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兄冷不丁被喊,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你要吃童子鸡?”
“哈哈哈!”
空地上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六师兄抬脚踹了一下猪队友,“就知道吃。”
七师兄憨憨一笑,继续低头啃腰子。
在他眼里,除了美食,就是医术。
别的事跟他没关系。
他是个十足的社恐,但他家世背景也不差,就是为人很低调。
学中医一般人家可是供不起的,尤其是找名师,就得用钱堆。
老父亲许世宽活着的时候,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中医大师,许多人慕名而来,有好的提前半年排队,都未必能看到他本人。
他很低调,收徒也不看出身,只看天赋。
七师兄顶着一张胖胖的娃娃脸,看似憨憨,但他嗅觉异于常人。
老父亲就把他收下了。
果然没收错人,他吃苦耐劳,专门管熬药抓药。
六师兄求助猪队友失败,扭头看向正主,“清欢,你真不考虑大师兄吗?师傅在世的时候,把他当亲儿子一般看待,又把医院交给他经营。”
“大师兄不负师傅的嘱托,医馆经营得这般好。”
“要是他娶了别人,这医馆以后就……”
许多人因为利益纠葛,会分崩离析。
但他们结为夫妻,又有共同爱好,师傅留下的医馆就能保住。
这是个尴尬又沉重的话题,许清欢低头抠着手指。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减少伤害。
周道济看出了她的为难,想开口解释,霍非白又抢了先,“许清欢,你家招婿的条件必须跟许叔叔是师徒关系?”
什么招婿?
许清欢见他又要添乱,“霍非白,你能不能别什么热闹都凑?”
这叫热闹吗?
这分明是明晃晃的招婿现场。
霍非白坐直身体,看了一圈众人,笑着把自己的条件亮出来,“要这么说,那我也有资格。”
“有个屁的资格。”六师兄再也忍不住跳起来,指着霍非白的鼻子骂,“你别以为帮了师妹几次,就自以为能在她心里占据特殊的位置。”
“大师兄是十年前来到医馆的,师傅特别栽培,就是给小师妹当依靠。”
“你也就最近和师妹有点关系,谁给你的错觉,你比大师兄更有资格了?”
霍非白不喜欢仰视别人,直接站起来。
他本人个头高,骨架也优越。
不是夸张的胸肌,而是精瘦的肌肉。
只站在那里就很吸引人的眼光
许清欢看看霍非白,又看看六师兄。
六师兄也是帅哥,就是平时喜欢勾搭小姑娘,被榨得有点厉害。
两人站一起,他气色和气场显然不如霍非白。
“咋,你还想打我?”六师兄有点气怯。
“就你蛋白粉堆出来的身体,我一手指就能推翻,哪需要我动手揍你。”霍非白平等地对待每个和他意见不合的人。
六师兄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暴跳如雷,“你……你给我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霍非白脸上没丝毫窘迫,反而抱臂欣赏六师兄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么容易就破防,看来是社会捶打太少,只要你愿意支付每小时一百万的费用,我可以陪你练练脆弱的心态。”
六师兄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气得在原地捶胸顿足。
许清欢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拉着六师兄坐到另外一桌,安抚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
转身回来时,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霍非白,“你的毒舌能不能分场合?”
霍非白静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抬脚就走。
咦?
这是什么情况。
她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呀。
一个两个的,怎么比叛逆期的狗子还难搞定。
她小跑着追上去,想要解释,谁知霍非白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长相张牙舞爪的跑车带着轰鸣声,直接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独留许清欢在夜里一阵阵茫然。
而这时,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他走了?”
许清欢缓缓回头,看清楚来人,是系着围裙的大师兄,手里还拿着她爱吃的烤鸡,直接递过来。
“是啊,走了。”
因为六师兄热情地推销,许清欢有点不敢直视周道济的眼睛。
说实话,周道济真的很好。
可她就是没感觉。
因为太熟悉,就更不好下手。
周道济看见她的窘迫,聪明地开口解围,“小六是胡言乱语的,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管如何,这里都是你的家。”
“我……我们都是你的依靠。”
许清欢窘迫的心情好受了点,笑着点头,“大师兄,你以后一定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我爸要是在,也不希望你被束缚在医馆。”
她的话表明了态度。
周道济的手在腰侧微微一顿,神情不明。
许清欢装作没看见他的神情,啃着鸡翅,招呼着周道济往后院去。
同样郁闷心情的还有霍庭周。
他心力交瘁。
因为他那一推,迟非晚肚里的孩子没了。
医生特意拿托盘把半成型的孩子,递他面前,他本能是干呕,接着,不由想起五年前,许清欢被车撞到。
已经成型的孩子脱体而出,被车碾碎的场景。
霍庭周腿一软,跪在地上呕个不停。
“啪!”
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愤怒涌上心头,他抬头看去,却发现是姗姗来迟的迟老爷子。
“霍庭周,看你干的好事,我好好的曾外孙就这么没了。”
今天霍老太太寿诞,霍家发出邀请,但迟老爷子以及迟家其他人以有事为由拒绝出席。
迟非晚流产,他们才姗姗赶来。
霍庭周没说对不起,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他红着眼眶说,“孩子没了,我也很痛心,但我之前就说过,在孩子没有生下来前,要忍耐。”
“而你们呢,各个迫不及待往我老婆头上踩,这下遭了报应,你们都满意了。”
现在是狗咬狗的场面。
迟总扶着亲爹迟老爷子的手,一脸凶狠,“霍庭周,非晚是我的心头宝,现在没了孩子,这事没完。”
“把那个贱人抓起来,让人教教她怎么做人。”迟老爷子一脸恼怒,“我家孙女不是一个乡下女人难能够欺负的。”
“老大,今晚让人把她绑来,押在非晚面前,磕头认罪。”
霍庭周难得有点良心,“你们当京都是迟家的,说抓人就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