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第二位病人,第三位患者被推了进来。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躺在轮椅上,面色苍白。
“孙亮,男,二十三岁。”护士翻看着病历本,“一个月前遭遇车祸,脊椎受伤,目前下肢已经出现轻微瘫痪症状。”
叶铁柱点点头,示意护士可以先出去。
“能自己上床吗?”他指了指诊疗床。
孙亮咬着牙,在朋友的搀扶下勉强躺到了床上。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显然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疼痛难忍。
叶铁柱没有多问,直接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脊椎处。医仙真气游走,他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脊椎第四节到第六节之间有淤血块,正好压迫在神经上。”他收回手,语气凝重。
“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
说着,他从随身的医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
“年轻人”黄恪晴忍不住开口,“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送去省城做手术,单靠针灸恐怕”
“手术是下下策。”叶铁柱摇头,眼神坚定,“开刀会严重损伤病人的元气,有些甚至永远无法恢复。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医术,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将银针在酒精中消毒,然后示意病人翻身。
医仙真气涌入银针,针尾顿时泛起青光,剧烈震颤起来。
诊室内的气温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这这是太乙玄针!”黄恪晴失声惊呼,“你竟然会以气御针?!”
叶铁柱没有回答,右手化作残影,迅速将九根银针刺入相应穴位,每一针都精准无比,丝毫不差。
随后,他左手拍击病人背部,手法诡异而富有节奏。掌风呼啸,竟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色光晕。
“太乙正骨术!”黄恪晴再次惊呼,“这可是失传已久的绝技啊!”
整个治疗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小时。
当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时,叶铁柱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但眼神依旧明亮。
“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他扶着孙亮慢慢坐起来。
孙亮将信将疑地挪动双腿,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他的眼睛突然亮了。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孙亮激动地原地跳了几下,“医生,您就是神医啊!”
“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分。”叶铁柱扶住要跪下的孙亮,“不过你这几天还是要注意,不能剧烈运动。”
转身看向黄恪晴:“黄老,我的考核”
“通过了!当然通过了!”黄恪晴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老头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不知你愿不愿意来县人民医院任职?我能够让你直接空降副主任医师!”
一旁的小陈听得目瞪口呆。
刚通过行医资格考核就能当副主任医师?这在医学界几乎闻所未闻。
诊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阳光依旧透过百叶窗洒落进来,将地面映照得忽明忽暗。
叶铁柱站在那里,影子被拉得很长。
黄恪晴的邀请让叶铁柱有些意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针,犹豫片刻后还是婉言谢绝。
“黄老,我就是个乡下郎中,理想不过尔尔,考这个证也就是想给乡亲们看病,当什么副主任医师实在不合适。”
叶铁柱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黄恪晴花白的鬓角上。
他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中闪过一丝惋惜。这小子的医术确实了得,刚才那手银针术,就连他这个老中医都自叹不如。
“你这孩子,太过谦虚了。”黄恪晴摇头叹息。
“就凭你刚才展现出的医术,别说是副主任医师,就是主任医师也绰绰有余啊。”
叶铁柱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或许让人难以理解,但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罢了罢了。”黄恪晴最终还是妥协了,“你的心意我明白。考核你已经通过了,这就去办证吧。不过记住,医者仁心。”
黄恪晴语重心长地说,“有了行医资格,责任更大了。”
“我明白。”叶铁柱郑重地点头。
“多谢黄老成全。”叶铁柱接过文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在小陈的陪同下,办证过程异常顺利。不到半小时,一本崭新的行医资格证就到了手。
走出卫生局大门,阳光依旧明媚。
叶铁柱看着手中的行医资格证,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人帮助过他。张梅欣、小陈秘书,还有刚才的郑老
“叶先生,恭喜你。”小陈微笑着说,“张书记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好好行医,造福乡里。”
“替我谢谢张书记。”叶铁柱认真地说。
回家的路上,三轮车发出欢快的轰鸣声。
距离蓝海大酒店最近的街道,叶铁柱拐了弯。
他想看看陆映雪。这丫头这两天没见着人影,他心里莫名有些想她。
可到了酒店才知道,陆映雪出差去了。
“叶先生,陆经理这两天在外地谈合作,估计后天才能回来。”白经理热情地解释道。
叶铁柱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和白经理寒暄几句后,他便驱车往回赶。
回到家已经一点多了,刚进院子就闻到饭菜香。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还有叶巧莲轻快的哼歌声。
“回来啦,证办下来了吗?”叶巧莲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灶台的热气熏得她额头微微冒汗,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叶铁柱悄悄锁上院门,三两步走到她身后将人搂住:“你男人出马,世上无难事。”
“别闹,赶紧洗手吃饭。”叶巧莲红着脸推开他不安分的手,“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想先吃点别的。”叶铁柱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讨厌!”叶巧莲羞红了脸,转身去端菜,“快去洗手。”
饭后,叶铁柱来到村西头看诊所。这是间老瓦房,虽然外表破旧,但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一张老式办公桌,几把木椅,墙边摆着几个药柜,里间还放了两张病床。
抬头望去,屋顶有几个小洞,阳光从洞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铁柱站在那里,仿佛能看到父亲当年在这里坐诊的场景。
“得重新修缮一下。”他暗自盘算,“正好家里要盖新房,一起弄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