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女医惊华传 > 第94章 玻璃
    两人带着鄢凌来到天河山最里面。

    山里叮叮当当,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和不绝于耳的打铁声。

    果真让黎昭猜对了,玄玉宫在私铸兵器。

    她紧了紧手中的腰牌,将捏在手心的最后一颗石子钉在墙上。已经留好了记号,接下来就是等安阳侯谢思齐带兵前来。

    “小兄弟我给你说啊,咱们这地方是苦了点,管事的苛刻了点,但只要你人在这里,就不会被找到。”

    “多谢两位。”她点点头,深一步浅一步走了进去。

    山洞里漆黑无光,仅有几根不大的火把在静静燃烧,成为狭窄甬道里唯一的光亮。

    再往前走几步,扑面而来的潮湿空气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洞里常年不通风,鼻尖充斥着汗水与尘土混杂的味道。

    令人作呕……她想。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人是谁?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澹台守……鄢凌眯了眯眼,手指不自觉搭上腰间的短剑,是认出来了吗?还是已经放走的澹台真来通风报信?

    不论是哪种结局,她都有必胜的把握,只是碍于任务在身,自己还不能暴露身份。

    ……

    徐州,

    沈清月一见到黎昭,就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可有沈清臣在,她只能等到第二天。

    于是天不亮,她就来到黎昭的小院,拉着她出了门。

    “你这玉佩可真漂亮,还是莲花纹样呢。”沈清月指着她腰间的玉佩。

    是和谢玉湛那块一模一样的。黎昭点点头:“是国师送的,说是当个平安符,不过也没见有什么用。”

    沈清月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问道:“怎么不见兄长送你的镯子?”

    一说镯子,黎昭顿时无话可说,在沈清月眼里,她和沈清臣还是有过去情分在的,可现在……

    总不能说故友早就没了,已经换了芯子吧。

    “……太贵重了,怕磕了碰了,我舍不得戴。”

    这样的难题还是留给日后的自己吧,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位沈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只要有想要的东西,不论做什么都要拿到手。

    还是不要惹到的好……

    果然,一听这话,沈清月登时喜笑颜开,拉着她往外走。

    徐州地处偏南,多山,但城区却是在一片平原,因为靠着黄河,土壤肥沃,也是大齐产粮地之一,有谚语称“徐州熟,天下足。”

    大街上多有贩卖首饰的小贩,沈清月瞧都没瞧一眼,直接去了珍宝阁。

    到底是富足的地方,民风开放,甚至还有男子在挑选合适的发簪。

    “咱们徐州虽不比长安城,可在大齐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贵,你可得好好挑一挑。”她说。

    其实也不用挑,不如把这钱直接给自己来得痛快……黎昭心想着,便四下打量起来。

    一直碧玉发簪吸引了她的目光。

    发簪很重,拿起来很有份量,碧玉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她轻轻放在手心,触之温凉,在太阳底下闪着异样的光彩。

    掌柜的一看有人相中,笑呵呵走了上来:“姑娘好眼光啊,这发簪的料子可是来自西域沙漠,几百年过去就找到这么一块啊。”

    西域的沙漠?黎昭仔细摸了摸,终于确定这是一块现代社会很常见的玻璃。

    这个世界还烧不到上千度的高温,自然也没有玻璃这一说法,所以手上这柄玻璃发簪,还是自带的碧绿颜色,都是大齐独一无二的存在。

    独一无二的东西自然要配独一无二的人。

    黎昭抿唇一笑,吩咐道:“包起来。”

    “这就相中了?”沈清月打趣着。

    “那是自然。”她轻笑着。

    珍宝阁和衙门在同一条街上,离着不过百米距离,咚咚有力的敲鼓声落在耳中,黎昭好奇地探过头:“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月一脸司空见惯:“就是之前的一件破事。”

    有好事的凑了过来,跟她解释:“前段日子黄河发大水,冲出一具尸体来,可巧东头徐家的新媳妇丢了,以为是自己的媳妇,就去报官,谁知道被亲家一口咬死,说是害了自己女儿,这官司都打了三年了,还没打出个结果呢。”

    能打三年的官司……有些不对劲。黎昭刚走一步,就被沈清月拉住,她劝着:“那姓徐的的亲家是徐州有名的富户,家里人还有功名傍身,你难道要以身份压人吗?”

    以身份压人?她怎么会这么想?黎昭眨了眨眼睛,顷刻间反应过来:这里面绝对有内幕。

    ……

    长安城内,永元帝结束了一天的烦心事,正准备去凤仪宫看看沈绥,不想看到了自己那平庸的太子——褚云朔。

    “儿臣见过父皇。”面对君父,褚云朔没由来生出一股恐惧。

    永元帝看着他一脸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内心十分烦躁,语气也多了些不耐烦:“怎么了?”

    他身形一顿,脑海中回想起今日师傅教的内容,问道:“儿臣有一句话不解,夫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儿臣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还能有什么含义?永元帝挥了挥手,从桌上挑挑拣拣,终于找出一本略显破旧的书来。

    “父皇这是?”

    “《推背图》,你见过?”

    褚云朔摇了摇头,脸色恭敬起来,可眼底露出一片欣喜:“儿臣没见过,不过前段时间听母后谈起过,许是儿臣与它缘分浅,直到今天才能见着。”

    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对政事不感兴趣,兴趣上头了能做一天的木工活,都要成婚的人了一点稳重不见。

    若褚云朔不是永元帝唯一的儿子倒也罢了,他大可以给块富庶的封地,让他安安心心做自己的木工,可偏偏只有这一个儿子,就算褚云朔本人愿意,他也不能置大齐于不顾。

    永元帝登基之初就有人议论,如今太子不理朝政,万一皇位落在某位宗室手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们父子。别说身后的清名,就连自己姊妹几个身前的富贵都不一定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