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讲理一点好不好？”
何明霞抱着孩子，气哭了。
“你趁着我去小卖部买酱油，悄悄跑到我家里偷钱，被狗咬了，还要我给你赔钱？你讲不讲理了……”
“偷钱？偷什么钱？我什么时候偷钱了！”
冉月华打死不认账，“我不过是拿我儿子的钱，那叫偷吗？不，那是他李建国该孝顺我的，自家人的事儿，能叫偷吗？”
“不叫偷，那就是抢咯？”
李建国刚回到家，人都快气疯了。
要不是顾及到冉月华是自己的“母亲”，李建国真想一拳头砸过去，老不要脸的玩意儿。
“给我松手，快点！”
李建国大步上前，使劲儿掰开冉月华的手。
冉月华的确被咬得很惨，来福到现在都还冲着冉月华狂吠呢，满嘴的鲜血，看上去很吓人。
“哎哟，李建国，你个挨千刀的，你还是人吗？连你亲妈都敢打，老天爷啊，你快睁眼看看，一个雷下来劈死他啊……”
冉月华被李建国一把甩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明霞，你跟孩子没事吧？”
李建国才懒得搭理冉月华，仔细检查了一下何明霞的脸上身上有没有伤，小兰哭得李建国心都要碎了。
他咋就遇到冉月华这活爹了？
这妈不要也罢！
“建国，妈，妈趁着我去小卖部买酱油，把咱们家钱拿了，然后被来福给咬了，你看……”
何明霞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过看见冉月华撒泼打滚，咒骂连连的，还要让自己给她赔医药费，何明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赔钱？赔个锤子，你先回屋，我来处理！”
李建国搞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冲来福竖起大拇指，“好狗，晚上老子给你喂肉吃。”
来福像是听懂了一样，冲李建国一个劲摇尾巴。
“李建国，你狗日的还有没有良心？我被咬成这样了，你都不管，你还要奖励那畜生？”冉月华气得脸都绿了。
冉月华很郁闷！
本来李有田在河边摸鱼，冉月华在地里弄点菜晚上吃来着，看见何明霞背着孩子，去小卖部买东西。
想到何明霞家里应该没人，便觉着下手的机会来了。
悄咪咪摸了过来，狗东西来福，自己来的时候不叫，进门的时候不叫，一千多块钱得手了，正要跑路的时候，来福扑上来就咬，差点把手掌咬穿。
再然后，何明霞跟王秀梅回来了，看着洒落在地上的钱，大家都明白了。
“你偷我的钱，我还要赔你医药费？你能要点脸吗？”
李建国被气笑了。
“我不管，你必须赔钱，两千块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一直坐在这里，你别想安生！”
冉月华豁出去了，反正她在村里已经没好名声了，她不在乎。
冉月华现在就指望李建军早点结婚，然后他跟着李有田去镇上当城里人，村里这帮刁民，她都看不上。
“好啊，来来来，大伙儿都来看看啊，都看清楚了。”
这时候，王富贵也带着大伙儿回来了。
“我妈，趁着明霞不在家，偷了我家的钱，然后被狗咬了，现在要我赔钱，你们说合理吗？”
李建国索性拉过一条凳子坐下，冷冷看着冉月华表演。
“冉月华，你还要不要脸了？上午坑了亲儿子不说，傍晚又来偷钱耍荤，脸呢？”王富贵听得气人，瞪了瞪眼呵斥道。
“关你锤子事，王富贵，你个老孤寡，我们家的事儿，用你多嘴？”
冉月华豁出去了，要脸干啥啊？
要脸不如要钱来的实在！
现在她只要钱！
“拿我儿子的钱，这叫偷吗？”
“拿？人家凭啥给你拿钱？凭你脸大，凭你不要脸？”李老四也在一旁声讨冉月华，没办法，一句“老孤寡”把王富贵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凭我是他妈，他就该孝敬我，尊老爱幼懂不懂？这是咱们老李家的传统了，我现在老了，病了，他不该给我钱花吗？”
冉月华耍横，无力搅三分，一时间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快点拿钱，你的狗把我咬了，赔我两千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你别想好，惹毛了老娘，把你家给砸了，哼！”
见自己三言两语把王富贵一行人镇住，冉月华觉得自己又行了。
早知道耍无赖这么有用的话，自己还去山上摘什么茶叶啊，直接往李建国家门口一趟，钱不就来了吗？
“砸？好啊，你砸啊。”
李建国摇摇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富贵叔，你跟老四辛苦一趟，马上去镇上派出所走一趟，把派出所的人带过来，让他们来评评理。”
“我可告诉你，派出所的饭不好吃哦，不信你就试试，你要是进去了，谁瞎了眼睛，还敢嫁给李建军？”
“你，你敢？”
冉月华心里“咯噔”一声。
她撒泼打滚还行，但要是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来了，手铐一戴，自己还敢狂吗？
“不信你接着闹呗。”
李建国不再搭理冉月华，把地上洒落的钞票捡起来，给王富贵了二十块，“去镇上报案后，先吃点东西，老四，路上开车慢点。”
“好嘞，你就放心吧。”李老四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了，就说有钱抢钱，别说偷钱，抢钱判得更重一些，听说要坐三年牢吧……”李建国又补了一句。
“李建国，你狗日的没良心，你，你挨千刀的，你没有好下场！”
冉月华一听这话，“嗖”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边跑边骂，一会儿就没人影了。
“哼，跟我斗。”
李建国冷笑。
“哎，你这妈啊，还不如不要呢，什么人啊？”
“就是，都偷到自己儿子跟前了，这是人干的事儿？”
众人感慨。
李建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行了，大家洗把脸，帮忙把桌子摆好，马上就开饭了。”
“建国，对不起，我没把家看好，我不知道……”
进了厨房，何明霞一个劲儿抹眼泪，总觉得自己没用，给李建国拖后腿了。
“说什么呢，我妈不干人事，能怪你吗？”
李建国安慰着何明霞，心里却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