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声拿个外卖的功夫，蒋恒已经带着一个漂亮妹妹坐在了大厅里。
“师父，您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还领回来了个漂亮姑娘？”
“来报案的。”蒋恒往他身后看去，“老唐呢？”
“回家了。”吴桐声放下外卖接了两杯水回来，一双眼睛死活不离开苏芊那张脸，“师父，让我在旁边学习学习呗。”
他的目光太炽热，苏芊不适应地偏过头，求助地看向蒋恒，“叔叔。”
蒋恒一个眼刀飞过去他就怂了，吴桐声讪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行吧，我吃饭。”
吴桐声消停了，蒋恒打开录音笔，“姓名。”
“苏芊，苏州的苏，草千芊。”
“年龄。”
“十九。”
“联系方式。”
“158”
回答完这些基本信息，蒋恒抬起头看着她，“详细回忆一下你前几次出意外时间，地点，还有周围有什么人。”
“上个月七号，我们几个人看网上钓鱼喂猫挺有意思的，就买好了鱼竿和鱼饵打算去学校旁边的那条河钓鱼。”苏芊扣着手指，“我记得当时是我们宿舍四个人，还有花花的男朋友宿舍的四个人。”
“我们是早上八点过去的，大概钓到中午十二点，花花他们几个说要去学校门口拿外卖回来再继续，我和常沂就在原地看着他们的鱼竿等他们回来。”
“他们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想起当时的感觉她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双手环胸呈防御姿态。
吴桐声十分有眼力见地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两度，又倒了杯热水放在苏芊面前。
苏芊伸手握住纸杯，“幸好有常沂在，不然我恐怕真的要淹死在那条河里。”
“你的意思是常沂救了你？”
“对。”纸杯被她捏得变了形，里面的水溢了出来，得亏水温不是特别高，皮肤只是微微泛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芊连连道歉，接过蒋恒递过来的纸巾先擦掉桌上的水渍才擦干净自己的手，“有件事很奇怪，常沂说他没看见任何人，可我真的感觉到了一股推力，绝对不是我自己脚滑！”
“花花他们回来就把我送去了医院，我问他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他们都说没看到有人过来。”
“我们学校旁边那条河淹死过很多人，单是我上学这一年就发生过两起自杀事件。他们说可能我被脏东西缠上了，那些人想拿我当替死鬼。”
她越说越害怕，情绪越来越激动。蒋恒安抚道：“我们要崇尚科学，不要讲封建迷信。再说，就算有那种东西，这里是警局，他们也不敢乱来，你别害怕。”
“我不害怕鬼。”苏芊声音颤抖，仍然倔强，“我就是不知道是谁要害我。”
“你喝点水休息一下。”蒋恒决定暂停，“中午了，想吃点什么？”
苏芊咕嘟咕嘟灌下去两杯水，“炸鸡，披萨，可乐。”
“行，有过敏东西的吗？”
“没有。”
蒋恒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三大盒披萨加一大份炸鸡，还有三杯可乐。
吴桐声抻着脖子看见他点外卖，着急忙慌地出声：“师父！别忘了我的薯角！”
蒋恒把手机扔给他，“自己点。”
“得嘞。”
青年捧着手机笑得不值钱的样子让苏芊也跟着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们警察都很严肃。”
“该严肃时严肃，该放松放松。”蒋恒重新打开录音笔，“饭到之前，咱回忆一下你说的那个有人跟踪是什么情况？”
苏芊现在的状态明显比刚进门时松弛很多，她抱着蒋恒给她的玩偶有一下没一下薅着它的玩偶，“那天是周五，我下晚课，晚课就是我们从晚上六点开始上课，两节课下来是九点半下课。”
“我平常都住宿舍，但周末的时候我都是回家待两天。一般是周五晚上回家，周日下午或者周一早上再回学校，时间取决于我周一早上有没有课。”兔子耳朵在她手中卷来卷去，拧成一个麻花，“要是天气不好或者没课我就会把回家的时间往前往后调一调。”
“那天下课已经九点半，我走到校门口大概是九点五十多。我用小程序打了辆哒哒出租，司机是个女人，路上一开始很顺利。”苏芊皱起眉头，“但有一辆黑色的suv一直跟着我们，那个女司机也一直在不知道跟谁聊天，她说的是我听不懂的方言，但我觉得她一直在打量我，像是说的话也是和我有关。弄得我特别不舒服。”
“然后到了距离我家大概两千米的一个路口，她说车子坏了，得找人来修，把钱退给我让我自己回去。”
“那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我看打车也挺麻烦，就想扫一辆路旁的共享单车骑回家。”
“扫码的时候，我看到那辆suv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我没来得及多想我放弃那辆车直接往前走，那个人还在跟着我，我只能拼命地往前跑，幸好不远处新开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躲在那个收银员的柜台下方才逃过一劫。”
苏芊阵阵后怕，“第二天我去报案，警察跟我说让我回去等结果。我等了好久的结果，他们说那个人就是旁边小区的一个居民，如果我想追究可以让他当面给我道歉。”
说到这她更害怕了，“我答应了警察的要求，可是那个人没有出现，他说他突然有事出了国，只写了封道歉信寄到警局。”
蒋恒打断她的回忆，“道歉信在哪？”
“在我家里。”苏芊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找半天，“但是我拍了照片，不知道能不能用？”
“给我看看。”蒋恒接过她的手机，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此人字迹不止工整，还是标准的楷书，一看就是练过多年书法的人。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我”的车扎进了钉子，突然一个车胎没了气，想去找个修车行来解决一下，没想到被苏芊误会成了变态跟踪者。
“叔叔，你是不是也觉得过于巧合了？”苏芊眼巴巴看着他看完，“怎么会两辆车在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在同一个地方坏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