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往昔,咱们大伙走路都好似踩着一团混沌的云,心里沉甸甸的,仿若被一块千年顽石死死压着,连喘气都费劲,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压抑。那时村里的路,简直就是麻子脸,坑坑洼洼,一下雨,就成了泥沼,一脚踩下去,鞋都能被吞了,拔都拔不出来。种的庄稼呢,也像被命运诅咒了一般,卖不上几个子儿,家家户户都被生计这头饿狼撵得愁眉不展,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有一回,张大爷家的屋顶不堪岁月重负,漏起了雨,屋里摆满了盆盆罐罐,那滴答滴答的接雨声,就像一把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大伙的心口上,闷得人仿佛置身于不见天日的黑洞。
可如今呢,嘿,就像老天爷突然开了天眼,那压在心头的巨石不知被哪路神仙给挪走了,心里一下子敞亮得如同被太阳整个儿灌了进来,暖烘烘、美滋滋的,舒坦得我都想扯开嗓子吼两嗓子。我顿了顿,脸上绽放出一抹许久未见的笑容,那皱纹都跟着欢快地舒展,仿佛在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咱这些在土里刨食的人啊,没啥大追求,就图个心安理得,日子能有个奔头。现在这变化,就像那大旱三年后落下的第一场春雨,贵如油,滋润了咱干涸的心田,也让咱瞅见了不一样的曙光。咱这村子,往后啊,指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比那田里疯长的庄稼还要旺!”
“是啊,是啊!” 王婶一听,眼眶瞬间就湿润了,那泪花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像极了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满是感慨。“你说起那安全事儿,咱村里现在搞得那叫一个严实,跟铜墙铁壁没啥两样,走在村里,心里头踏实得很。村里组织了巡逻队,每天夜里,李大哥他们几个就拿着手电筒,跟忠诚的卫士似的,沿着村子四周巡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里,就像移动的灯塔,特别有安全感。再瞧瞧那些来游玩的游客,一个个乐呵得跟过年似的,脸上笑开了花,在咱这地界儿,就跟回了自个儿家一样自在。我这心里啊,比喝了自家酿了十年的蜜还甜,甜得都能拉出糖丝儿来。咱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今天这光景,真是祖上积德,祖坟上冒青烟了。我这把老骨头啊,也算是没白忙活,看着就高兴,高兴得像个拿到了糖的孩子!”
阿秀啊,你瞅瞅那天上的星星,亮得跟咱地里最饱满、最金贵的玉米粒似的,简直能把人的眼睛闪瞎。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我那布满老茧、如同枯树枝般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阿秀的肩膀。我俩的眼神,穿透了这熙熙攘攘、喧闹非凡的人群,就像穿透了层层厚重的迷雾,直直地望向那片被星星点缀得如同梦幻般的夜空,心里透亮得如同被水洗过的明镜。“阿秀啊,你说这星星,咋就这么亮堂!就跟咱茅山涡这片土地一样,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啥苦没吃过?可如今啊,总算是熬出头了,就像那久旱了一整年的庄稼,终于盼来了救命的甘霖,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金光闪闪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热乎,浑身充满了劲儿。” 我这话,说得朴实无华,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窝子里硬生生掏出来的,带着一股打不垮、压不倒的坚韧劲儿,还有那深入骨髓、对这片土地深沉得化不开的爱。
阿秀嘴角一扬,笑得跟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桃花似的,眼里闪烁着泪光,那是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的喜悦和对未来满满的盼头。“我啊,你说得太对了。以前啊,咱心里那愁啊,就跟地里疯长的杂草似的,怎么除都除不尽,总怕这日子就跟那大旱天似的,一眼望不到头,没个盼头。可瞧瞧现在,村里老少爷们儿,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嘴里念叨的全是对往后日子的好打算。我这心里啊,就跟被春日暖阳晒着似的,热乎乎、美滋滋的。咱们啊,真的是手挽手、肩并肩,硬是把那崎岖难行的路给趟过来了,这份情分,比啥都金贵,比那纯金还纯!” 阿秀这话,说得质朴又饱含深情,让人一听,就能真切感受到她那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性子,还有对乡亲们深厚得如同大山般的感情。
