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是村里的老师左梅歆。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人更加清秀。
“梅歆姐。”叶铁柱打招呼。
“你这是要重开诊所?”左梅歆的声音有些飘忽,目光在破旧的诊所内扫视。
“是啊,想着能为乡亲们做点事。”叶铁柱笑着说。
左梅歆的神情突然恍惚起来,眼圈微微发红。她站在那里,像是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叶铁柱关切地问。
话音未落,左梅歆已经扑进他怀里,眼泪夺眶而出:“我要离婚了,他脚踩两只船,孩子都已经落地了”
叶铁柱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难过,是他不配,你值得更好的。”
阳光透过屋顶的小洞洒进来,照在左梅歆泪痕未干的脸上。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你你真心能接受我吗?”
“怎么会。”叶铁柱的声音低沉,“我巴不得”
左梅歆猛地吻住他的唇,将他推进诊所,反手关上了门。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阳光依旧从屋顶的小洞里洒进来,照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破旧的诊所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混合着初夏的燥热,让人心跳加速。
门外,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轻轻飘落在门前的台阶上。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诊所里,时光仿佛静止。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那些压抑的情感,都在这一刻爆发。
诊所的门被叶铁柱轻轻带上,消毒水的气味还在鼻尖萦绕。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诊桌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左梅歆留下的温度。
这种感觉很陌生,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大半的力气。
体内的医仙真气在经脉中游走,一圈又一圈,终于让那股虚弱感渐渐消退。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
叶铁柱望着那些光影发了会呆,随后苦笑着锁上诊所的门,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杂货店时,老板娘热情地打着招呼:“叶医生,今天收摊这么早啊?”
“嗯,今天有点累。”叶铁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脚步没有停顿。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
叶铁柱回到家,叶巧莲正在厨房里忙活,锅铲与炒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铁柱回来啦?”叶巧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看着姐姐在厨房里来回忙碌的身影,叶铁柱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正要开口回应,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响起。
“吱——”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叶铁柱!叶先生!”一个焦急的声音紧随其后。
叶铁柱皱起眉头,转身望去。一辆满是泥污的跑车停在院外,车身上还沾着不少枯枝败叶,显然是经过了一段崎岖的山路。
车门猛地被推开,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脸上还有几道擦伤,看起来狼狈不堪。
还没等叶铁柱开口,那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石板路上。
“叶先生,上次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姐姐!”年轻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
叶铁柱注意到他眼中的悔恨和愧疚,不像是在演戏。那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铁柱,这是怎么回事?”叶巧莲被动静吸引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
“没事,姐。”叶铁柱安抚道,随即看向地上的年轻人,“报上名来?”
“吕晖,我姐姐叫吕蕊。”年轻人抬起头,声音颤抖,“求您救救我姐姐,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说着,吕晖就要磕头。额头即将触地时,叶铁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你姐姐,是不是今天中午毒素扩散,而且比之前更严重?”叶铁柱直接问道。
吕晖眼中瞬间亮起希望的光芒,急切地点头:“是!是!您怎么知道?医院说我姐姐已经已经”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
叶铁柱看着吕晖通红的双眼,回想起那天在诊所发生的事。
吕晖带着他姐姐来看病,却因为不相信他的医术而不欢而散。
现在的吕晖与那天趾高气昂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姐姐吕蕊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甚至让家属准备后事。
想到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的情分,吕晖心如刀绞。他后悔那天对叶铁柱的无礼,如果不是自己的鲁莽,姐姐或许早就痊愈了。
“求求您,叶先生!”吕晖声音嘶哑。
“我打听了很久才找到您的住处,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吕晖真诚悔过的样子,叶铁柱叹了口气。
作为医仙传承者,他不能对一条鲜活的生命坐视不理。
“姐,我出去一趟。”叶铁柱转头对叶巧莲说道。
叶巧莲担忧地看着弟弟:“现在天都快黑了,要不明天再去?”
“来不及了。”叶铁柱摇头,“毒素扩散的速度很快,拖到明天,人就真的没救了。”
简单交代后,叶铁柱上了吕晖的跑车。
车子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疾驰,底盘不时发出碰撞声,但吕晖已顾不上这些。
“快点!再快点!”吕晖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福安县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看到医院的招牌,叶铁柱想起上午考核时遇到的老院长黄恪晴。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到这里。
重症监护区内,争吵声和哭泣声交织在一起。走
廊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和紧张的氛围。
“你们这些医生还有医德吗?我女儿还活着,你们就让我们准备后事?”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怒吼着,他的脸涨得通红。
他身后站着一个端庄的妇人,正搀扶着一位白发老太太。
老太太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嘴里念叨着:“我的蕊蕊啊”
“吕先生,这事关乎的可不止医德。”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辩解道,“令爱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