住胳膊!
心脏吓得一跳,身子也抖了一下。
“你没事吧,小娇?!”
甜家拉着她的胳膊上下看了看,仙气往他体内转了一圈,穿过小腹又收了回来。
“还好没被她糟蹋。”她拍拍胸脯,松了口气,余光不经意扫过紧闭的屋子。
里面的动静让人羞于启齿,事已至此,再搞事就是纯找死了。
她回过头:“对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想起冥台秋拉他胳膊时露出的淤青,甜家又气又心疼。
这个小阿弟从小就寡言少语,不喜与人接触,跟她说话也永远低着头,让她颇为头疼。
虽然不是一个父亲生的,但,怎么说也是她的阿弟,一身伤算怎么回事?
小娇低头,摇摇脑袋。
“你摇什么脑袋!”甜家不顾他的闪躲,拉起衣袖又看了看,只看到一条白白净净的胳膊。
伤势已经被冥台秋疗愈好了。
她叹着气,“小娇,你性子太软了,胆子也小,多学学大娇,活泼些!不然怎么讨得了家主的欢心,如何找得到好人家?”
“没有女人会喜欢胆小软弱的男子。”
“是。”小娇垂着脑袋。
“告诉我,你身上的伤哪儿来的?”
小娇抿了抿唇。
甜家深吸一口气,“说!”
“青山他们……”
好啊!甜家气笑了,是那几个盼着她们三家垮台的鬣狗些!
她们家族多有来往,利益穿插,杀人确实不能,但打一顿也不是不行!
小时候又不是没打过!
三巨头和那几家群架打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她们三家顶着满头包,笑着站到了最后。
一群垃圾!
垃圾生的小垃圾竟然敢欺负到她阿弟的头上!
教子无方,那她就在她们身上讨回来吧!
甜家四下一望,徒手掰断一根廊柱,抱着那五米长熊腰粗的巨柱,大吼一声!冲进了行礼大堂。
大堂里的宾客还未退去,冥台秋没发话,谁敢走人?
臣萍正在和琥珀谈心,“琥珀,她待你如何?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她待我很好,很温柔。”琥珀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春光,看得臣萍心情复杂,他明明瘦了很多……
她心中五味杂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地,听到身后一声大喝!
甜家扛着巨柱冲进人群,对准那几个从小跟她们不对付的女人,打了起来!
“你先等会儿。”臣萍抬手,朝琥珀道:“我得先帮你甜姨打一架了,没我她坚持不了多久!”
说罢,抄起手边的椅子冲进混乱的人群:“老甜!我来助你!”
她们几家的母辈曾达成一条协议,后辈解决矛盾,可以打,但不能动用天人之力。
于是,这场面,就有点暴力了。
甜家扛柱扫庭,一群女人掀起桌子,抡起架台,抢过男仆手中的托盘就是反击!
“甜家的!你疯了不成!大恐怖还在呢!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