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三千，我要三千块！”
杨秀华跺着脚，“赶紧拿钱，不然，我就闹了，反正老娘一把年纪了，面子啥都不要了……”
杨秀华也是被逼的没招了。
李有田那边一毛钱不给，自己还白挨了冉月华一个大嘴巴子，儿子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呢，不搞钱咋整？
思来想去杨秀华，只能又打上了老刘头的主意。
当年，杨秀华之所以找老刘头借点种子，主要原因是老刘头是个老孤寡，没有老婆孩子，爸妈又死得早，没人会发现。
今天晚上，杨秀华琢磨着，两人重温一下旧情，最好能让老刘头心里认了李建成当儿子，这样就能理直气壮地问老刘头要钱付医药费了。
哪知道，老刘头来者不拒，裤子脱得比谁都快，一股子蛮牛劲儿，全都用在自个儿身上了。
别说，还真是比李有才厉害！
可事儿一办完，杨秀华要提钱，让老刘头认儿子的时候，老狗日的不愿意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你也知道自个儿一把年纪了，都下垂了，还要三千？想屁吃呢，就二十块，你女儿在城里，不也才五十块一晚上吗？”
老刘头撇撇嘴，一脸不屑。
“你，你，你王八蛋！”
一听这话，杨秀华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脸都气白了。
“对啊，我王八蛋咋了，王八蛋不也有人主动爬上老子的床吗？”
老刘头根本不吃这一套。
反正便宜老子占了，咋地吧？
“你……”
杨秀华气得咬牙，这一招没用啊。
“你就不怕我到镇上派出所告你耍流氓，你是要被关起来的……”
一想空着手回去，不就白白被老刘头占便宜了吗？
“切！”
老刘头摆摆手，“大妹子，你都不怕被李有才锤，我还怕被派出所抓起来吗？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也上了岁数，派出所爱关就关吧，在里面有吃有喝的挺好，不干活儿还有人给我养老。”
“倒是你，以后可怎么见人哦，女儿在城里卖钩子，你在村里卖钩子，真的，二十块的价格不低了，这钱你还是拿着吧，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啊？”
“你，你给我等着！”
杨秀华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不过明显是怕了，连声音都小了许多。
别的不说，就李有才要是知道了，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算了，走吧！
刚刚老刘头的话，倒是提醒自己了，李美兰在城里卖钩子，价格可不低啊，一晚上能有个五十块，要不让李美兰先给拿点钱应急？
“咋回事啊？谁打人了？”
然而，杨秀华刚要走，李建国跟王富贵从路口快步赶了过来。
电筒光照在脸上，杨秀华赶紧遮住脸，“没事没事，闹着玩儿呢。”
“真没人打你？”
王富贵看了一眼老刘头，又看了看杨秀华，眉头拧成了疙瘩。
“没有。”
“没有你大晚上喊什么？”
王富贵不乐意了。
“管你求事，老娘乐意喊，咋啦？吵着你睡觉了，你个没婆娘没儿子的老孤寡，闪开，好狗还不挡道呢。”
杨秀华没给王富贵好脸色，至于李建国更是看都没看一眼，一把推开王富贵扭着腚走了。
“不识好歹的婆娘，老子没儿子咋了，总比你儿子躺在医院强，狗日的！”
王富贵也来气了。
“……”
杨秀华没理会，急匆匆离去。
她得抓紧时间回家一趟，让儿媳妇或者小儿子李建成去一趟城里，找李美兰拿点钱先治病，村里这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妈的，一个个睡了老娘不认账！
“你们俩咋来了？来来来，屋里坐。”
老刘头从兜里摸出烟，给王富贵、李建国一人散了一根。
“那婆娘大晚上在你这儿干啥？你们俩有事？”王富贵接过烟，但没点上，眯眼盯着老刘头。
老刘头这个人吧，其实在村子里的风评并不好，平日里总喜欢勾搭村里的姑娘媳妇儿啥的，开口就是荤段子。
但是老刘头有手艺，家家户户还都离不了，这些年也没闹出过什么事儿。
“哎，都是熟人，也都不瞒着你们了，建国也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儿。”
老刘头索性把话说开，包括二十多年前，杨秀华偷偷找自己借点种子的事儿，以及李建成断了一条腿，急需用钱。
“你们说说，这婆娘好不讲理，当年问我借了东西没给钱，现在居然还要老子给她拿钱，这么多年一声爸都没叫，我凭啥给他拿钱治病啊？”
“刚刚陪我整了一哈，我给了她二十块钱，这价格公道吧……”
王富贵听得脸都绿了，“你可悠着一点吧，要让李有才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李有才？切，你以为我真怕他呢！”
老刘头不屑撇嘴，“李有才已经没有威望了，以前巴着他的那些打手走狗，现在一个个巴不得他完蛋呢。”
“现在家家户户都惦记着多搞一点钱攒着，谁没事去拍他马屁？”
老刘头看得透彻，“再有，是他管不好自己婆娘，他婆娘主动勾引我的，怪我咯？”
“你……”
王富贵指了指老刘头，黑着脸走了。
李建国跟老刘头聊了两句，也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有才脑门儿上顶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王富贵感慨摇头。
“王叔，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我李建国有一口吃的，就有秀梅嫂子一口，至于别的就别提了，不可能！”
李建国扭头看了一眼老刘头家的方向，“刚刚你也看见了，这种事最后受罪的肯定是女方，老刘头爽就完了，杨秀华呢？”
“她有啥好下场吗？这阵风在村子里一旦吹了起来，李有才脸上没光彩，他也打不过老刘头，就只能打自己婆娘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欠考虑了。”
王富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儿子都死了这么些年了，秀梅突然生个孩子出来，村里这帮尖嘴子婆娘肯定要说闲话的。”
“等着吧，杨秀华跟老刘头这点事儿一旦传开了，李有才家里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