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一起等着自己吃饭？
程如霜只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之前自己与女儿回到府中，并无人为二人准备餐食。
现在竟会等自己一起用餐？
程如霜点头，冷然朝青雀道：“你做的很好，这几日在府中多多看护世子与郡主。”
得了程如霜的吩咐，青雀搭运一生先行退去。
此刻自己屋里，宋芸正与卫祺和两个孩子坐于一堂。
程如霜进来之时，证件宋芸为众人分着汤羹。
看见程如霜回来，宋芸也并没多说什么，这是十分自然的取过了空碗，随后朝程如霜招呼着：“妹妹回来了，快落座吃饭吧。”
眼看宋芸这一副家中主人的样子，程如霜也并未随了她的心愿，只是朝桃花道：“桃花，我房里的丫鬟你是怎么调教的？怎么还叫客人亲自盛汤？”
桃花当然听得明白程如霜这反作为是为自己找回场子，于是赶忙跪在地上朝程如霜请罪。
“是奴婢的错，只是，宋小姐一意孤行，就连王爷都劝阻不住。”
桃花这句话，也是程如霜所要听的。
她朝着宋芸轻轻一笑：“姐姐实在不必在府里做着下人的事，姐姐这三年出入王府如此频繁，早就不用把自己当外人了。”
程如霜一进来就朝着宋芸一通的夹枪带棒。
卫祺眼看程如霜如此，心中总还是觉得姐妹之间实在不必如此。
眼看二人逐渐吵闹起来，卫祺还是先开了口：“先吃饭吧，宋小姐，原本也只是好心。”
在外人面前，卫祺仍旧是不遗余力地护着别人。
这是程如霜虽然早已习惯，可舞到眼前，心里总还是多少有些膈应。
毕竟这个家说到底还是自己的。
只是饭还没吃上，卫祺便先起了身：“你们用餐吧，本王还有公务在身。”
卫祺说罢，抬腿就走，全然不顾两个孩子期许的目光。
程如霜看卫祺这别扭的样子，硬实在不愿跟对方多废什么口舌，任由对方去留。
宋芸静静看着卫祺的离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微笑。
“妹妹又惹妹夫生气了，对待男人，你还是要多些耐心才好。”
先是跑到自己的家里，现在还在这里教自己如何与自己的男人交流。
这，岂不是太倒反天罡了？
程如霜淡淡一笑：“姐姐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在这里教妹妹男女之事，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面对程如霜如此，宋芸却是满面松弛的将目光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当着孩子的面，妹妹说话也该注意一些。”
卫意本来知道娘亲不喜欢自己参与这些。
可如今话题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卫意也知道到了自己开口的时候。
“姨娘对娘亲有多么不好，卫意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姨娘挑拨哥哥与母亲的关系，卫意也是看在眼里的，您实在不必再做什么掩饰。”
没想到一个小孩儿开口就这么叫自己难堪。
宋芸心下当然有气，可想到下午的事情，却也只好把这一股气给压在了心底。
她转头朝卫意歉然一笑：“大抵是小意对姨娘误会了，以后姨娘多多来府上走动，小意也跟姨娘玩好不好？”
程如霜眼看宋芸这样子是要上前与自己的女儿亲近。
她自然不会给对方一丝一毫伤害自己孩子的机会。
她两步走上前去隔在二人的中间。
“姐姐，既然你想要和平相处，那就拿出态度来。”
程如霜也早就察觉，宋芸如此情形绝对不是想要和平相处这么简单。
她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两个孩子语气严肃说着：“吃过晚饭，你们便把今日夫子讲的文章背下来，背好便来背诵与我听，如果背不下来谁也不许睡觉。”
卫意倒是十分乖巧地答应着好。
卫勇听见这话立刻垂下了眉头。
宋芸当然明白程如霜这是要让两个孩子与自己保持距离。
不过，该说的话她也还是说的。
“妹妹，两个孩子才多大，你这般要求也实在是太过于严格了。”
听着宋芸这话，程如霜只是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孩子当然是要自小培养的，若是从小就养坏了，大了也不会成为什么好东西。”
程如霜一字一句说着那一双如炬的目光落在宋芸的身上。
指桑骂槐也不过如此了。
宋芸当然听得明白可却也并不打算就此败下阵来。
她朝着对方浅浅一笑：“妹妹说的是，之前是我太放纵勇儿了。”
宋芸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那委屈的模样，似乎是以前自己的好心全都被当成了废物。
卫勇听着姨娘越说越委屈，于是放下碗筷，朝着程如霜抗争：“母亲，你这么说姨娘就太冤枉她了。”
卫勇会维护宋芸自然也在程如霜的意料之内。
只是毕竟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此维护一个作践妹妹和母亲的人，他仍旧如此黑白不分。
怎能不叫人寒心呢？
只是现在，程如霜看得出，宋芸如此，大抵是有其他的想法。
在自己调查清楚之前，当然不会弃自己的儿女不顾。
所以即便卫勇如此，程如霜也并未当场说教，只是结果宋芸手边的空碗，为自己盛了一碗汤，挨着卫意坐了下来。
程如霜什么都没说，倒是让宋芸有些奇怪。
不过宋芸今天也曾听说，程如霜与那陈将军的夫人来往密切。
但是这陈将军，也是自己这边必要争取的人。
宋芸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燕，放到了程如霜面前的空碗里面。
“妹妹，这肉燕可是我亲自做的，你尝尝，与当时我在府中做的可还一样。”
宋芸忽然如此，的确是太不同寻常了。
程如霜眯了眯眼，看着那光泽诱人的肉燕，却并没有动筷，只是对她提醒：“姐姐，你要想扮演贤妻良母，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这般。”
宋芸刚想为自己分辨，可转而却兼程如霜满眼精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还是说，姐姐是有求于我呢？”
程如霜如此毫无保留的在众人面前提出这事，宋芸一时之间竟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宋芸没有回应，但程如霜也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不管怎么样，你我也还算是姐妹，姐姐有什么事倒也不用非得这样瞒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