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最好看的女同志了,明早过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去你爹那。”
陈绵绵看到苏不言眼底满满都是真诚,勾唇一笑,既然都已经成为合作伙伴,以后就互帮互助吧。
“明日我来接你。”
苏不言听到“一起”两个字,嘴角微微勾起,连眉尾的朱砂痣都变得鲜亮似的,那双星眸盛满了雀跃。
直到陈绵绵回房间,苏不言还在楼下站了一会才离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陈绵绵起来洗漱后,特意穿了最破的一套衣服和鞋子,本来她是想着当给原主留作纪念的,没想到就用上了。
看着水盆里,那个头发干枯,小脸蜡黄的女孩,只有一双眼睛格外灵动漂亮,焕发着勃勃生机。
“小绵绵,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那份越过越好的。”
陈绵绵低头看着倒影,好像和原主在道别。
说完,她打开房门下楼,想着去哪里买点早饭,就看到苏不言什么时候站在门边,如同一棵松柏,笔直苍劲。
“咦,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听到陈绵绵的声音,苏不言转过身,心底微微松口气。
其实他从昨晚就在这里守着,他太知道苏春生的为人,愚蠢却狠毒,昨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怕苏春生会派人来对陈绵绵不利。
还好这一夜平安无事,苏不言站在外面,想着陈绵绵就睡在里自己不远的地方,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定。
“我来接你吃早饭。”
苏不言悄悄活动了下站麻的双腿,表面毫无破绽地走过去。
虽然他有些纳闷为什么陈绵绵会穿这么破旧的衣服,但想着她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甚至想着她一个小姑娘没人心疼衣服都没几件体面的。
干脆今天把存在军长那的存折拿回来,给她还有母亲妹妹一人买一身新衣裳。
陈绵绵并不知道苏不言心里的想法,而是惦记早饭,走得格外快。
一路上会有狗子们欢快跑来,对着她摇尾巴,陈绵绵挥挥手把它们叫到跟前,蹲在那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看得苏不言新奇不已。
尽管他已经猜到陈绵绵拥有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但每次看到她和狗子们交流,还是有些不习惯。
等了一会,陈绵绵交代完,就让狗子们离开,扭头看到了苏不言微微歪头好奇的模样。
“要不要我妈蒸点窝头分给这些狗?”
苏不言没问陈绵绵交代狗子们什么事情,而是还记得投喂这件事。
“你家粮食也不多,还是给你妈和你妹吃吧,一会忙完我去买一些。”
陈绵绵没想到苏不言还挺细心的,但她不喜欢占人便宜,她自己有能力养毛孩子们。
苏不言听着陈绵绵分这么清,微微垂眸,没再反驳,只是想着回头得去找附近村子里的老乡们换些粮食了。
正好山里现在野菜野味也多起来,等放假的时候,他去弄些回来给陈绵绵还有母亲妹妹补补身子。
以后有陈绵绵在,好东西应该不会再被抢走了。
两人刚到家,还没进门就看到苏觉夏站在那张望,见他们回来,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妈,哥哥回,回来了!!”
扬声冲着里面喊一句,栁若兰就端着饭菜走出来。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陈绵绵跟着苏不言进门,看着这一家三口又是摆桌子,又是摆碗筷,热情招呼她坐在吃饭。
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前世从父母离婚后她就自己住,好久好久没人特意为她做早餐了。
而原主更是没体会过被人欢迎的感觉,记忆里两个孤零零的小姑娘总是躲在人群中,看着别人幸福。
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罕见地体会到了。
“绵绵呀,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凑合吃,一会让不言弄条鱼回来,阿姨给你做鱼吃。”
饭桌上,三样清脆可口的小咸菜,浓稠散发着米香的大米粥,还有一盘醋熘白菜,辣炒土豆丝,这些估计已经是他家待客的最高规格了。
栁若兰可能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了,陈绵绵怎么会嫌弃。
而且,她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顺口的早餐了。
不得不说,栁若兰的手艺真的太合陈绵绵胃口了,本来能吃一碗的,可吃着吃着就多吃一碗,回过神的时候就成功吃撑。
吃完饭,苏不言就和陈绵绵说了一下关于他父亲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陈绵绵这才知道,苏春生不仅是攀高枝,还是个入赘的。
他为了能得到权势迅速往上爬,不仅抛妻弃子,还娶了没有生育能力,大他十岁的参谋长女儿。
参谋长成了军区的副军长,也把这个女婿提拔起来,加上这些年抢了苏不言不少功劳,苏春生一个蠢货竟然也当上了师长。
“照你这么说,你爹家应该挺有钱吧,那一会签结婚申请的时候,可得多要点好处。”
陈绵绵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眯着,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
栁若兰听陈绵绵主动提起结婚的事情,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银镯子。
“这是我结婚时不言他爸给我的,这些年我也不舍得戴,如今你进门,家里又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镯子你就收下吧。
都是我没用,拖累了不言,和他一起的,都去别的军区提干成副旅长了,他为了我这个老婆子硬生生被压着不能提干。”
栁若兰想到这里,就红了眼眶,她不是没想过去死,好让儿子没有后顾之忧。
可被苏春生发现后,就把觉夏抓住打了一顿,甚至告诉她,如果她敢死,就让儿子无声无息废掉,把女儿随便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
栁若兰不敢用儿女的下半生去赌,只能咬牙痛苦地活着。
这些她都藏在心里,不敢说给儿子听,现在看他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心里别提多开心。
陈绵绵看出栁若兰的一脸委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阿姨,别伤心,一会我给您要回来好东西。”
“哼,苏春生心都是黑的,他的东西也脏的,谁稀罕!”
栁若兰恨苏春生到咬牙切齿,感觉想到他都觉得呼吸困难。
“啧,阿姨,这您就想错了,”陈绵绵抓着栁若兰的手开始洗脑“钱这东西哪有什么脏的臭的,能花就是好东西。
您自己咬牙坚持,人家过得脑满肠肥的好日子,您难道就不生气,我过去要钱,直接扒下他一层皮,让他心疼的嗷嗷叫你们难道不开心么?”
听了陈绵绵的话,栁若兰的眼睛亮了亮。
想着苏春生肉疼痛苦的样子,别说,还真挺畅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