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泰王看着这一切,听着陈逸风描绘的宏伟蓝图,早已沉醉其中。近代化的军队、坚固的炮台、庞大的舰队,还有各种工业设施,这一切都让这位年轻的国王心驰神往。
半月后,地牢深处,阴暗潮湿。腐朽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墙角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铁链吊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黑发如瀑,遮住了她的面容。破碎的夜行衣下,斑驳的血迹已经凝固。
这便是雾隐小鬼,德川家派来的女忍者。半个月前,她的身份暴露,被关进了这座琉球王国的刑部大牢。
原本由陈逸风的亲信看管,但自从新军组建的命令下达,那些人都找借口离开了。守卫换成了琉球本地人,这反倒给了她机会。
雾隐小鬼微微动了动手腕,铁链发出轻微的响动。这些日子,她经历了太多折磨。最初三天,那些中原人的刑罚令她几近崩溃。烙铁在皮肤上留下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指甲被拔掉的指甲依然在流脓。
但现在,情况变得不同了。
那霸港的变革让守卫们心思浮动,谁愿意在这阴暗的地牢里看守囚犯?外面的机会多得是。码头上新开的商行,城中的酒楼赌坊,到处都在招人。
于是,她每天只需挨一顿鞭子,再被吊起来晾一会儿。这些琉球人,太过愚蠢。
“嗯”雾隐妖魔缓缓摆动躯体,喉间溢出若有似无的呻吟。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刺耳。
“臭娘们儿,叫什么叫!”黑胖的牢子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手里的皮鞭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要不是看着你这种贱人,老子现在早该在码头上赚大钱了!”
啪!皮鞭抽在女人身上。
“啊”雾隐小鬼的声音中带着诱惑的意味,“大人,轻点”
破碎的夜行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让牢子眼睛发直。他咽了咽口水,手中的皮鞭不自觉地放低了。
“大人”雾隐小鬼轻声道,“我想方便”
她扭动着身体,双腿不停地摩擦。这姿态,这声音,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在锁骨处汇聚成一滴。
果然,牢子眼中浮现出欲望的光芒。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动。
“方便?老子帮你”
他靠近女人,伸手便要去扯她的衣服。粗糙的手掌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不要”雾隐小鬼轻声抗拒,“您太粗鲁了”
但这声音不像拒绝,反倒像是在勾引。她的眼神迷离,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牢子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甚至忘记了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女人。欲望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忽略了所有的警惕。
“把我放下来好不好?”雾隐小鬼柔声道,“手腕好疼”
她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牢子摸索着墙上的钥匙,手都在发抖。
就在这一瞬间,雾隐小鬼的眼中闪过寒光。那是猎手看到猎物时的眼神。
她猛地扑上去,尖利的牙齿咬住了牢子的喉咙。双腿盘上对方的腰,借力向上一窜,手中的铁链灵巧地缠住了牢子的脖子。
“你”
牢子瞪大了眼睛,但已经来不及喊叫。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抓挠,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铁链收紧,他的脸迅速变得青紫。不到两分钟,牢子就断了气。
钥匙落入雾隐小鬼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能死在我手里,是你的福分。”她冷笑一声,迅速打开锁链。
地牢里的灯笼摇曳,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雾隐小鬼活动了一下筋骨,从牢子身上搜出一把短刀。
她悄无声息地潜行在阴暗的走廊中,像一只优雅的黑猫。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地上的积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喂,老孙,你听说了吗?”前面传来说话声。
“听说什么?”
“码头那边又开了一家商行,工钱比这里高多了。”
“可不是嘛,谁愿意在这鬼地方”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两个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在了血泊中。
雾隐小鬼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银钱和衣物,迅速换上。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当夜,她就消失在首里城中。
第二天一早,在樱之宿的陈逸风才得知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那个女忍者跑了?”
刑部官员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的,她用美人计”
“行了。”陈逸风摆摆手,眉头紧锁,“去把孙忠义叫来。”
不多时,孙忠义走了进来。
这位老部下最近脸色不太好看,自从来到琉球,就一直闷闷不乐。他的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陈逸风的眼睛。
“忠义”陈逸风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孙忠义板着脸:“属下不敢。”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窗外的海风吹动着纸窗,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知道你想跟着打仗。”陈逸风站起身,走到窗前,“但你有伤在身,留守大本营也是重任。”
“大人现在要练新军,何故不让我统领一军?”孙忠义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陈逸风沉默片刻,转过身来:“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他示意左右退下,压低声音道:“我要建立一个秘密组织,叫"罚阁"。”
“罚阁?”孙忠义眉头一皱。
“对。”陈逸风正色道,“我们面对的敌人,不只是满清和洋人。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毒瘤,那些打着仁义道德旗号的伪君子。”
他走到孙忠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人,不是靠军队就能对付的。我们需要一支特殊的力量。”
孙忠义眼中精光闪动:“大人的意思是”
“我要你来统领这支力量。”陈逸风的声音坚定,“忠义,你愿意吗?”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海风的声音在窗外呼啸。孙忠义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他深深地看了陈逸风一眼,缓缓跪了下来。
“属下愿意。”
陈逸风站在樱之宿门前,望着孙忠义远去的背影,满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