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也是咱们py的一环？
那多尴尬。
黎昭这样想着，微凉的手背覆上熟悉的温度。
“天气凉了，有什么话……还是在被窝里再说吧。”
……
有些话，是得在被窝里说，她大脑放空，一眨不眨地盯着帐子顶的观音送子图。
反观身边这人，一脸餍足不说，正柔情缱绻地给她捏着手指。
“昭昭，你可真好……”边说着，边在她的脸上轻吻。
黎昭用余光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除了能弄我一脸口水，还能做什么？”
“至少还能振一振夫纲不是么，虽然殿下万金之躯，臣在你面前不过是个奴才，但臣也是有一番功夫的，殿下要亲身试试吗？”
这话怎地如此隐晦？
她翻个身，不想再说太多，刚才已经够累了，为什么他还生龙活虎，隐隐有再来一次的迹象？
难道憋久了就会这样？
黎昭没见过，她不敢说，眼下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有的是人不想让她睡，还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靠，美其名曰：“增进夫妻感情。”
她在被窝里动弹两下，只伸出了一只手，那人立马笑嘻嘻接过，再然后，就由不得她了。
翌日，黎昭赖了个床，没办法，谁让她是病号呢，现在别说走路了，连吃饭都要人喂。
谢昀一勺一勺给她喂着粥，不觉疲累，反而神清气爽。
“今日胃口小了许多。”他说。
她没答，只一味地盯着他。
直到谢昀心里毛毛的，这才作罢。
他正欲开口，却听外面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启禀殿下与国师，外面有个男人求见，自称姓海，说是有要事与二位相商。”
姓海？
海云逸？
熟悉的名字跳上心头，谢昀与黎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请到耳房等候。”
按照海云逸的官职，本来是没资格面见的，可黎昭对他印象深刻，因此派人多注意下，这才让下面的人捡了空当。
耳房内，三十出头的男人正拘谨坐着，模样有些局促，手指不安地搓着衣服，很快，靛蓝色的官服皱巴起一角。
“臣海云逸见过国师。”甫一见面，海云逸先是行跪拜大礼，然后是官场之礼，他抬头，觉得有些诧异，便问：“敢问扶光大殿下身在何处？”
谢昀忽然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答：“身子不适，这时候已经歇下了。”
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谎太肤浅。幸好海云逸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打个哈哈便过去了。
“臣来此，是有要事想要呈报殿下，如今只能请国师转告了。”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装裱整齐的文书，看上面的落款，并非是大齐的文字。
谢昀不解，便问：“这不是大齐的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臣要说的正是这古怪东西。”海云逸轻咳一声，继续说：“这东西是臣从县里一农户家中截获的，那农户自称是一个山匪跑到他们家，给了三两银子托他们夫妻二人保管，三日后便来取。不想有了灾情，他们二人一路逃到凉州，这东西正好落在家中，摆着床头的位置。”
谢昀狐疑地看了一眼，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开封条，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的字如同鬼画符一般，但依稀能辨认清楚——九命散已流入城内。
城内……他倒吸一口凉气，耐下心来仔细咀嚼这二字，城内不见有人中毒，且九命散几乎没有解药，那究竟落在了哪里？
信上并没有说明白，谢昀微微蹙起眉头，问：“可曾知道那名土匪的下落？”
海云逸摇摇头。
那坏了，他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就在眨眼之间，许久未至的鸦青朗声：“启禀主子，城内出现小规模的中毒，眼下已经将熬粥的几个厨子抓了。”
的确，厨子有着最大的嫌疑，谢昀眉头一拧，开口：“再额外多派几个厨子过去，另外去将附近的水井和水源封死，办事隐秘些，切莫造成恐慌。”
鸦青答了声“是”，就消失无踪。
即便天衣无缝，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水井封死的消息很快泄露出去，有几名不怕死的已经在难民圈里闹了起来：“凭什么要封死水井！我们吃不上饭还不让喝水了不成？”
一时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响应：
“为什么封死水源！”
“当官的不管我们死活了！”
这事儿是叶灵均亲自去的，他四下打量，很快，目光就锁定了一个青衣男子。
衣服上只有一层土，脖子也干干净净的，透露着几分诡异，按照话本子的说法，这人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有奸细，抓住他！”他指着青衣男子，一队行军有素的侍卫很快冲上前，须臾间，已经消失在难民中。
一听有奸细，刚才还在叫嚷的几人霎时间熄了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沾满黑泥的脸上满是无措，只眨巴着一双碧青的眼珠子，大气也不敢出。
“众位，圣上体恤宽仁，早早调令四周府县前来支援，相信不过三日，粮草便到。可架不住有人从中作梗，以致骨肉离亲、父子失和。其用心险恶、手段阴险，可见一斑。”鄢凌适时开口，她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态度，板着一张脸，眼底杀气四溢，很快镇住了场面。
青衣男子没跑太远，刚被抓就服毒自尽，留下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
“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她补上后半句，用眼神示意侍卫搜身。
很快，赤裸裸的真相呈于面前，难民们哑口无言，一个个撑着身子，恭敬地跪在地上。
一个眼尖的侍卫发现不对，小声说：“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我想起来了，这是个燕国的通缉犯！”
燕国距离凉州不足三日的脚程，这人的长相都上了通缉令，悬赏一吊钱。幸亏侍卫贪财，记性又好，这才发现了异常。
燕国人混入其中，是通缉犯还算好说。叶灵均难得聪明一次，纠结片刻后，将这个消息报给了正在试药的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