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冷冷的一眼扫过来,靳云新立刻闭嘴。
等萧煜坐下,靳云新故意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又摇头道:“只可惜美人早已嫁作人妇,你没希望了。如果你早上三年,也许还有机会。只不过你是上京城人人退避三舍的摄政王,就算她当初没嫁靖安侯,也未必会答应你。”
萧煜面色沉了沉,“你很闲?本王手里刚好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靳云新脸一黑,“你就不能让我歇上几日?我才刚帮你办完了一件事,你连一顿酒都还没请我喝。你既然不想听,我不说就是。”
马车里安静下来。
紧接着,靳云新又忍不住道:“说真的,你不会真的喜欢臣妻吧。”
他上次说萧煜喜欢臣妻,不过是开玩笑,不会成真了吧?
萧煜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冷。
靳云新连忙辩解道:“你不用急着否认,我这么说当然是有理有据。不要说我,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你摄政王从不多管闲事,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今日只是惊了一匹马,你就亲自出手相救,这太不寻常了。”
萧煜的眸光越来越暗,越来越冷。
靳云新被萧煜盯的脊背都靠在车厢上,退无可退,“你少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你如果认真,就说明我说对了。”
萧煜声音冷漠,“看来你是真的很闲。”
话落,甩过来一份卷宗。
靳云新看了看,“这个容易。”
顿了顿,他瞄了萧煜一眼,“臣妻的事,你不会真的……你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保密。不过你要说一说,上京城那么多臣妻,为什么唯独看上了沈婉辞?”
萧煜眼神如刀,锋锐冰冷。
靳云新一个激灵,“不说就不说,又没人逼你。那你总要说一说,为什么突然管闲事,救了沈婉辞吧。”
萧煜依旧冷着脸,但眼底多了一抹深意,“她身上有秘密。”
……
萧家。
萧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双目炯炯有神。
“祖母,事情已经查清。背后之人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萧月淑,和骠骑将军府的瑶华郡主。沈婉辞是被迫反击。”大夫人高氏此时全然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势,而是一个乖巧的孙媳妇。
萧老太太想了想,“月淑?是五房的?”
高氏点头,“是的。她当初嫁入周家为妻,儿子周子昂是当今的靖安侯。”
“萧家的女儿,却反过来害萧家丢脸。”萧老太太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聊家常。
高氏知道祖母不高兴了,垂首道:“祖母放心,孙媳会让她知道后果。”
萧老太太摆了摆手,又问道:“瑶华郡主,是和靖安侯有婚约的那位?”
高氏点头称是,“她们共同陷害的人,是靖安侯如今的正妻,出身商贾,从幽州远嫁入京。”
萧老太太淡淡道:“婆婆和未来妾室一同对付正妻,看来上京的那些谣言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高氏垂首,静静等着祖母下令。
“传我的话去靖安侯府和骠骑将军府,就说萧家不愿落一个以大压小的名声,这次的丑事便当没发生过。但是,萧家不屑于污秽之人同流合污,所以从即刻起,那二人不准再踏入萧家半步。”萧老太太的语气仍旧十分平稳。
高氏并不意外。
敢在祖母的寿宴上闹事,就该承受祖母的怒火。
“是,祖母,孙媳这就去安排。那沈婉辞……”高氏道。
“她虽然参与其中,但也是受害者,便不追究了。”萧老太太很好说话。
“是。孙媳还查到,她只是弄晕了两个男子,送另外两个女子的另有其人。孙媳目前还没查到是谁,要不要继续查下去?”高氏问道。
萧老太太看向高氏,“不必查了,这事到此为止。”
“是,孙媳告辞。”
“等一下。”
“祖母还有什么吩咐?”
“关于沈婉辞,你还查到了什么?”
高氏心中意外祖母为何问起一个外人,仍旧如实答道:“她三年前嫁入靖安侯府,但一直不曾和靖安侯圆房,据说有高僧说四年内圆房对靖安侯老夫人不利。不久前,幽州一场大火,沈婉辞父母葬身火海,沈婉辞回去料理好双亲后事,然后回京。”
萧老太太叹道:“倒是个可怜的孩子。好了,你下去安排吧。”
“孙媳告退。”高氏退了下去。
萧老太太靠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看着前方出神。
能在萧家悄无声息送两个女子过去,还不被查出来的人,除了她那个摄政王孙子,没有第二个人选。
但萧煜是个为人冷漠的性子,从不主动帮人,为什么会帮沈婉辞?
据她所知,萧煜和沈婉辞并无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心里疑惑着,她忽然想到寿宴那日,萧煜跟她说过的话,脸色陡然一变。
她让萧煜从赴宴的适龄女眷中可以随意选一个,萧煜却回了一句‘那如果是臣妻呢?’
沈婉辞不就是臣妻?!
……
靖安侯。
老夫人仍旧躺在床上。
虽然服了药,病好了不少,但是浑身乏力,不想下床。
张嬷嬷走进来,一脸死灰,“老夫人,萧,萧家来人了,要见您。”
老夫人惊的直接从床上坐起,脸色比从寿宴回来时还白。
终于来了吗?
“有没有说为何事而来?”她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说是萧老太太传了话,要当面说给您听。”张嬷嬷回道。
“快,扶我起来,去正厅。”老夫人挣扎着起身。
一刻钟后。
老夫人简单穿戴一番,就去了正厅,不敢让萧家人久等。
萧家派来的是一个下人,看见老夫人简单的行了一礼,“老祖宗有话。”
“萧家不愿落一个以大压小的名声,这次的丑事便当没发生过。但是,萧家不屑于污秽之人同流合污,所以从即刻起,靖安侯府老夫人不准再踏入萧家半步。”
老夫人惊的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张嬷嬷连忙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盯着那个下人,不可置信的说道:“我是萧家人啊,老祖宗怎么能如此狠心!”
紧接着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