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小姐的计划竟被人提前知道了?奴婢绝没有泄露分毫,就连小乞丐也是在距离赵府很远的地方找的。”舒钰反应过来,连忙澄清。
沈婉辞摆了摆手,“此事与你无关。应该是窦贤一直派人盯着赵小姐,小乞丐送信很是可疑,所以信才会被抢。”
窦贤竟然早就派人守着赵芷柔,阻止赵芷柔知道真相,筹划的如此深远,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舒钰刚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紧绷起来。
虽然和她无关,但是赵小姐还在一步一步朝着火坑走去。
“不如小姐再写一封信,奴婢再找机会送到赵小姐手上。”舒钰提议道。
“距离赵小姐大婚还有一些时间,过几日再说。”沈婉辞道。
这会儿窦贤应该已经看见了信上的内容。
能够未雨绸缪,提前在赵府门外安排人手,说明窦贤十分在意赵芷柔。
现在知道有人要给赵芷柔通风报信,窦贤怕是要已经在让人查那个小乞丐了。
幸好她提前有所准备,让舒钰换了衣服,又带了帷帽,不怕被认出来。
只需要静待时机,再把真相告诉赵芷柔。
“表姐,我做了些甜汤,送来给你尝一尝。”传来薛紫嫣的声音。
舒钰当即皱眉。
这位表小姐也太急功近利了。
自从上次在锦绣园遇见侯爷,就经常做一些糕点和甜汤。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小姐多好,实际上就是等侯爷过来,想在侯爷面前表现。
“小姐要是觉得烦,奴婢就说小姐累了在休息。”舒钰道。
“让她进来吧。她尽头十足,总不好就这么打消了。”沈婉辞笑道。
舒钰只能应声,把薛紫嫣请了进来。
“表姐,这甜汤味道不错。我做了好几次,这一碗是味道最好的,才敢给表姐送来。”薛紫嫣笑容热切。
“表妹有心了,放下吧。”沈婉辞不冷不热的道。
薛紫嫣把甜汤放下,又跟往常一样闲聊了几句,便没了声音。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但薛紫嫣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有事?”沈婉辞看了过去。
薛紫嫣羞赧一笑,微低了头道:“我听下人说,表姐要去参加萧家老太太的寿宴,能不能也带上我?”
舒钰惊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薛紫嫣。
萧家老太太的寿宴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吗?
薛紫嫣感受到舒钰的目光,只能把头更低,但心里不满。
一个下人,也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她,找死!
“表姐,我知道萧家是名门望族,萧家老太太的寿宴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所以我才想去见一见世面,绝没有别的意思。虽然你是我表姐,但如果真的为难就算了。我自知身份低微,的确也没资格去。”薛紫嫣语气里的委屈多的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沈婉辞目光淡淡的看着,等了片刻后才开口道:“不用担心。你既然想去,带上你就是。”
薛紫嫣心中大喜,沈婉辞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要知道,就连祖父都没资格参加那样的寿宴!
“多谢表姐,我这就回去准备,绝不会给表姐丢脸!”她恨不得立刻回去,把最好的一套衣服和头面找出来,戴着去参加寿宴。
“萧家很重礼仪,你的衣着头面要慎重挑选,切不可失礼。”沈婉辞又道。
“表姐放心,我把最好的衣服和头面都带了过来,不会失礼的。”说完,人就已经离开了。
薛紫嫣满面笑容的快步朝着西厢房走去,同时心里不屑。
她带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那日靖安侯带来的那根翡翠簪子,但也不差,怎么会失礼?
沈婉辞就是怕被她抢了风头。
简直不仅是又蠢,而且还好拿捏。
她不过装着委屈一些,沈婉辞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后面的计划也会更加顺利。
等她日后成了侯府夫人,绝不会像沈婉辞这般蠢笨,被人钻空子不说,还会惹靖安侯厌烦。
“小姐,表小姐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舒钰看了一眼薛紫嫣得意的背影,不满道。
小姐分明是故意而为之,表小姐却得意洋洋的,简直蠢死了。
沈婉辞笑的格外平淡,“随她去,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舒钰不解。想了一会儿又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
摄政王府。
一道请帖被送到门房,又被周总管飞速转交到萧煜的手中。
“王爷,萧家老太太寿宴的请帖送到了。”周总管把请帖往前一递。
萧煜眼眸冷淡的看了一眼,继续处理公务。
周总管顿了顿,“寿礼也都按照去年的规格,已经准备好了,暂时放在库房。王爷是否要看一看?”
“不用。”萧煜语调简短。
周总管额头浮现一层细密汗珠,实在是王爷处理公务的时候气场太强。
他一般将事情禀报完毕就会退出去,但是这一次没有。
“还有事?”萧煜抬眸,眼眸暗沉。
“禀王爷,萧家的人还传话,说老太太许久没见王爷,心里一直念着,想让侯爷先回去住,等寿宴那日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周总管道。
“让老太太不必念着,寿宴当天本王自会回去给她老人家祝寿。”萧煜说完扬手,示意周总管去回复。
周总管欠身,就要出去。
萧家虽然很好,但是人太多。对于王爷来说,还是王府住着舒坦,而且能让人心静。
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回身朝着萧煜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王爷,据说老太太的寿宴,靖安侯夫人也会赴宴。”
萧煜拿笔的手停住,黢黑的眸子扫向周管家,“你对靖安侯夫人很感兴趣?”
一句话让周管家愣住,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王爷说笑了,老奴告退。”
然后快步退了出去。
出了书房,周总管心里暗暗琢磨,虽然王爷刚刚的语气、神态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隐觉得,王爷对靖安侯夫人的态度似乎不太寻常。
难道是他的错觉?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