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颖。”
“既然犯了忌讳，那我就给你改个名字吧？”
小丫鬟顿时抬起一张乖巧的脸，高兴道，“谢谢季公子赐名。”
“不若你就叫如妆吧，这名字你觉得如何。”
小丫鬟重复着自己的新名字，道，“如妆，这名字真好听，谢谢季公子！”
季桐笑了笑，这时候秋山走过来道，“季公子，热水好了。”
季桐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不习惯沐浴有人伺候，你们这就去忙吧，好了我再叫你们。”
秋山和如妆点了点头，退到门外，关上了门。
季桐等人一走，就彻底放松了下来，放下发辫，脱衣进了浴桶中。
季桐一边哼着歌，一边将身子下沉，将整个身子都浸入热水中，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公子，你的浴衣我给你送进来了！”
季桐听见身后的门一打开，身体快速退到浴桶边缘，惊恐着看着来人，看到是如妆，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身体僵住了，季桐叹了口气，静静等身体放松。
如妆也吓了一跳，她知道这个小公子皮肤白皙，当不到洗澡时头发披散下来，小小年纪竟有倾城之姿。
等等，倾城之姿？如妆被自己脑海中出现的词吓了一跳。
季桐按捺住受惊的表情，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用不着你们吗？”
如妆看着季公子皱着的眉头，有些怯怯，小声道，“季公子，奴婢刚才敲门的，您没听到。”
该死！肯定是刚才太过舒适，放松了警惕。
季桐无奈地朝着房顶翻了个白眼，“放下吧，出去。”
出去的如妆也很纳闷，这小公子不是才十岁吗？为何受惊成这样，这显然不正常。
如妆往下人房走去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停在了路边，久久不能动弹。
突然，如妆身体猛然往‘悄然居’跑去，秋山看着没个丫鬟样子的如妆喊道，“跑什么呢你，季公子那里怎么了。”
如妆一口气，跑到‘悄然居’的时候，院子里守卫看了一眼是自家丫鬟也没拦，院子里正房外面只有寥落，看见如妆跑来，道，“小丫头，你跑什么呢，府内不准这么慌慌张张不知道吗？学没学规矩？”
如妆听见公子旁边的小厮教训，忙止住脚步，气喘吁吁道，“寥落哥说得对，奴婢失礼了，不过奴婢是有事要找公子，是季公子的事。”如妆说季公子的时候差点咬掉自己舌头。
“公子在书房呢，你在这等着，我去禀告一声。”
“是，谢谢寥落哥。”
不一会儿，寥落从正房走了出来道，“公子让你进去。”
如妆道了一声谢，从正房进了里边书房。
如妆一进书房，就看见寒山在磨墨，公子则在旁边书写着什么。
沈清昼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道，“季公子什么事？”
如妆咬了咬嘴唇，看了看站着的寒山，又重新看着沈清昼，似有千言万语。
寒山看了皱了皱眉，这小丫鬟思春？
沈清昼半天没听到回话，抬头就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欲言难止的表情，顿时有些了然，“寒山，你先出去。”
如妆听着关门声，又回头确认寒山确实出去了，才上前两步，扭扭捏捏地道，“季公子季公子他好像是名女子。”
沈清昼手中得毛笔‘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宣纸上，笔墨尽毁。
沈清昼叹口气，抬头问道，“季二公子？”
如妆点了点头，“是季二公子。”
沈清昼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如妆颇难为情地一张脸皱成核桃般，道，“就方才季公子，他沐浴他他他”
沈清昼打断丫鬟的话，“好了，不用说了。”
如妆闭上了嘴巴，沈清昼低头看向自己的墨染的宣纸，宣纸是上好的宣纸，但是墨洒在上面，依然能看清底下的字，一清二楚。
沈清昼突然拿起掉落的毛笔，将砚台里的墨水洒在上面，砚台里的墨是寒山磨了一半的，浓稠的很，泼到宣纸瞬间掩盖住了字迹。
沈清昼挑了挑眉，重新看向如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咧嘴一笑，道，“奴婢叫如妆，季公子取的。”
沈清昼点了点头道，“如妆？世间好颜色，真是极好的名字，既然是季公子取的，那你以后都跟着季公子吧。”
如妆一惊，显然听不懂什么意思，“公子？”
沈清昼道，“你即已经发现季公子的秘密，以后就好好呆在他身边，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你的卖身契我会叫江总管还给你，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如妆一听如蒙大赦，‘扑通’一声跪下，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谢谢公子，奴婢定然誓死跟着季公子。”
沈清昼点了点头道，“下去吧，以后待在季公子身边机灵点，能便宜行事的时候便宜行事。”
如妆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
沈清昼看着如妆退了出去，右手拇指轻叩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季桐对方才得对话一无所知，正在屋里攥干头发，等头发半干了才盘起头发，让人进来收拾。
这时候秋山进到道，“季公子，我们老爷说晚膳在花厅旁边的侧厅，请几位公子酉时到侧厅即可。”
季桐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秋山退了出去之后，季桐看时间还早，干脆先睡个午觉，养足精神赴晚宴。
季桐这一觉好眠，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申时三刻了，等收拾好出门时，季丰也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季桐刚踏出门就道，“大哥，一道走吧。”
季丰点了点头，他身后也跟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见到季桐低低地叫了一声‘季二公子。’
季桐回以微笑没有再说话，等走到侧厅，发现应大夫已经入席了，就等季桐和季丰了。
主位上除了沈鹤鸣还有他的夫人兰孟春，兰夫人一见到两人就道，“这两位小公子，不愧是兄弟，气度都相似。”
沈清昼看见走进来的季桐，低声咳嗽了一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