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芊接过他的糖，拆了一颗放进嘴里，另一个被她抛给了吴桐声。
这一下给他美得不行，“谢谢芊芊妹妹。”
董浩翔冷冷瞥他一眼，“瞧你那不值钱的样。”
车上没人理他，他反而心中打起鼓，“我砸死人了？”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那我砸伤人了？”
吴桐声不耐烦回他，“也没有。”
“那我犯了什么罪？”
“高空抛物。”
“哦。”
没营养的对话持续到蒋恒把车停在民宜路派出所门口，“把他带进去。”
董浩翔纹丝不动，“区区高空抛物，我又没杀人没犯罪，你们这么拷着我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
吴桐声求助地看向自己师父，蒋恒颇为头疼地摆了摆手，“给他松开。”
“谢谢叔。”他笑得淳朴，但蒋恒可清楚这人心里有多少坏打算。
不过他完全不在乎，他来之前问了那房子有没有住户，从派出所和中介口中得知那房子之前出过意外，房主正在往外租但是租不出去。
得到房主的准许之后，蒋恒第一时间让技术人员去检查抛物的那间房子，只需要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把这人扣在这让他没法跑就行。
苏芊看着吴桐声把董浩翔送进派出所，按耐不住也打开车门，被一双手拉了回来。
蒋恒刚想解释，手机铃声响起，“等我两分钟。”
“蒋队，这间房子里没有生活迹象，除了水龙头上有一枚指纹之外没发现任何其他线索。”
“把那枚指纹带回去比对。”蒋恒挂了电话打开车门，“走吧。”
苏芊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刚才您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你的感觉是对的。”蒋恒拉开门让她先进。
“对的？”她不明白，刚才还在说没有证据，怎么现在又对了？
“那间房子没有人住，也没有护栏一类的设施，为什么会有人在那里放一个花盆？而且董浩翔并不是那里的住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苏芊恍然大悟，“您是说，真的有人想杀我，董浩翔就是他找来的凶手！”
“这只是一种猜想。”蒋恒摸向口袋，“麻烦。”
早知道速度这么快就不把人带过来了，直接带回局里多省事。
吴桐声出来找他俩，“哎呦，你们可算来了，那个什么翔现在正在里头哭说咱虐待群众呢。”
“我去跟老黄说一声，把人带回去。”蒋恒迈开步子三两下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什么情况？”吴桐声无语挠头，“不是刚把人带过来吗。”
“蒋叔说，我的感觉是真的。”苏芊眼眸晶亮看着他，看得吴桐声从脖子红到脸。
“我去把人带出来。”吴桐声落荒而逃，他长这么大没被这么漂亮的女孩用这样的眼神看过，现在害羞得不行。
蒋恒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董浩翔戴上了手铐，正准备把人往车上送。
“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蒋恒好奇地打量着他，“让人骂了？”
“没有。”吴桐声瞥了眼苏芊，“就她”
他这幅春心荡漾的样子看得蒋恒直摇头，差了那么大年龄还动这种心思，真是老牛吃嫩草不嫌脸皮厚。
不过他还是愿意给年轻人机会，蒋恒往后排一扎，“回局里，你开车。”
回到市局，蒋恒直接把人押进了审讯室，唐旭早早在局里等着了。
“你这又是整哪一出啊？”唐旭十分不满意，他老婆今天晚上要做锅包肉，但他被叫出来上班了。
蒋恒抽了根烟给他，“人小姑娘报案，我一查确实不对劲，咱加加班让人以后能安安稳稳上学。”
“回头你必须得请客。”
“请请请，天宝楼行不行？”
唐旭呛了口水，“天宝楼有点太破费了。”
“没事。”蒋恒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审。”
董浩翔看着进来的又一个老熟人，直接举手投降，“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全招了。”
“全招了？”唐旭也没想到是他，嗤笑一声，“招吧。”
“有个男的让我这么干的，个儿挺高，挺瘦，跟个麻杆似的，长得还行，没我帅。”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董浩翔盯了唐旭半天，“他跟你长得有点像，眼睛都不大。”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付钱，说看一个漂亮姑娘从这路过的时候扔一个花瓶，我看了眼没有花瓶直接拿花盆替了。”他一脸理所当然，“他还说让我往偏了扔，别真的伤着那个姑娘。”
蒋恒：“”
唐旭：“”
见过不要脸的，很少见这么不要脸的。
唐旭深呼吸，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然后呢？你就直接照着人家的头扔下去了？！”
“冤枉啊，我没有，我扔的时候看见蒋叔在那，手一松它自己掉下去的！”
“照你这么说，是花盆自己长了腿跑到窗台上，又是自己蹦下去的，跟你没有关系是吧。”
董浩翔继续嬉皮笑脸，“是这么个道理，还是您懂我。”
“当我跟你闹着玩呢是吗！”唐旭一拍桌子站起来，“把你和那人联系的方式，经过，全都招出来。”
“我们没有联系方式，就是有一天他突然跑进修车铺，给了我一大笔钱说了个时间地点让我这么干。”董浩翔两手一摊，“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唐旭自是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给人卖命？”
“唐叔，他给的太多了。您猜猜他给了多少？”他努力竖起两只手，张开双手，“这个数。”
他激动地来不及等唐旭猜，就先给出了答案：“十万。十万！他又没让我杀人也没叫我放火，我就扔个花盆就能有十万！顶多蹲几天拘留所就能有十万！唐叔，换成你你心不心动？”
“不心动。”唐旭拿出蒋恒准备好的几张照片，“你先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三位女性，四个男人。
董浩翔不屑地一张张看过去，看到最后那张笃定地指着上面的人，“他，绝对是他！”
蒋恒看向他指的那个人，“常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