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一路摸黑回家，已是凌晨三点。
见屋里还亮着昏黄的灯，李建国不由心里一暖。
“谁？谁在外面？”
没留神，脚下踢到一个小石子，屋内迅速传出何明霞惊慌的声音。
“明霞，是我，咋了？”
女人声音有异样，李建国眉头一皱。
“建国？真是你？”
何明霞还不确定，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开门，怀抱着孩子，用背顶着门。
“当然是我了，咋了，出啥事了？”
李建国皱起眉头。
何明霞透过门缝，看清李建国的面容后，这才打开门，打开门瞬间，整个人长出了一口气。
“明霞，这么晚你还不睡？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进门后，李建国便发现何明霞脸色难看，双手紧紧抱着孩子。
“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
何明霞直摇头，“好像，好像有贼，天黑以后，我老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走动，我怕，建国，你晚上以后别出门了吧，我怕。”
“有贼？”
李建国闻言，剑眉紧锁。
八十年代的乡下，特穷，穷乡僻壤出刁民，加上每个村子里都有那么几个不日栽的吊毛，游手好闲，啥正经活儿不干。
最近，李建国频繁出手，不少人都知道李建国分家后有钱了，不年不节的能吃上炖鸡了，李氏家族大会，一出手便是三十块现金。
又向王富贵透露了要承包一百亩山地的想法，老刘头也知道自己打算盖房子，难保不会有人眼红，悄悄搞针对。
今晚，可能只是一个试探。
“嗯，我听得真真的，就是脚步声，还有咳嗽声，我一晚上抱着孩子开着灯都不敢睡觉。”何明霞连连点头，小脸儿吓得惨白。
“没事没事，明天我搞两条狗拴在院子里，有个动静就不怕了。”
李建国笑着拍了拍女人肩头，眼里却闪过一抹冰冷。
好家伙，这是闻着味儿来了啊。
“嗯。”
何明霞将孩子放在床上，哄睡后，却并没有睡觉的意思。
“咋还不睡？”
李建国简单冲洗了一下，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以及健壮的肌肉线条，阳刚味儿满满，安全感十足。
不过，李建国却注意到老婆秀眉紧蹙，面露难堪。
“咋了？身子不舒服吗？”
李建国上前摸了摸额头，嘟囔道：“不烫啊，是吓着了吗？”
“不是。”
何明霞双手搓弄着衣角，羞红着脸，低着头，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我，我尿急，我不敢一个人去茅厕……”
“你能不能陪陪我？”
“就这事啊？走，我跟你一起去。”
李建国本来是想笑的，不过一想到自己老婆被吓的，都不敢去茅厕尿尿了，心里恨得牙痒痒。
王八犊子，让老子逮住，你可就遭老罪咯！
出门的时候，李建国顺手带了一把蒲扇。
农村的茅厕，跟城市里不一样。
农村叫旱厕，大多数人家的厕所都是露天厕所，猪圈或者牛圈外面，挖一个小坑儿，猪粪牛粪人粪，全部混合在一起，一到夏天奇臭无比，蚊虫满天飞。
若是遇到下大雨，水冲进厕所，整个院子、沟渠，倒是都是粪便。
好一点的家庭，会在家里猪圈旁边，用石板隔一个一米宽的小走廊，下面的石板凿一个小洞，这就是上厕所的地儿了。
小便无所谓，尿偏了顶多湿了鞋子，若是要上大号儿，就得小心了，一不小心溅起一屁股粪水。
这也是李建国为啥执着于盖房子的原因，他疼老婆，不止口头说说，而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
保管室的房子，当初盖的时候就没计划猪圈牛圈，屋内自然没厕所，何明霞一晚上待在屋里，不敢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就保管室的旱厕，还是李建国刚整理了一下，只能说勉强够用。反正大白天上厕所的时候，还得注意有没有人路过。
“建国，你，你站远一点，你靠的近了，我，我尿不出来，我紧张。”
何明霞蹲下身，明明欲望很强烈，偏偏尿不出来。
因为李建国就站在自己面前，用蒲扇给自己赶蚊子。
这谁能尿的出来啊？
“我站远一点，蚊子咬你屁股咋办？没事，我给你赶蚊子，你放下尿，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借着月光，李建国看得不是很真切，就白花花的晃眼睛，可就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更令人冲动。
突然间就想抿一口夺一哈了。
“建国，你离得太近了，我尿不出来啊，你能不能先一边站着去？”何明霞又气又急又羞。
“没关系，我给你嘘嘘，你别多想。”
李建国一边摇着扇子，嘴里吹着口哨。
“嘘嘘嘘”的声音刚刚响起来，何明霞那边来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冲击力还挺大的。
今晚憋得不轻呐。
终于，何明霞解决完毕，站起身来准备提上裤子，脚下一麻，一头撞李建国身上。
“哎哟。”
“咋了？媳妇儿？”
李建国面色大变。
生了孩子的女人都虚弱，用王秀梅的话说，生孩子等于鬼门关门口晃了一圈儿，何明霞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出问题了？
“没，我脚蹲麻了！”
何明霞蹙着秀眉。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犯病了呢。”
李建国长出一口气，“没事，我抱你回屋。”
说着，李建国一猫腰，让何明霞双手勾着自己脖子，当场就要开一个公主抱。
“你别啊……”
何明霞却轻轻推了一下李建国，俏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裤子提起来再说？”
“哦，怪我，怪我。”
李建国一拍脑门儿，帮老婆把裤子提上来，这才抱起女人回屋。
一路上，何明霞羞红着脸，脑袋使劲往李建国怀里藏，两人虽是两口子，但除了结婚的时候，男人还没这么抱过自己呢。
“建国，你放我下来，天色不早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回屋后，何明霞小声道。
“休息？不急，我给你看一点好东西！”
将何明霞放到床上，李建国拎来水桶，解开上面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蛇皮袋子。
“这是啥啊？”
何明霞好奇凑了上去，当李建国打开袋子的瞬间，眼珠子差一点掉地上，“这么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