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足够了
杨战忽然就醒了过来，好像他师尊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为他托梦了。
杨战靠在棺材上抬起头，看着那白雪茫茫的天空。
忽然发现，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杨战揉了揉老眼，皱起眉头：“难道要瞎了？”
接着，模糊的视线中，天上有一道身影踏雪而来。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却更显得神秘朦胧美！
仿佛是有仙子，自天外而来。
走进了，杨战就看见了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故人。
杨战有些意外，他在这里待了许久了，没想到第一个不请自来的，居然是她！
一袭黑裙，黑裙上绣有无叶花，花很鲜艳，很红润。
一如曾经她背上的那朵彼岸花一般的娇艳。
走近些，杨战老眼昏花的看着一如当年第一次见小家碧玉的小娇娘。
只是……气质不太一样了。
少了几分娇媚，多了几分冷艳。
“这些年去哪里了？”
秦音就这么站在杨战的跟前，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
秦音那水润的红唇，还是张开了。
“别管我去哪里了，杨战，你身上是不是长尸花了？”
杨战老眼睁大了几分：“你怎么知道？”
秦音微微蹙眉，蹲了下来，捏住了杨战的手腕。
紧接着，杨战就看见了秦音的手背上，也出现了彼岸花的刺青。
这时候，杨战忍不住问了句：“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是凤神教的彼岸使者？好像凤神教一代只有一人。”
秦音在探查杨战的身体，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秦音才抬起眼眸，看着杨战：“杨战，你……”
秦音没有说下去。
“我怎么了？是不是没救了？”
秦音看着杨战，眼中有了些许沧桑，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她轻启红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战咧嘴笑了起来：“是问我怎么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的？”
秦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杨战，那水汪汪的眼睛，终于还是蓄满了水，然后划过了脸庞。
“你还笑得出来。”
“我这个人乐天派，既然争不过，那就不争了，或许不争也是争。”
秦音抹了一把眼睛：“你这如果是不争，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比你还能争了。”
杨战有些奇怪：“什么？”
“没什么。”
“说话说一半，吊胃口？”
秦音转移了话题：“凤灵族先祖指引，我就是彼岸使者，至于为什么，那你得去问我凤灵族的先祖。”
“都死了我问个屁啊，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长了尸花，还能找到这里？你这些年，去了什么地方？”
面对杨战好几个问题，秦音并没有回答，只是复杂的看着杨战。
“你知道彼岸花吗？”
“知道啊，怎么了？”
“你见过彼岸花吗？”
杨战想到了意识海深处看见的场景：“见过。”
如果那是一场梦，那也绝对是他前世见过的场景，潜移默化的留下了一些碎片，否则没见过的，不会这么真实！
秦音挑起了话题，却没有说下去，反而看向杨战靠着的棺材。
“棺材都准备好了，还有多久？”
“三天吧。”
“这么快？”
“有些事情需要了了，我才能安心，或者瞑目。”
秦音深深看着杨战，眼中再度蓄满了水汽。
杨战笑呵呵的说：“等我真死了再哭吧，不吉利！”
“你现在还管吉利与否？”
“当然了，吉利些，万一我不用死呢？”
秦音忽然开口：“闭上眼睛。”
杨战疑惑：“做什么？”
“让你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啊！”
杨战闭上了眼睛，瞬间就感觉几分温热在嘴唇上传来。
当杨战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音已经转身，朝着远处走去，雪地里留下了一些属于她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