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骨头生长的毒疮,除非死,没有根治之法。

    手臂相交环住身体,她的身体记住了一个拥抱。

    一个毫无芥蒂的干净温暖的拥抱,是叶柔给她的。

    池可可低声道:“但现在我不怕了。”

    池柳只当她在嘴硬,嗤笑一声。

    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拿什么和她斗。

    “我今晚要去参加舞会,孟朝阳也会去哦。”

    她仰起头,走下楼,高跟鞋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响。

    池可可幽幽看着她的背影。

    真是个蠢货。

    池家要完了,还毫无察觉的蠢货。

    站在二楼的女孩穿着纯白色连衣裙,身体瘦削的如同地下爬上来的恶鬼,她目光阴郁,盯着楼下亲密相处的一家三口。

    良久,她掀起唇角,凉凉一笑。

    如同来时,脚步无声离开。

    春日午后,叶柔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意识昏沉,睡意朦胧。

    难得的休息日,可以睡个懒觉真的很舒服。

    轻轻一声门响,熟悉的脚步声走进卧室。

    最后停在床边,带着薄茧的大手温柔摸摸她的侧脸,磁性低沉声音响起。

    “想起床吗?”

    叶柔往被子里缩了缩,迷糊唤道:“江辰。”

    “嗯。”一个亲吻落在额头上,叶柔眯起眼睛。

    “外面有人想见你。”

    叶柔眨眨眼,意识清醒,“谁想见我?”

    江辰俯身把人抱起来,“军区的池同和孟春萍。”

    叶柔眉头微拧,搜索记忆无果,“谁啊?”

    江辰口吻随意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见也可以。”

    被子被掀开,凉意涌入,叶柔睁开眼睛,盯着往床上爬的某人。

    “你做什么?”

    江辰在沙发上睡了快半个月了。

    以前每晚他都搂着叶柔睡,香香软软的老婆抱在怀里很舒服。

    叶柔睡觉姿势乖,没有起床气,随便他折腾也不会生气。

    晚上睡觉前会有晚安吻,早起会有早安吻,现在这些统统都没有了。

    他实在按耐不住,开始主动爬床了。

    被抓住,他也不觉得羞愧。

    大个子沉沉压在床上,手脚并用,连人带被子结结实实捆住,大脑袋往叶柔颈窝里一埋,不动了。

    想起池同和孟春萍是谁的叶柔,决定去见人,骤然被捆住,无奈唤道:“江辰。”

    某人抱着香喷喷软乎乎的老婆装死。

    叶柔凉凉道:“下次扎针,我可以让你真的不行。”

    江辰立刻爬起来。

    ——

    外厅是最传统的中式装修风格。

    很高的门槛,大开的隔扇镶嵌通花格子的门。

    正对门是外公的大幅山水画,写意风格洋洋洒洒,画幅占了大面墙。

    成套的红木家具,格外有气派。

    红木圈椅硬邦邦没有沙发坐着舒服,孟春萍和池同更觉煎熬。

    他们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只见到了一个脸上有疤,面容狰狞的老婆子。

    明显的下马威,池同脸色难看。

    见久等不来人,池同再也坐不住,猛然站起身,“不等了,走。”

    孟春萍拧眉,“来都来了。”

    “一个黄毛丫头,她爸要不是梁玉山,她早就被……”

    池同说到一半,背后泛起凉意。

    他猛然回头,叶柔抱着胳膊,笑得漂亮正在看他。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个子极高,眉眼极其阴沉可怕,深邃眼底藏着世界上所有恶意,看的池同凉意渗进骨头里。

    正是叶柔男人,江辰。

    两个小年轻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叶柔样貌艳丽,气质淡然柔和,江辰样貌英俊,气质阴骘冷郁,站在一起,仿佛黑白两面,对比鲜明,奇异的融合。

    叶柔笑得温柔,狐狸眼里是纯粹的好奇,接着池同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