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脚下。这里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忙活，有人在捡柴，有人在找野菜，还有孩子在摘野果。
“这里柴火真多！”孙巧玲惊喜地说。地上确实到处都是枯枝落叶，还有松毛。
“你在这儿收集，我去找找有没有枯树。”林明远说着，把竹篓放在地上。
“你小心点。”孙巧玲叮嘱道，“别走太远。”
林明远点点头，拿着斧头开始探路。这片区域显然已经被村民们搜刮过，想找到合适的枯树得往深处走。
有形意拳傍身，他并不太担心安全问题。况且这外围每年都有巡防队清剿，野兽早就绝迹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格外警惕，走一段就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
树林越来越密，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明远仔细辨认着地上的痕迹，这次主要是为冬天储备柴火做准备。光靠这些枯枝落叶可不够，得找到几棵枯树才行。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林明远终于发现了一棵倒下的枯树。他正要举起斧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立刻警觉起来，放轻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树丛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林明远握紧斧头，慢慢靠近。
就在这时，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把林明远吓了一跳。他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听到更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这声音让林明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确定声音是从更深的山林传来的。
“不对劲。”林明远皱起眉头。按理说这附近不该有大型野兽，难道是从更深的山里下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回去找孙巧玲。这事得告诉村里人，免得有人遇到危险。
回去的路上，林明远一直在思考那声咆哮的来源。他隐约记得，去年冬天村里也传出过类似的传闻，说是有人在深山里听到野兽的叫声，但一直没找到源头。
当他回到孙巧玲身边时，发现她已经装满了一篓柴火。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孙巧玲抬头问道，看到林明远凝重的表情，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明远把刚才的发现简单说了一遍。孙巧玲脸色也变了：“要不要告诉村长？”
“嗯，得提醒大家小心。”林明远说着，帮她把竹篓背起来，“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知青大院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
“又怎么了？”孙巧玲好奇地往那边看。
林明远摇摇头：“别管他们，咱们先把这事告诉村长要紧。”
回村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准备上山的村民，林明远都一一提醒他们小心。大家听说可能有野兽，都吓得不敢往深处去了。
到了村长家，正好碰上巡防队的人也在。林明远把情况说明后，村长立即召集巡防队商量对策。
“最近确实有人反映在深山里听到奇怪的声音。”巡防队长说道，“明天我带人去查查。”
“我也去。”林明远主动请缨。有形意拳在身，他觉得自己能帮上忙。
村长和巡防队长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赞许。这个年轻人，确实与其他知青不同。
“行，明天一早在村口集合。”巡防队长拍了拍林明远的肩膀。
走出村长家，天已经完全黑了。孙巧玲有些担心地说：“你明天真要去？”
“放心，不会有事的。”林明远笑着安慰她，“我现在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孙巧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打断。知青大院那边又吵起来了，声音比下午还大。
“走吧，送你回家。”林明远轻声说。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而知青大院的喧闹声依然在村子里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两拨人马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你们这些老知青，仗着来得早就欺负人，这菜地明明是公家的，凭什么要我们花钱买？”一个瘦高个男知青指着菜地叫嚣。
“就是，你们也配？”另一个女知青附和道，眼神里满是轻蔑。
孙光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作为男知青队长，他早就看不惯这些新来的知青的嚣张态度。“这菜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一分钱一分货，不愿意买就算了，别在这里撒野！”
董玉珍站在孙光身边，眉头紧蹙。她是女知青队长，平日里最讨厌这种无谓的争吵。“大家都是出来锻炼的，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呵，说得好听，你们不就是想趁机敲诈我们吗？”瘦高个冷笑一声，“这菜地本来就是公家的，你们凭什么卖给我们？”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如同炸雷般响起：“都给我住手！”
林铁军带着几个农工组的壮汉冲进了院子。他身材魁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知青们顿时噤若寒蝉。村里谁不知道林铁军的厉害，别说是人了，村里的狗一见到他就要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谁是主谋？”林铁军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个人的脸庞，锐利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没人敢吭声，院子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孙光、董玉珍，你们说！”林铁军点名道。
男女知青队长对视一眼，不敢隐瞒，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原来是为了给新知青腾地方，老知青要处理院子里种的菜，便宜卖给其他知青。可那些知青记恨老知青平日的刁难，谁也不买。
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好啊，上次才警告过他们，这次又闹事。”林铁军冷笑一声，目光在几个带头闹事的知青脸上扫过，“既然待不下去，明天就去知青办报道！”
几个闹事的知青脸色瞬间惨白。去林场那种苦地方，别说是他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就是村里的壮劳力都吃不消。
“大队长饶命啊！我们知错了！”瘦高个男知青立刻软了下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林铁军冷哼一声：“这次就扣工分处理，要是再有下次，直接送林场！”
知青们连连点头称是，生怕林铁军改变主意。
处理完知青大院的事，林铁军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