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带着吴桐声先是观察了一下别墅内部，屋内窗帘拉得严实，他们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朝吴桐声点了下头，对方用收音机和正门的同伴沟通：“敲门。”
门铃响起，屋内似乎还是没有动静。
“继续。”
连着敲了五分钟，蒋恒都做好了破门的准备，薛龙充满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啊？”
“张董让我来给张总送份文件。”
薛龙不疑有他，打开了门，“什么文件还得送啊——！”
一声惨叫表示他已经被控制住，蒋恒带着人一窝蜂冲进别墅，“张伯宁在哪？”
“怎么这么吵？”印承打着哈欠下楼，见到蒋恒的一瞬间拔腿就往回跑。
“站住！别动！”蒋恒抽出腰间的警棍追了上去。
身体常年亏空的男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跑出三步就已经被蒋恒扣在了地上。
蒋恒拿出手铐将他的两手拷在一起，“张伯宁去哪了？”
印承的脸疼得发白，“在在楼上”
他把人交给后面的同事，带着三个人冲上楼。
“这里没有。”
“没有。”
蒋恒撞开最后一间主卧的门，从进门开始就是满地的凌乱衣服。他静步往前走，灰色的被子中有个凸起。
他停下脚步，等剩下三个人跟上，一人把门，三人围着床。
“掀！”蒋恒一声令下，被子下的景色全部露了出来。
张伯宁全身潮红不着寸缕，大片大片的血迹自她身下蔓延。
“叫救护车！”
蒋恒拦住他，“最近的医院开车只要十分钟，找条毯子，开车过去！”
“是！”
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薄毯，他看着几人将张伯宁抱了下去才放心查看现场。
那片血太过乍眼，以至于他第一时间没看清现场的状态。床上除了床上该有的东西还有不少玩具，看那大小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使用的型号。角落里还有一捆麻绳和眼罩，一看就用过。
“真特么禽兽。”蒋恒忽然就明白陈凡松家里的那么多东西都是为了谁准备的。
不过这两个人折腾这么一出，他就能有充足的理由把人扣在局里慢慢审慢慢查了。
感谢他们自己送上门的把柄和证据。
一辆车载着张伯宁去了医院，另外三辆车还要塞上薛龙和印承。
蒋恒和吴桐声突然就成了无处可去的那两个。
“师父，要不咱们先去买个午饭再说？”吴桐声不好意思地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兄弟们来的时候没吃饭，现在都饿着呢。”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等回去早就过了饭点，“也行。”
顺便等局里派人来勘察现场。
蒋恒开了辆车出去买饭，留下一群年轻小伙子对着这俩败类撒气。
抓捕嘛，有点磕磕碰碰的多正常。
他特意在外面拖了一会儿时间才回来，生怕自己看见他们动手的一幕。
“咳嗯！”吴桐声一嗓子把大家的火压了下去，“吃饭！”
为了不破坏现场，他们早就在路上蹲累了，听见有饭哪还管长幼尊卑，迫不及待地跑到蒋恒车旁，像一只只等饭吃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他提着饭盒的手。
“别抢，都有份。”蒋恒把摞成小山的饭盒一个个分下去，“有谁胃口大吃两份？”
他故意无视掉了薛龙和印承期待的目光，暗啐一口：人渣也想吃饭？做梦去吧！
“我我我！”吴桐声手里那盒刚吃了一半，又冲到第一个抢走一盒，“您又破费了吧？”
这牛肉，这虾，这蟹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饭店会进的食材。
蒋恒发完剩下的几盒，“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队长牛逼！”不知道谁先起了这么个话头，剩下的人也跟着喊起了牛逼。
“再废话就别吃了。”
兵荒马乱地吃完饭，他们带着人回局里，蒋恒打了辆车直奔医院。
那两个送张伯宁过来的警察还在抢救室外等候，见到蒋恒的瞬间双眼冒出了泪水，“队长——！”
这反应给蒋恒吓了一跳，“有话好好说，大老爷们哭什么？”
“她真的好惨呐——！”
“她怎么了？”
“大夫说她她这辈子都得带着粪袋生活，而且她的子宫也保不住，要做摘除手术。”
蒋恒掏出手机，“联系她家属了吗？”
“她老公在你们手里，她哥哥，我们怎么联系得上张董。”
“所以你们就自己签了字？”
两个年轻人唯唯诺诺地点头。
他这才明白这俩人看见他是在哭什么，合着是怕出事之后对方追究搁这后知后觉害怕呢。
蒋恒沉默了一会儿，“这有什么可害怕的？人命关天，万一拖一会儿人死了怎么办？再说了，不是还有队里给你们兜底吗？”
这番话给了两个年轻人充足的底气，“谢谢蒋队！”
“说什么谢谢，你们先在这守一会儿。”蒋恒把两个人按回座位上，“我找个女警察过来替你们。”
安抚好这两个，蒋恒拨通唐旭的电话，将目前发生的这些事尽数跟他说了一遍。
一边同步，他一边往电梯走。
他的车还在地下车库停着呢。
张伯宁的出血量看着吓人，但有毯子裹着再加上时间过了很久，车里倒是没留下什么异味和血迹。
蒋恒对此十分满意，这样就可以等到案子结了再去洗车。
不然他真的想半路拐回家换一辆车回局里
吴桐声他们没七拐八绕，比蒋恒先到半个小时。
回来的第一时间他们就采了薛龙和印承的样本送去化验，现在毛发的分析报告已经出了。
蒋恒到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事，“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方芷把两份报告扔到他面前，“阴性。”
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拿出装有从床上采集到的张伯宁头发的袋子，“张伯宁的，尿检血检有点费劲，得等她手术完成之后才能做检查。”
“手术？”方芷知道出事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因为什么？”
蒋恒喝了口水，很难描述现场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最后挑了个折中的说法：“嗯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