“对,咱俩得一块儿使劲儿!” 我激动地说着,紧紧攥住了阿秀那双同样粗糙却无比温暖的手,我俩的手在夜色里,暖得像刚从炉子里拿出来、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一股子蓬勃的力量在里头暗暗攒着。“往后的日子啊,长着呢,但咱心里得有数,只要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咱们得让茅山涡这地界儿,在大伙心里牢牢扎下根,让它成为大伙一提起来就满脸笑意,心里美滋儿滋儿的地方,一个充满温情和无限盼头的人间乐土。” 我这话儿,说得就跟从自家田埂上一步一步踏实走回来似的,特别接地气儿,听着就让人心里热乎,能实实在在感受到我对家乡那赤诚的深情厚谊。
周围的乡亲们一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聊开了,那热乎劲儿,就跟夏夜漫天飞舞、聚成一片光海的萤火虫似的,满是对好日子的热切期盼。
“我说啊,我想在村口支个小摊儿,卖点自家编的手艺活,竹篮、草帽啥的,让外头的人瞧瞧咱们茅山涡的手艺,那叫一个精巧,保准让他们看了就爱不释手,牢牢记住咱这地方的美。” 说话的张大婶,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里闪着光,此刻她正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新编的竹篮,细细地摩挲着,那股子自信,就像她手里编的竹篮一样,结实又耐用,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茅山涡人的手艺传承。
“我呢,打算把果园再好好拾掇拾掇,引些外面的好果子品种进来种种,让咱这山里的水果也能改头换面,穿上新衣裳,走出这大山沟,去城里头露露脸,让全国人民都尝尝咱茅山涡的甜蜜滋味。” 李大伯边说边比划着,他刚从果园回来,身上还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果香,那眼神里既有对土地深深的眷恋,也有对新生活的无限渴望,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满足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果园丰收、水果畅销的盛景。
“还有啊,我琢磨着建个文化中心,把咱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故事、手艺、老歌儿,都好好地收集起来、传承下去,让咱的孩子们不忘根,也让外面的人走进来,听听咱们茅山涡的声音,看看咱们的故事。”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老教师王伯,他正坐在院子里那棵有着百年历史的老槐树下,翻看着一本泛黄的旧书,那上面记载着村里的一些古老传统。他的话语里满是深情与担当,仿佛每一句话都在为这片土地的灵魂注入新的活力,让人听了心里既暖洋洋又沉甸甸的,为这份文化传承的责任而动容。
可这美好的背后,也并非一帆风顺。就拿村里土地流转这事来说,原本是为了引进投资商,发展乡村旅游,让大伙能有更多收入。可有些乡亲心里犯起了嘀咕,觉得祖祖辈辈守着的土地就这么交出去,心里不踏实。其中有个叫赵叔的,脾气倔得像头牛,说啥也不同意。他红着眼,脖子上青筋暴起,跟村干部理论:“这地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我死也不能卖!你们说的那些好处,都是虚的,我就知道没了地,我就没了根!” 村干部们苦口婆心,又是讲道理,又是摆事实,可赵叔就是油盐不进。
这时候,村里的老支书站了出来,他缓缓说道:“赵老弟啊,你还记得当年咱村里闹饥荒吗?那时候,大家都快饿死了,要不是邻村伸出援手,咱们哪能有今天?这土地流转,就像是咱们把自己的力量汇聚起来,去拥抱更大的世界,说不定能给咱们带来更多生机。就像当年大禹治水,没有因循守旧,而是因势利导,才让百姓免受水患。咱们也得与时俱进,不能被老观念困住啊。” 赵叔听了,沉默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老支书,我懂了,我这就签字。”
你听那风声,都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跟咱们茅山涡每个人的嗓子眼里憋着的那股子冲劲似的,响当当的!每个梦想啊,就跟田埂上的萤火虫,虽小,但聚在一起,那光啊,能照亮整个苍穹,能把咱们茅山涡的未来照得通亮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