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出去吧!”

    淳沄从刚开始的礼貌客气,变成现在冷冷的,命令的语气,这使得妇人很不习惯,可是妇人心里琢磨,自己既收了他的财物,就应该听凭他的吩咐,再者,这男子隐隐透出一股霸气,并不似表面上那般文雅客气,断然不是他们这些贫穷百姓惹得起的。

    于是妇人很听话的朝门口走去,这次没有淳沄的吩咐,很自觉地转身将门关上。

    淳沄拿出先前周含秋束在腰间的腰带,走到床边,将周含秋双手抓起来,着势就往上捆,周含秋惊道:“你又要做什么?”

    “不解开你穴道,你如何吃饭?”淳沄三下五除二将周含秋的双手捆成了粽子,看来这厮深谙此道!

    “其实,我不介意喂你吃饭的——不过是用嘴巴喂!”淳沄笑的极为暧昧,极为欠扁。

    周含秋气得脸都绿了,“淳沄,你……混蛋!你最好祈祷上天别让你落在我手里!”

    淳沄又将周含秋换下来的破烂衣服撕成条状,接成一根绳子,将她的双腿也帮了个结实。

    然后才解开周含秋的穴位。

    被解开穴位的周含秋浑身放松下来,顿时感到全身麻痛不已。她双手双脚被死死捆住,动弹不得,直气得在床上乱扭着身子,心里将淳沄十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淳沄将周含秋从床上抱起来,放到凳子上,然后端起一只碗,看了看那盘微黄的青菜,想了想,伸手向酱肉夹去。

    周含秋以为淳沄会先吃饱了再让她吃,没想他到夹着一小块酱肉递到自己唇边,“趁热,快吃吧!”

    “不吃!”周含秋将头轻轻一偏,赌气不理他。

    除非将我放开!

    “唉……我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下贱了?居然讨好地喂一个女人吃饭,人家还不领情!”说罢,操起那块肉放到自己嘴里,大口嚼起来。

    一会功夫,一碗白米饭就进了他的肚子,他端起另一碗白米饭,问道:“还是不吃吗?”

    这次,周含秋乖乖的点点头,她已经饿了,后悔刚才赌气不吃饭:为什么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太子。

    淳沄笑笑,“这才对嘛,你再不吃,我真的要用嘴巴喂了!”

    周含秋呛得差点噎到,这淳沄和传说中威严冷漠的将军形象相差太远了,真怀疑这个镇南将军到底是不是冒牌货。

    半个小时候后,吃饭问题终于是解决了!

    妇人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周含秋趁机开口:“我要入厕!”总不能她要上厕所,淳沄也带她去吧?

    妇人这才注意到周含秋的手脚都被布条绑了个结实,她顿时愕然,看向淳沄的目光,不解里带着恐惧,片刻后又微微释然——她见多了这种情况:在这个女人处于弱势地位,甚至女人是男人附属品的年代,只要你被哪个有权势的男人看上了,即便你一百个不情愿,也会被绑了塞进花轿,送到那个男人床上。

    淳沄并不在意妇人别有深意的眼光,将周含秋打横抱在怀里,朝院子里走去。

    周含秋惊得呼出声来:“淳沄,你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淳沄抱着周含秋头也不回地吩咐妇人道:“你在前面带路!”

    来到茅厕前,淳沄将一直大喊大叫的周含秋放下来,交给妇人,“扶她进去,注意不要摔倒!”

    周含秋的叫骂声嘎然停住,还好这家伙知道适可而止,不然叫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太子啊!

    妇人将周含秋背进茅厕,放下来,犯起愁来,这女子手脚都被绑住,怎么入厕?不会要我亲自为她解开裤带吧?周含秋拉着一张发黑的脸,站在茅厕不动,她宁愿在这里被大粪熏死,也好过出去受那混蛋的折磨!

    妇人踌躇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娘子,万事想开点吧,我看那公子人还是不错,不要太折腾自己了!我帮你解裤带吧!”

    “大婶,你帮我把手上的布带解开吧,我自己来,让别人解裤带,都难为情呀!”周含秋希翼着她的诱导能够成功。

    妇人听了,觉得有理,思索片刻,便动手开始解她手上的布条。可是那布条绑得非常复杂,虽然不至于将周含秋的手勒疼,却是极难解开,周含秋急得额头开始冒汗。

    “不准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不然我拆了你这木屋!”淳沄在外面暴喝一声,吓得那妇人双手一抖,立马放了开来,哆嗦道:“娘子,还是我帮你解裤带吧!”

    不一会,周含秋黑着脸,被妇人背出来的时候,看见淳沄正在院子中间等着她,她心里那个火大的,快把胸膛烧炸了。

    “大婶,麻烦你直接把我背到屋里去!”周含秋冷冷道。

    妇人抬头看淳沄,见他没有反对,果然背着周含秋继续向屋里走去。

    妇人将周含秋放在床上,老实地站在一旁,等淳沄进屋后,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才低头朝门外走去。

    “镇南将军,你最好一辈子这样绑着我!”周含秋面朝墙壁,躺在床上,愤愤然说道。

    “我说周家二小姐,你不要生气!我倒是想这样永远绑着你,可惜有人会心疼的。等见到了太子,我自会放你自由!”淳沄走到床边,再次将周含秋点了穴,解开她手脚上的布条。

    周含秋背对着淳沄,一动不动地躺着,不再理他!

    过了片刻,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周含秋立刻寒毛倒立,紧张之极,她突然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问题——这间房子只有一张床,没有其他床榻躺椅之类的,淳沄晚上睡在哪里?想到可能要在这张并不宽敞的木床上和淳沄同枕而眠,周含秋不禁心里直冒苦水。

    早知道路途凶险,她就不应该出来,一直呆在那三件木屋里等着逍遥寻回来找她,然后再商议如何寻太子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在太子偏殿和太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想到她做的那两个噩梦,周含秋心中又鼓起莫大的勇气:这世上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一定不要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