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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浮云乱我心

    第二天上午,金鹿起床很晚,尽管竹青几次敲门他都听见了,嘴里还黏黏呼呼地答应着,但始终没有起来。直到十点多钟的时候,竹青从外边买菜回来,再次来敲门的时候,金鹿才筋疲意懒地坐起来。昨晚与父母的争执,夜里绵长的回忆,又一次在心头闪现,一丝伤痛随之掠过心头。金鹿闭上眼睛,“噗通”一声又躺了下去。片刻之后,他又坐了起来,摇了摇昏胀的脑袋,开始穿衣。

    “金鹿,快起来!早点都准备好了,吃了赶快去上班!”厨房里传来竹青的嚷嚷声。

    金鹿走出房门,朝厨房里看了一眼,犹豫之后,出了家门。

    竹青听见家门的响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来看,见门紧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大步走近金鹿新房的门,敲了几下,没人答应,她又侧耳在门上听了起来,也没有动静。她生气地一跺脚:“这孩子,真想把人气死!”

    金鹿一路走来,突然感觉天气比往常冷了许多。事实也正如此,严冬已在眼前。

    金鹿走进钣金厂大门,习惯性地看了看传达室,霎时又想起了门卫李师傅昨天交给他的那封信,心中又是一阵骚动。看到传达室门口并没有人,他便扭头向前走去。

    刚走两步,金鹿忽然又听到了李师傅的喊声:“哎,金公子,你等一等,这里有你一封信!”

    金鹿回头去看时,只见李师傅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金鹿心头顿时又惊疑起来,一种不祥之兆涌向心头。他停住脚步,等着李师傅走近。

    李师傅是隔着窗户的玻璃看见金鹿经过继而又喊起来的。他一边将手中的信交给金鹿,一边小有功劳地说:“金公子,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信还蛮多的!”

    金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李师傅手中的信,他接过信,听着李师傅的话,满脸窘相地微微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李师傅也觉察到了金鹿怪异的神色,又挑逗似的说:“怎么?不高兴?有朋友问候是好事,金公子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金鹿再次苦笑着点了点头:“哦,谢谢你,李师傅!”

    金鹿正要离开,李师傅又说:“哎金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有个小伙子找你?”

    “小伙子?找我?现在人呢?”金鹿连问了几句。

    李师傅说:“我让他到里边去找你了!没准这会儿正在你办公室等你呢!”

    金鹿更是惊疑地思忖起来:是谁?这个时候,还是不见的好。如果真是写信的刘继超,我该怎么办?跟他吵?跟他辩?他不是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嘛?他在昨天那封信里还没有将我骂够吗?难道他今天还要跑到钣金厂来兴师问罪吗?不见不见!

    李师傅见金鹿在犹豫,就说:“快去看看吧!别让人家等久了!知道不?”

    金鹿应付着说了一句:“好,知道了。”说罢就离开了。

    金鹿真没有去到办公室察看那个找自己的小伙子到底是谁,他走到一个无人之处,端详着信封,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封信不像昨天那封信来自水柳,邮戳上显示的是西安,这么说不会再是刘继超的凶言恶语,那又会是谁呢?金鹿拆开信封,慢慢地看了起来:

    金鹿,你这个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感情骗子!你为什么要抛弃冷眉?为什么要将一个痴心爱你的姑娘置于如此难以承受的痛苦和不幸之中?既然你不想跟她结婚,为什么你当初要去招惹她?为什么要在她决定以身相许的时候背叛她?既然你就早知道你的父母坚决反对你跟冷眉相好,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冒犯她,伤害她?你尝试风流,你贪图快活,对她花言巧语,给她目送秋波,表面上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却原来你的内心深处如此肮脏丑陋,骨子里充满了卑鄙和下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无情无意的男人!你以为你很潇洒,你以为你是情圣,告诉你,你错了,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想要逍遥快活就脱裤子,就骗女孩子跟你上床,一旦发泄完毕,提了裤子就想躲避责任,就想溜之大吉,全然不管别人的痛苦和死活,你这样的行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在冷眉为你牺牲了青春的全部,痛苦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居然和别的女孩子在偷偷摸摸地举行婚礼,你简直不知道无耻是什么?简直不知道下流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人!你在冷眉面前装得情意绵绵,装得可怜巴巴,事实上,你的心肠早已经腐烂发臭,你的五脏早已经生蛆流脓,只有像你这样人性泯灭的人,才能做出那些下流荒唐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苍天有眼,大地有灵,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大骗子、大坏蛋、大流氓、大淫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个实在看不惯你作为的人

    金鹿猛地将信揉作一团,是气愤还是痛苦,是羞辱还是委屈,他不知道。匿名,匿名,为什么又是匿名?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看我?你是谁?是龚海燕,不是,她在水柳镇,不在西安。会不会是马明娟,怎么连她也看不惯?看不惯!看不惯为什么不明目张胆地站出来说,暗箭伤人,你们也只会暗箭伤人!冷眉的一切痛苦和不幸已经形诸于身体行动,你们看得真真切切,我金鹿的痛苦和不幸始终郁在心中,谁人替我设身处地想过?就算我金鹿一时糊涂,那也罪不至此,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凶狠地诅咒我?

