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找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那是别人,小悔需要爸爸妈妈,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能缺少父母的陪伴。”

    陆瑾州沉默了。

    “小悔只有两岁,却会用自己来威胁大人达成目的,这是不对的,他的情感缺失,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办法。”

    他被说的难得失神。

    “陆先生,您是不是从来不在乎小悔的想法?也从来没问过他的需求,是不是?”

    “小悔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很聪明,很多道理他都明白,您不能用普通强硬的方式对待他,这是不对的,时间久了他的性格会自闭。”

    “还有,您前面说错了,不是我给小悔下了迷魂药,是您这个当父亲的失职了,他并不信任您,才会用这种方式和您抗议。”

    她一口一个您,无比客气,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指责。

    还夹杂一丝私人情绪。

    当年,他不信她的爱,笃定她是着了魔才会产生痴恋,将她送进庙里洗脱罪孽。

    他对她很好,却从不会认可她的主观念头和感情。

    从回忆中抽出神,她意识到失态,抿着唇压低声音,“抱歉,我的语气太急了。”

    陆瑾州没有反驳,而是陷入沉默中。

    “瑾州!”

    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白芝遥匆匆忙忙的赶到,脸色着急,拉着他的手询问,“小悔退烧了吗?”

    “慢慢退了。”

    “太好了……”

    白芝遥完美的诠释了慈母形象,没有破绽,一转头,才发现陆瑾州身旁的女人,穿着朴素,带着口罩帽子,看不清脸,却透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芝遥好奇的问:“瑾州,这是谁?”

    许初颜攥紧了拳头,差点掩盖不住眼底的情绪,连呼吸都带上痛意。

    当白芝遥出现的刹那,她的猜测成了真。

    小悔是他们的孩子。

    她在山上三年修佛,他在山下成家立业。

    两不相干,挺好。

    她垂下眼,唇边带出自嘲的弧度。

    陆瑾州应了句:“她是许芽,是小悔的朋友。”

    “小悔的朋友?开什么玩笑,小悔才两岁,她多大了,怎么会是朋友?瑾州,绝对不能随便让人接近小悔,谁知道他们带着什么坏心思!”

    陆瑾州眼神带着警告:“你太吵了。”

    白芝遥委屈,“我只是关心小悔。”

    许初颜不想继续留下来,看他们一家三口甜蜜的画面,便轻轻扯开了小悔握着的手,低声道:“我该走了,店里还有事。”

    陆瑾州叫来司机送她回去。

    她拒绝了,自己离开。

    等人走后,白芝遥还是不放心,“瑾州,那个人你认识吗?什么身份?”

    “你问题太多了。”

    她一阵语塞,不敢惹他生气,心里却提了个警钟。

    陆瑾州看了一会儿子熟睡的脸,耳边回荡着那些话,转身走出病房,下了命令,“取消宝墨园的监禁,另外,将我的东西送过去。从今往后,我留在宝墨园。”

    不管愿不愿意,那是他的儿子,他会尽到责任。

    从医院回来后,许初颜就有些心不在焉,不得不去后院抄了两本经书,才平复下来,继续收拾药材。

    处理药材是个细致的活儿,为了确保药性,刚收过来的药材还沾着泥,根茎叶没有分开,有些药材的叶子能治病,但根茎带剧毒,稍微处理不好,就成了毒药。

    她在后院弄药材,岁岁在前面看店,不一会儿,她听见喧闹的声音,吵吵嚷嚷。

    她赶紧放下东西,走去前面,还未靠近,就听到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

    “造孽了啊!大家都来看看!昨天我带着儿子来找徐医生,结果徐医生不在,随便来了个女人给我儿子看病,不仅扎针害我儿子吐血,又灌了一碗奇奇怪怪的汤药,今儿一醒来,我儿子就开始吐血,昏迷不醒!!这丧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