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李建成腿怎么摔断了？前两天不好好的吗？天天还下河抓鱼呢。”
李建国突然拧起了眉头。
“嗨，甭提了，这个小兔崽子被李有才那狗日的给害了。”
老刘头气得破口大骂，这才把昨晚的事情，跟李建国大概说了一下。
昨晚雷雨交加，李有才认为是最好的机会，老天爷都帮着他打掩护，趁着雨夜上山，要砍了李建国的茶园。
结果，一个雷下来，加上下雨路滑，走在最前面的李建成摔倒了，右腿直接摔断了。
李有才跟李建平父子二人，丢下刀，家里取了钱，连夜把人送到镇上，本来还想找李建国帮忙开一下拖拉机的，实在拉不下脸。
担心钱不够，老婆娘杨秀大晚上找到老刘头借钱。
老刘头一听儿子腿断了，赶紧带着钱去了镇上，医生给检查了，至少得花一万多块钱，李有才家里就剩下一千来块钱。
老刘头钱也不多，只有六千。
“合着他们一家子不安好心，想要整死我，遭了报应，回过头我还得掏钱救他一条狗命呗？”李建国冷冷一笑。
想什么美事呢，他可不是圣母。
“建国，你看在老头子我的面子上，借我……”老刘头一听，当时就急眼了。
“钱，我有，别说五千，一万块钱我都有，这钱也不是不能借，但是，我有条件的。”
李建国不当圣母，别人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不落井下石已经算自己修养好了，还要向死对头伸出援手？
门也没有！
“啥条件，你说，你让我下跪都成。”
老刘头忙道。
“刘叔，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我让你给我下跪算怎么回事？”
李建国眉头微微一皱，咋地，要道德绑架自己吗？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两点，第一，让李有才给我道歉，在村部广播一下；第二，保证以后不搞我的茶园。”
“他要答应，五千块立刻借，要是不答应，我一分都不借。”
李建国态度强硬。
“建国，李有才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他能给你道歉吗？你，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吗？”
老刘头一脸苦闷。
“刘叔，不是我难为你，也不是我故意针对你，刁难你，是他李有才欺人太甚。”
李建国眉头一挑，怒气冲冲道：“西山林地是荒山，我机缘巧合发现了茶园，那是我的造化，跟他有什么关系？”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凭啥对他仁慈？”
“我老婆孩子饿肚子的时候，除了秀梅嫂子赊给我一袋白糖外，可没有人帮过我，是我在你那儿扛了大半天的树，这才有钱让我老婆孩子吃上一顿饱饭的，那个时候我可没有偷，没有抢，也没求过谁！”
“……”
老刘头面色讪讪，当时他还担心李建国找自己借钱呢，当时就黑了脸。
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开口求人了。
“刘叔，我不管你跟杨秀华什么关系，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杨秀华能跟你上床，也能跟别人上床，凭啥认定李建成就是你的儿子？”
“你别被人当成冤大头给宰了啊。”
李建国不仅自己不借钱，还让老刘头别管李有才家里的破事。
“这……”
老刘头愣了一下，眉头顿时拧了起来，“有，有这个可能吗？”
“你觉得呢？”
李建国反问道。
“不行，我得去问问杨秀华，别真被她给骗了，老子的钱也不是捡来的啊。”老刘头一听，戴上帽子，匆匆离开。
天色渐渐大量，山林里的白雾慢慢散去后，红彤彤的太阳出来了，林子里的知了叫声更欢更加清脆。
老刘头低着头，就跟魔怔了一样，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李建国那番话。
她能恬不知耻的爬上自己的床，就不能找别人借点种子？
……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娘家一趟，让你娘家给凑点钱啊，难道要让建成下半辈子拄着拐杖，让人笑话吗？”
杨秀华心情不好，她也刚从镇上医院回来，身上的泥点子都没空擦一下，对着儿媳妇姚翠萍就是一顿输出。
“妈，我娘家也没钱啊……”
姚翠萍低着头抹眼泪，她难道不想自己的男人好起来吗？
现在李建成还活着，自己暂时没让李有才、李建平得手，如果李建成真成废人了，李有才那老色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娘家要是有钱，当初还会让自己嫁给李建成吗？
“没钱就去借啊，你在我们李家生活这么多年，白吃白喝，占着鸡窝还不下蛋，当初是咋好意思问我们要彩礼的？”
杨秀华越看儿媳妇，心里气越大，“赶紧滚回娘家，让你爸妈把嫁妆钱吐出来，现在咱们急等着钱救命呢。”
“我，我一会儿回去试试吧……”
“什么一会儿？现在就回去要钱去，赶紧滚。”
杨秀华连推带搡的将姚翠萍给撵了出去，正好看见老刘头背着手过来。
杨秀华心里一喜，这老东西莫不是送钱来了？
“老刘，你来了，钱凑够了吗？”
杨秀华直勾勾盯着老刘头的裤兜，村里人都这样，有点钱，全都塞进裤兜里，在里面的裤子上缝一个小袋子，方便藏钱。
老刘头回头扫了一眼消失在路上的姚翠萍，示意杨秀华进屋说。
“老刘，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咱们的儿子还躺在医院呢……”
“你先打住。”
老刘头摸出一根烟点上，“如果建成真是我儿子，给他花多少钱都成，我没二话。但是，你凭啥保证儿子就是我的？”
“当年，你为了怀上孩子，肯定跟村里不少人乱搞过吧……”
“老刘头，你，你血口喷人，我是那种人吗？”
杨秀华一听，气得眼珠子一瞪，不过，心里有点虚。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刘头冷冷盯着杨秀华，“村里谁不知道你这婆娘骚得很，地里干活儿的时候，就跟一帮老爷们儿聊黄段子，你狗日的还跟李有田在玉米地里滚过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