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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太平道的符水

    3月5日,惊蛰。

    《大戴礼记·夏小正》曰:正月启蛰,言发蛰也,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惊蛰”在历史上也曾被称为“启蛰”。

    因为汉帝刘启的缘故,为了避讳,将“启”改为了意思相近的“惊”字。

    据说小八嘎现在还叫做“启蛰”。

    惊蛰分为三候: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

    过了今天,桃花开始盛开,大地正式回暖。

    时莱从山巅处下来,一路思考着要尽快把草庐给搭好。

    马上就是梅雨季,会耽误自己的修行。

    今天又炼化了些功德之力,走路都轻飘飘的。

    他愈发迷恋起这种感觉。

    做完早课回到后院里,陈一鸣已经起床。

    时莱好奇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陈一鸣跟着时莱脚步进了厨房,看他在炉膛里点火,顿时来了兴趣。

    他一把扯开时莱,自己坐下。

    男人对火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兴趣。

    一边点火,一边牢骚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李打鼾像是打雷,我就睡他旁边,这一晚上那是折磨她妈抱着折磨哭,折磨死了。”

    时莱笑了笑,“我看子轩睡的不错嘛。”

    陈一鸣不屑道:“他?他那是太亏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一夜连身都没翻。”

    时莱无语的摇了摇头,朝锅里舀了几瓢山泉水。

    现代人,特别是年轻一代,很少有人过这种古老的生活方式,陈一鸣给炉膛里点了火,塞进去几根干柴,看着时莱穿着道袍,手里拿着半边葫芦的样子,顿时有些呆愣。

    “时莱,你这修道,是哪门哪派?”

    时莱好奇的瞥了眼陈一鸣。

    我这当然是正一道,伏魔观。

    呃可能,也许,大概我现在修的是太平道。

    不管了,他嘴角浮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我是青云门第十八代传人。”

    “呃还真有青云门?那你会神剑御雷真诀吗?”陈一鸣都惊了。

    要是别人说,他肯定不信。

    但这是时莱,能抓鬼的时莱。

    可惜,他太天真的,能抓鬼,那更会说鬼话。

    时莱矜持的点了点头,见锅里的水还要再烧一会,他走出厨房,站在屋檐下,朗朗开口:“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说完,极为装逼的手做剑指,点向天空。

    “轰隆隆”

    一声春雷炸响,从远处逼迫而来。

    陈一鸣呆呆的站在时莱身后,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时莱同样呆住,好一会才缓缓把手指藏在身后,心中默念,“装逼而已,老天爷莫怪。”

    玛德,忘了今天是惊蛰。

    雷动风行惊蛰户,

    天开地辟转鸿钧。

    “时莱,真的是神剑御雷真诀。”陈一鸣兴奋的有些呼吸急促了,“你们门派还招人吗?”

    玩笑开大了啊!

    时莱抬着头,耷拉着眼皮从上到下打量陈一鸣,最后遗憾的摇了摇头,走回厨房继续煮面条。

    陈一鸣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我资质太差吗?

    终究只是凡人啊!

    把两货喊起来,吃完早饭,刚准备送他们下山,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顺着石阶上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宋清扬,她今天没穿小西装,也许是气温陡降的缘故。

    红色方领半袖披袄,下面配了条马面裙,头发绾在脑后,额前一排细密整齐的刘海。

    披袄的棉料,轻柔的让人仿佛能够想象抚摸上去时,会感觉到肌肤的暖意。

    “真人,我来了。”她努力做出端正的姿态,眼睛注视着前方目不斜视。

    只是时莱发现她幅度很小地往左偏一下头又往右偏一下头,似乎在找人。

    女人的心思是他这个母胎单身青年无法理解的。

    因为能救自己的父亲,宋清扬对谢灵运很尊敬,但依然免不了暗地里比较的小心思。

    回去后找很多人询问过,也试穿过,汉制深衣她穿不起。

    不是价钱的原因,而是穿在身上,完全穿不出谢灵运的庄重和威严。

    于是在形体顾问和时尚顾问的建议下,她选了这套明制改良的汉服,少了点庄严,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你父亲呢?”

    “我爸爸在后面,他没办法行走,我们请了人抬上来。”

    一架类似滑竿的担架,由两名中年男人抬在肩上,旁边还有两人随时准备轮换。

    这玩意古代叫做“肩舆”,据说蔡锷发动的护国战争时,因为担架不够用,就地砍来竹子制作担架,因为全用滑溜溜的竹竿绑扎,就称为滑竿。

    坐在滑竿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绒布,依然掩不住他干瘦的体型,脑袋偏在肩膀上,口角歪着,用一双浑浊的眼看向时莱。

    陪在滑竿旁边还有个雍容富贵的中年妇女,保养的太好,时莱一时不敢肯定她的年龄。

    “和你家人都说清楚了吗?”

    “说好了,这是我妈妈。”宋清扬指了指那个中年妇女。

    时莱微微颔首示礼,“五天上山喝一次符水,每天要在大殿祈福忏悔,有问题吗?”

    “没问题,这是我专门去四丫头山请来的轿夫。”宋清扬回答着,怕时莱不喜,又解释道:“我给了他们三倍的工钱。”

    前不久还有人在网上发视频说坐滑竿是阶级压迫。

    “好的。”时莱点了点头,“抬去后院吧,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

    跟在滑竿后面几个医生张嘴想要争辩,被白露冷眼给瞪了回去。

    小助理又叮嘱了几句,倒腾着小腿扶住宋妇人,跟着轿夫朝后院走。

    带医生,是怕万一符水喝出问题,便于及时治疗。

    不过这点子小心思,他们不可能在时莱面前说出来。

    后院里,粗陶茶碗盛着山泉水摆在桌上,时莱已经洗干净双手,头戴道冠,身穿道袍,迈着小四方步走来。

    他手里拿着一支从未使用过的新毛笔。

    口中默诵咒语,笔走龙蛇,毛笔在茶碗水面上一笔画完符文。

    笔触山泉,不时泛起一道金光。

    宋夫人从进入道观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此刻眼中突然泛起神采。

    “喝下去。”

    “真人,这就是符水?”

    “嗯,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

    宋清扬连忙回答。

    她以为符水是把符箓烧完后的灰烬沉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