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有些不高兴,“娘,侯府比之骠骑将军府也并不势弱,无需在乎骠骑将军府会如何。至于这件事,早有定论,不必再提。”
在骠骑将军府时,他只是不想得罪窦贤,并非是怕了。
况且下月初一的婚期,和他预想的也相差无几,这才答应下来。
老夫人见周子昂语气强硬,嘴张了张,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好,娘不提了。”乏力感再次袭来,她无力的靠在床边。
周子昂见老夫人虚弱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三日后的宫宴,娘是要带阿辞入宫赴宴?”
老夫人点了点头,没说话。
周子昂又道:“宫里不是萧家可比,娘要对阿辞好些。”
老夫人听明白了,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冷怒道:“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婉辞都没说什么,你还要责问我不成?”
周子昂面无表情,“儿子不敢。儿子只是给娘提个醒,不要酿下大错。若真出了事,侯府便不复存在。娘好好休息。”
扔下这句话,周子昂转身离去。
老夫人气的不轻,又气又恨。
周子昂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迎娶瑶华郡主在即,还这么护着沈婉辞!
……
摄政王府。
萧煜练完武,沐浴更衣,一身玄色长袍,沉稳压迫,发尖还有几分没干透的水汽,这会儿带着寒气,像是要结冰。
“有急事?”萧煜看向来人语气有些冷。
靳云新急着让周管家喊萧煜出来,没想到萧煜是在沐浴,尴尬的笑了笑,“有事,不过不急。我先出去走走,你回去重新沐浴,出来后再让人去喊我。”
说着,他转身要走。
上一次,萧煜借口被他打扰了沐浴,逼着他做了好几件事。
虽然都是小事,但事成之后萧煜不给银子也就算了,连口酒都不请他喝,小气的很。
“是何事?”萧煜走到一旁坐下喝茶。
靳云新站住,转了回来,轻佻的眼里满是笑意,“我把丑话所在前面。我是让周总管去叫你,并没说有急事,是周总管擅自揣摩,与我无关。”
外面的周总管闻言,心中无语:靳世子啊,是你让老奴尽快请王爷出来的啊!
“不说就走。”萧煜道。
靳云新闻言也不担心,还松了口气,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还是你摄政王府的茶好喝。”
萧煜看了靳云新一眼。
靳云新不等萧煜再开口,直接取出卷宗放在桌上,“事情办妥了。”
萧煜拿过卷宗看了看,朝着外面吩咐道:“周管家,给靳世子拿五斤今年的新茶。”
靳云新笑的灿烂,“还是摄政王懂我。不过,今晚的酒一两都不能少。”
萧煜摇头,“下次。”
靳云新顿时不笑了,“萧煜,你不能言而无信。你我之间有君子协定,我帮你办事,你请我喝酒,怎么还不认账呢?这次的事,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你缺银子?”萧煜反问。
“当然缺!”靳云新回的理所当然。
说完,他感觉说的还不够,又补充道:“没人会嫌银子多。不对!我给你办事花了银子,和我缺不缺银子有什么关系?”
“你银子多,花些也无妨。”萧煜道。
靳云新很想朝着萧煜翻个白眼,但是忍住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茶楼撞见的那个有趣女子。
话锋一转,眼里闪烁着一抹兴味,“我之前在茶楼遇见一个泼辣的女子,应该是有些身手。茶杯一甩,直接砸中那人的头顶。而且近身,拔剑,动作一气呵成,直接把对面的人都吓的湿了裤子!”
萧煜犹若未闻,黢黑双眸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卷宗。
靳云新也没指望萧煜回应,依旧说的兴致勃勃,“那女子十分维护沈婉辞,我猜测她和沈婉辞可能相识。”
萧煜抬眸看向靳云新。
“我不记得上京有这么一位妙人,应该不是上京的人。”靳云新又道。
“想娶妻了?”萧煜冷声道。
靳云新连忙瞪大了眼:“我就是觉得那女子与靖安侯夫人认识而已。那个,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晚膳你请我在府里吃,还是去外面?”
他不在乎吃什么,但摄政王府里的酒是别处没有的。
“王爷,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入宫了。”周管家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萧煜起身往外走去。
靳云新一惊,连忙跟了出去,“入宫?你这个时辰入宫做什么?我的酒呢?”
“周总管,给靳世子取一坛酒,和茶叶一并给他。”
“一坛酒哪够我喝的?最少两坛!”
“给他。”
萧煜大步离去。
靳云新没再喊话,而是盯着萧煜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么晚入宫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快走两步,把周总管拉到一旁问道:“你家王爷怎么这个时辰入宫?”
周总管:“靳世子,老奴不能擅自揣摩您的心思,更不能擅自揣摩王爷的心思。”
靳云新无语,周管家这是记仇了。
“老奴还要去送王爷,靳世子自便。”周管家说完就走了。
靳云新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行,不说就不说。
……
靖安侯府。
因为下月初一要迎瑶华郡主进门,侯府上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人人喜气洋洋。
沈婉辞的院子里倒是显得安静不少。
“小姐,门房有您的请帖,是赵府送来的。”舒钰把请帖递给小姐。
沈婉辞听见赵府两个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芷柔。
打开请帖一看,果然如此。
赵芷柔邀她去福茗茶楼品茶。
唇边轻抿,露出一抹笑意。
她还在想该怎么找机会见赵芷柔,结果请帖就到了。
“舒钰,立刻给赵小姐回信,说我会准时到。”沈婉辞道。
“好,奴婢这就去。”舒钰应道。
晌午过后,一片乌云飘过来,挡住了太阳,让刚要暖起来的午后多了一抹冷意。
沈婉辞出了靖安侯府,朝着茶楼而去。
福茗茶楼。
赵芷柔先一步到了,订下了一个包间,此时正坐在里面,梅琴在一旁伺候着。
“小姐怎么突然要请靖安侯夫人喝茶?奴婢听闻,这位靖安侯夫人的名声并不是很好。”梅琴想来想去,终于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