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宴会的难堪历历在目。
她不想今天再经历一次。
霍庭周简直不好了。
修罗场已经形成,现在赶走看客也不现实。
他只能硬着头皮推着轮椅走向许清欢,轮椅上的迟非晚手紧紧捂着肚子,看向气色绝佳的许清欢,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许小姐,没想到你来的这么迟,我还以为经历了前几天的打闹,你和奶奶的关系僵硬到了冰点,不会来呢。”
霍庭周脸色一沉,“非晚姐,你这是做什么?”
许清欢没作妖,迟非晚开始作妖了。
霍庭周觉得头大,他想撂下迟非晚,转身就走。
迟非晚见他责备自己,脸色也同样不好看,没搭话,旁边的小跟班赵宥恩抢先走来,“非晚姐说的也没错,这大喜的日子,也不是谁都能出现的。”
“穿再好看,也掩饰不住你克星的本质。”
这话就说的难听了。
霍庭周像是被刺了一下,说许清欢克星,那是不是在向世人表明,他的眼光很差。
“赵宥恩,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赵宥恩一脸难看,“霍庭周,我是在维护你的未婚妻,你跟我凶什么,到现在你还对这个到处勾三搭四的女人念念不忘,那你把非晚姐置于何地?”
许清欢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
霍庭周窘迫难看,“闭嘴。”
宾客们已经不满足远远吃瓜,不自觉挪动,有的甚至借着拿酒水的功夫,凑到他们身边。
场面有点失控。
许清欢静静看三人你吵我闹,随后话也不说,用手碰碰霍非白一行人抬脚往宴会主场走。
路过服务生时,还直接拿了一瓶香槟。
看样子不像是喝。
“许清欢,我没有邀请你来我的寿宴,你给我走。”
霍老太太扶着霍潇潇的胳膊,快速挡在许清欢面前。
霍庭周也挣脱赵宥恩的纠缠,没跟迟非晚打招呼,快速走到许清欢面前,俊脸浮现出几分温和,“清欢,有什么事咱们单独坐下来聊。”
“今天是奶奶的寿诞,我不希望你胡来。”
现在才想起护着那张脸了。
事做绝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有今天。
“霍庭周,你跟我离婚证还没扯呢,就跟迟非晚订婚,想拉着三儿,一起蹲几年吗?”
许清欢静静看着面前这张俊脸,也不知道一会用巴掌扇合适,还是直接香槟爆头。
真是个难以抉择。
霍庭周面色铁青。
迟非晚跟她亲近的人听到三这个词时,都快气炸了。
她现在是毫不掩饰了。
宾客们瞠目结舌,许清欢哪来的胆子,敢这样说话。
她的勇气是霍非白给的吗?
迟非晚推着轮椅走过来,怒意飙升,“许清欢,在这段感情里,你就是个不被爱的第三者,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你要再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迟非晚也不想伪装了。
“你住口。”霍庭周被吵的脑壳都疼,明明之前一切都相安无事。
最近为什么都失控了。
他受够了这种糟心的日子。
霍老太太生怕迟非晚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赶紧拉着她的手安抚,“非晚,你别跟乡下来的一般见识,这会我就让他们把离婚证扯了,让你和庭周领结婚证。”
许清欢看着霍老太太丑恶的嘴脸,“你要真想迟非晚当你的孙媳妇,你就该早早拉着我和霍庭周把离婚证给扯了。”
“你现在一副为她好的模样,不会是在做戏吧?”
“许清欢,你要再敢胡言乱语,我让你一分赔偿都拿不到,顺便还会让你身败名裂。”
霍老太太也是被气昏了头,压根没想到她的失态之言,会让霍庭周反应如此巨大。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霍老太太的手,“奶奶,你说的什么赔偿,什么身败名裂?”
霍老太太心虚不敢直视。
霍庭周还想追问,当了半天背景板的霍非白向前跨了一步,姿态慵懒地找个椅子坐下来。
大咧咧开口,“霍庭周,你是猪脑子吗?这点事情还想不明白。”
“我们的好奶奶,为了给你寻得娇妻美娘,用少的可怜的钱,打发掉陪你东山起的糟糠妻。”
“可惜糟糠妻不是个软柿子,谁都想捏一下,奋起反抗,结果是……”
话没说完,霍老太太捂着胸口,尖锐叫,“非白,你住嘴。”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病歪歪的二手货,哪来的魅力让她的孙子为她心甘情愿撑腰。
霍非白狭长的眼睛邪魅一笑,“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显得多没面子。”
“今天我就帮你好好宣传你和迟非晚做的好事,让大家都看看你们是如何险些杀死许清欢的。”
霍老太太真怕了。
怕她做的被捅出来,霍庭周得恨死她。
当务之急,那就是装晕。
捂着胸口哎吆着往后倒,许清欢手里的香槟瓶子狠狠砸在霍老太太面前。
嘭一声巨响。
吓得装晕的霍老太太一哆嗦,直接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装死,是不是太迟了?”
碰碎的瓶子尖锐的一头拿在她的手里,稍稍往前一递,霍老太太两股战战。
要不是维护最后的体面,还真能当场尿出来。
“许清欢,你快把破瓶子丢掉。”霍潇潇也是吓得哇哇大叫。
要不是怕霍老太太事后追究,早就跑了。
许清欢懒得理睬,拎着破酒瓶走向霍庭周,直到与他只剩下半米距离,再次看向面前这张俊脸,她已经没有像之前那般伤心了。
“清欢,你要捅死我吗?”霍庭周这会还在扮演深情。
许清欢被他不要脸的样子给无语到了,“你哪来的自信,会觉得我会为你个渣男赔上性命,我今天来是正式通知你一声,咱们明天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扯了。”
“顺便通知你一声,记得带好律师,咱们分财产。”
霍庭周见她来真的。
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到差点要捏碎许清欢的骨头,一脸不敢置信,“你真要和我离婚?”
许清欢的目光落在手腕上,对方恨不得折断她的手,这种疼痛仿佛发现对方出轨时,心碎的痛是一样的。
“不离婚,看你把小三带我面前,趾高气昂骂我是不被爱的那个?”
“霍庭周,你想坐拥齐人之美,我不答应。”
她奋力挣开,随手拿起霍非白递来的新酒瓶,狠狠砸在霍庭周的脑袋上。
瞬间鲜血淋漓。
霍庭周暴怒升腾,但没开口,就感觉头晕目眩,视线一片模糊。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流到脸上,再然后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霍庭周这只是开始,好戏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