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有一段是太监行刑的法子,就是拿板子打人不留伤。
原本叶柔觉得这个没用。
但事实证明,存在即合理。
张春生被打的像是灰色大老鼠,在地上滚窜试图躲过,抱头求饶都没用,他又气又急又疼,再无平日打郑秀在家里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的样子。
“你为什么打我!”
张春生还什么都没干,叶柔就突然抽风,他越想越委屈。
“我看你不顺眼。”叶柔照着他肚子又是一棍子,加重声音重复道:“很不顺眼。”
“郑秀,你就任由她打我,你是死人吗?”张春生疼的大叫,见说不动叶柔,又开始冲郑秀喊。
郑秀费力坐起来,看着张春生被打,她嘴边噙着笑。
叶柔打的身上出汗,嫌头发散着碍事,扯了皮筋扎成了马尾。
张春生吓得缩成一团。
叶柔抄着凳子腿又打了上去。
“妈妈呀!”张春生惨叫声响彻云霄。
——
“儿啊!”张春生他妈孔娟丽回来,她刚去看了怀孕的张兰,笑吟吟回家。
刚靠近屋子,听到里面一声声闷哼。
以为她儿子在打郑秀,她没有进去,敲敲门,拔高声音道:“儿啊,差不多得了。”
他们家当年穷,穷的给儿子娶不了媳妇,还是侄女张兰想了个不用花钱的法子。
当时她老头子还没死,他们一家人齐上阵。
张兰把郑秀骗出门,她和老头子负责捆住郑秀,把她扔进玉米地让儿子办事。
她儿子是个愣头青,找不到地方,急得大喊。
老头子和她坐在田埂上,一边跟儿子说话,一边偷隔壁家苞米。
那一天,她儿子得了一个媳妇,她和老头子偷了三十多根苞米。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一天,孔娟丽还觉得很美好。
一家子齐心协力,攻破难关,才有他们家今天得好日子。
听着里面声音还在继续,孔娟丽察觉出不对了,她儿子打郑秀从来不会这么安静。
她猛地推门,门插着只有一条缝。
孔娟丽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看。
待看清里面景象后瞪大了眼睛!
她儿子是被打得那个,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叶柔拎着板凳腿一下一下往她儿身上打。
孔娟丽心一下就被人攥紧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儿啊!”孔娟丽急得大吼,咣咣拍门。
见叶柔不停,她连声咒骂。
她骂的越狠,叶柔就打的越重越急。
孔娟丽闭嘴了,她大喝一声道:“你给我等着!”
屋里郑秀听婆婆开门跑出去了,忙叫住叶柔。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一家子。
惯会在外面装好人,在村里人眼里,张春生是好男人,孔娟丽是好婆婆、慈祥温和。
只有郑秀知道,这对母子,一个比一个无耻,一个比一个更胡搅蛮缠。
“小柔,你快走。”郑秀语气焦急。
叶柔扔了板凳腿,看向小姨,语气郑重道:“小姨,你想不想和张春生离婚?”
她目光很冷静,注视着郑秀,让郑秀也冷静了下来。
“离婚?”郑秀低头看自己得手,原本弹钢琴、拉小提琴的一双秀美纤纤的手,现下骨节粗大,手背全是皴,手心全是发黄的老茧。
“我想。”
郑秀猛地抬头,注视着叶柔:“我想离婚。”
叶柔微微一笑:“那就把一切交给我吧。”
——
“打人了!打死人了!”孔娟丽一路哭喊着在村里跑。
村里人听到动静,手头没事都跟着她跑。
孔娟丽带着呼啦啦一群人,跑到村委会门口就开始扯着嗓子喊:“村长!江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