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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后院的疯女人

    这一天下来,黎昭吓得不轻,一直失眠到半夜,一闭上眼睛又是白天那副模样,仿佛那三个孩子是她害死的。

    谢昀去了大理寺,这时候还没回来,只有鹿与眠陪着她。

    “别怕别怕哈,又不是你弄死的。”她随口安慰着,时不时观察着床边的红烛,免得歪了碰了。

    黎昭深吸一口气:“这是冲着咱们来的啊。”

    “这不是废话吗?”鹿与眠“啧”了一声,“这事儿我瞒得死死的,连大师兄都没给说。而且那地儿偏僻的过分,要不是过路的丫鬟发现不对劲,还真不知道埋了这么个东西。”

    “不对劲?”

    鹿与眠抱着她,往上提了提:“那丫鬟学过一点莳花,发现泥土翻动不少,一时好奇,就叫几个人来挖,谁知道挖出来这个。而且不多不少正好三具尸骨,你说这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响起连翘匆忙的声音:“夫人、鹿姑娘,大事不好,后院花小姐疯了!”

    后院,打砸声不绝于耳,花雨棠一袭白衣裹身,挽好的发髻松散着,歪歪斜斜插着一根发钗。耳环被扯掉一只,冻得通红的耳垂渗出斑斑血迹,手里正抓着半只耳环,上面沾着一点碎肉。

    模样骇人,行迹疯迷。一时半会人竟没人敢上前阻拦,几个丫鬟缩在墙角,等黎昭到了才有主心骨。

    “这……与眠,这里就你功夫好些,你协助我,咱俩先把她绑起来。”

    两人各攥着绳子一边,鹿与眠看准机会,猛地冲出去,从花雨棠身边擦过,黎昭快步跟上,脚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一跃而上。花雨棠到底是练过武的,就算是疯了,也凭空生出不小的力气,她撞着麻绳,黎昭险些抓不住。鹿与眠见状,手指抵着刀背,在她后背猛地一敲,才算安静。

    两人合作下来,还算默契。

    “抓住了。”鹿与眠松了口气,问:“需要劈晕吗?”

    “不至于不至于哈。”黎昭摆摆手,走到花雨棠面前,小心翼翼拨开她凌乱的头发。

    她像是感知到什么,银牙一合,差点咬上黎昭的手指。

    “我去——”黎昭往后跳一步,心脏怦怦直跳。

    鹿与眠手执宽布条,三下五除二蒙上花雨棠的眼睛。“她看不见了,应该能安全点吧。”

    “说不准。”黎昭再次走上前,奇怪的是,这时候的花雨棠十分安静,双唇翕动,不知在嘟囔什么。

    她刚想蹲下身子,就被鹿与眠拦住:“小心把你耳朵咬下来,我耳力好,还是我来吧。”

    不等黎昭拒绝,就见鹿与眠半蹲着身子,耳朵与花雨棠的嘴唇保持平行,空出约么半尺的距离。

    “……她说不是……不是真的,剩下的太模糊,我听不懂了。”

    那三具尸骨是白天发现的,当晚就出了事,里面肯定有关联,但黎昭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直到丫鬟递来一封信:“夫人,这是赵管家让奴婢呈交的,说是主君送来的。”

    她和鹿与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信件。

    “到底是二师兄,一眼看穿里面玄机啊。”

    信上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北周的一种邪术,用血脉相连之人的骨血为引,辅之当地特有的蛊虫与仪式,便可达到惑人心智、令人疯魔的目的。

    “他怎么不写解决方法啊?”黎昭皱起眉头,两只手快把纸翻烂了,都没见解决方法。

    鹿与眠按下她的动作,提醒着:“这种邪术,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师兄肯定是考虑到这点,这才没写。”她话锋一转,“可看样子花小姐还不算失心成疯,至少能分得清好坏,难道说这邪术只成功了一半?”她回头,看到花雨棠眼上的布条微湿。

    第二日,初晨的晨曦落在床头。

    “该上朝了,别睡了。”谢昀手里捏着一根孔雀毛,在黎昭鼻尖下轻挠。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坐起身,挣扎着起床。

    她在屏风后换着衣服,听身后谢昀碎碎念:“仵作查了那三具尸骨,都是男孩,两具死因是窒息。有一具比较奇怪,个头不大,是因为不足月早产,过于羸弱。”

    “这是针对花小姐来的,而且凶手对北辰宫很是熟悉,能找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黎昭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

    身上的官服是尚衣局送来的,与谢昀身上这件不同的是,黎昭的官服上绣的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或许因为是本朝第一女官,她的官服比任何人的都精致许多,用的料子更加顺滑,穿在身上更显光鲜与威风。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伴随着李德福尖利的声音,一早的朝会就这样散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永元帝一直在盯着她。

    下朝后,两人马不停蹄去了大理寺,花誉早早侯在里面,见了礼后,与二人一同进了书房。

    书房内陈设简单,仅有一桌一椅,后面是陈列卷宗的木架。

    “昨夜家妹行迹疯迷,给御史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御史大人见谅。”

    “没大事,不用放在心上。”她摆摆手,正了正脸色说道:“昨夜花小姐一直在说‘不是真的’,剩下的听不清,不知花大人有何高见?”

    花誉阴沉着脸,讲出一件不为人知的事:“当年家妹生的,是两男一女,她掐死了两个男孩,唯独留下一个女儿,带在身边养了一年。后来镇抚司拔了那地方,是鄢首领让她把女儿送走,否则便不会救她回长安城。”

    这时代没有dna检测技术,黎昭先假设一种情况:“昨夜我观花小姐的状况,她尚有理智,看来那最小的应该不是。”

    “加害的人不知内情,便从大柳村寻来三具男尸。”谢昀接话。

    黎昭歪歪头:“这不明晃晃的指向敬王门客宋书澄吗?而且还和北周勾结在一起,将整个王府都拖下水。”

    “言之过早了些,若是北周蓄意谋害,诬陷敬王,以致圣上与敬王心生隔阂,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谢昀敛眉,眉眼间漾着淡淡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