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在旁边摇了摇头,大有一种随她娘去的架势。
很快,他们提前一天到了柳宅,开始布置自己的房间,因为大家的长辈都来过柳宅,所以大家也就放心让潘七达带着孩子们去柳宅。
几人一到柳宅,就是分房间了,因为东面的房间大,直接用来当做课堂了,他们则住在西面连着的房间,课堂和房间隔了一个厅堂。
这相连的两间房,里面的屋空间小,窗户也比较小,显得没那么明亮。季桐看大家都选那间大的,柳夫子也很为难,不知道让谁住里屋。这时候,季桐主动站出来道,“夫子,我住里面那间。”
里间的屋小,只能住一人,正中季桐下怀。
夫子正为难,听见季桐的声音,心里一松,安慰道,“里面那间虽然空间小,好在安静,季桐,以后灯油我给你每月加六两。”
“好,谢谢师父。”
来的婆子姓李,本地人,端的是精明能干,她看大家都带了蔬菜来,都制成了各种菜干,放在院子中晒日头。
柳夫子主张自己的事自己做,所以,铺床叠衣这种事都让大家自己干,不过大家都来自农家,这种事对大家来说是小菜一碟。
收拾收拾之后,差不多就是吃午饭时间了,大概是因为这是大家在柳宅的第一顿,午饭很是丰盛,吃的是肉沫豆腐,清炒茄子,黄瓜炒鸡蛋,竟然还有一碗粉蒸肉,可以说是非常丰盛了!
季桐一个劲地说好吃,柳夫子看着孩子们吃得满嘴流油,还是提醒大家慢慢吃,不可狼吞虎咽,有辱斯文。
顺便还教了大家餐桌礼仪,“临时迎客于门外,宾客到时,互致问候,引入客厅小坐,敬以茶点”
陆滔这时候问道,“夫子,待客之道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柳夫子看见陆滔嘴边的饭粒,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是的,许多事都是有讲究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潘多善道,“明白了,读书就是知礼。”
柳夫子赞道,“多善有悟性,但是读书又不止知礼这么简单,还有仁智,明德,知善恶等等。”
几人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饭菜实在好吃。
季桐当然知道,因为他们下午学的就是《弟子规》,章如也是当天下午来上课的,还给大家带来了绿豆糕当点心。
章如的学业因为学到了诗词入门了,和大家进度不一样,所以他大部分还是自己在课堂上看书,有疑问再问夫子。
每日放学之后,还会有功课,夫子开始让大家开始写字了,因为宣纸珍贵,所以大家写起来就束手束脚。
这天柳夫子召集几人来到院子的西面,指着柴火棍画好的几块空地道,“以后你们下学之后,每人每天都要在石板上练大字,就用柴火棍练,每人练一坪,我每天检查之后李婆再冲刷掉,大家知道吗?”
几人齐声应是,今日因为夫子不讲课,所以章如没有来课堂。
听完夫子的安排,李松问出心中的疑问,“夫子,那下雨的时候怎么办,写的字会冲刷掉。”
柳夫子沉吟了一会道,“下雨天就用宣纸练小字即可。”
几人朗声回答,“是!”
说完,柳夫子让大家开始练字,他今日先不讲课,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待会要出去。
季桐拿着柴火棍在地上写下一个大字,柳夫子看了,点评道,“力道太重,笔画滞涩了点,不过这是你第一次写,已经算很好了,晚上我拿本字帖给你自己临帖。”
“是,谢谢夫子。”
柳夫子又转头看向李松写的字,“力道不够,握笔力道不足,笔画虚实不定,再加重些力道。”
陆滔和潘多善就更离谱了,一个字都不成型,太过浮躁了。最后每人获得一本字帖,晚上练字。
季桐看着柳夫子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得,全军覆没!”
李松接话道,“刚开始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嘛。”
陆滔豪不留情地看着潘多善的字道,“你写的像条蚯蚓。”
潘多善爷嫌弃地看向陆滔的字,“你那什么字啊,像只大王八还有脸说我。”说着,用柴火棍捅了陆滔的脸一下。
陆滔看着这动作,佯装发怒,手在柴火棍上抹了一把,就要往潘多善脸上送。
潘多善那肯如他的意,一时间院子里一跑一个追,吓的院子角落的大鹅直叫,一时间院子里热闹非凡。
李松看着两人追赶,也加入了战局,扯住了陆滔让潘多善赶紧藏起来,这让陆滔直接把战火直接对准李松,李松抱头鼠窜。
季桐看着几人孩子气的一面,嘴边的笑意就没停过。
就在这时候,外院的大门传来了拍门声。
“嘭嘭嘭!”
“嘭嘭嘭!”拍门声急促如战鼓。
“开门!开门!开门!”季桐听出外面的声音是少年的嗓音,而且还有些熟悉。
陆滔听着门外人的语气,焦急道,“来着不善的样子!夫子又出门了,这可咋办。”
“这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你们不觉得有些熟悉?”
潘多善道,“管他是谁,先开门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外面叫嚣!这里好歹是我们的地盘。”
李松也赞成潘多善的话,上去拔开了门的插削,门一打开,门外赫然是林家全!
季桐奇道,“你来干什么?!”
他们好像和林家全没设么过节吧,他怎么找来了?
“季成,我找你!”
找我?
“快说,江跃去了哪里?”
原来是和江跃有关!也对,他 和江跃又是那样的关系,不是找江跃还能找谁。
季桐看着林家全一脸着急的摸样,说道,“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找他做什么?”
“江跃好歹毒的心,直接把他爹送进大牢,现在人还不见了。要不是他不见了,我怎么会来找你!”
林家全死死地盯着季成这张脸,厌恶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上次在江家院子里就是这个人,把本来大好的形势,被他两句话就改变了村里人的风向,实在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