    金鹿仰起头来,看着天空不散的阴霾,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所活着的世界,还是不是一个充满真爱充满友情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堂!为什么到处都是落寞,落寞得他甚至感觉连自己都已不复存在。他只看到一个猥琐的魅影,正在忍受着众人的唾骂和指责,骂得他顿感迷失,怀疑自己是否曾经真的拥有珍爱,怀疑自己曾经为爱情流下的泪水沁透的心灵今在何处!

    “金鹿!”金鹿正在迷惘地思索,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天上的阴霾正在被风扯破,张开的缝隙中已渐渐露出了天幕。回头看时,却见康东亮正朝自己走来。

    金鹿激动异常,急忙将手中的信笺装入衣兜,上前抓住康东亮的手:“东亮!”激动的眼泪塞满了金鹿的眼眶。

    康东亮不解金鹿此时的心境,问:“你怎么了?金鹿!一个人在这里哭鼻子掉眼泪干什么?”

    金鹿抹了一下泪水,说:“我没什么,你是从哪里来的?”

    康东亮不顾金鹿的悲伤,自己高兴起来:“哎呀,金鹿,我是奉命专程来找你的,找了半天找不着你,我就先找到了你爸那里,他让我到你家里去找你,我正准备去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金鹿想起了门卫李师傅所说的话,原来找自己的人是亲密如故的康东亮,不是“暗箭伤人”的刘继超。早知道是康东亮,他一定迫不及待地先去和他会面,何必先看这封信,把自己的心情搞得这么糟?金鹿忙问:“找我什么事,东亮?”

    康东亮笑着拍了一下金鹿的肩头,说:“好事,我刚才都已经告诉你爸了,学校让你回去上班呢!”

    金鹿更加惊疑地说:“叫我回学校上班?谁叫我回学校上班?孙志光吗?这怎么可能?”他一连问了几句。

    康东亮说:“哪儿呀?你就知道个孙志光!他下台了!”

    金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东亮,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康东亮说:“什么真的假的?这事我还敢骗你?教育局给咱们学校新派来一个很年轻的校长,才三十多岁,雷厉风行,年轻有为,说是要将咱们学校彻底整治,明年高考还要打个翻身仗呢!”

    “那孙志光呢?”

    康东亮很不屑地一瞪眼睛,说:“他?那还不闲到一边去了!说真的,孙志光这些年,真是把咱们学校祸害得够意思了,让他下台,那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早晚的事情么。你看人家新校长一上任,就先清点学校老师,重建教师队伍,这不,专门派我来叫你了!只要这个校长不再像孙志光那样瞎胡整,我觉得咱们学校一定能够改变目前的现状,一切也都会好起来!”

    金鹿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来到钣金厂半年,虽然出于金马的面子,钣金厂的工人都很照顾他,自己上下班也很自由,但他还是觉得离父母太近,人身自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最为可悲的是,还出现和银凤的婚姻闹剧。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怀念曾经在水柳中学里的那段日子,怀念遗失在水柳镇上的爱情记忆!

    欣喜之余,金鹿双手抓住康东亮的手臂,露出笑脸:“太好了!东亮,我这就去收拾,跟你一起回水柳!”

    康东亮也欢喜地笑了起来。

    金马一听康东亮说学校要找金鹿回去上班,心里也很激动,虽然当时就说让康东亮先去家里找金鹿,可随后自己也还是急忙回到家里,一进门便问:“金鹿呢?”

    竹青还在生着金鹿的气,她说:“不是上班去了吗?”

    金马有点不太相信地说:“上班去了?怎么没有见他?刚才有个叫康东亮的小伙子去找金鹿,我让他先到家里来,怎么,他没有来吗?”

    竹青摇了摇头:“没有!”她忽然又想起了去水柳找金鹿时见过的那几个小伙子,又疑惑地问:“康东亮,是不是水柳中学的老师?他找金鹿有什么事?”

    “对呀,就是他,说是学校要找金鹿回去上班呢!”金马回答说。

    竹青也糊涂起来:“你说什么?学校让金鹿回去上班?这怎么可能?你们父子已经跟那个校长结下了那么深的仇恨,校长还怎么会主动来找金鹿回去?”

    金马打断竹青的话说:“哪里呀?学校改朝换代了!新去了一个年轻的校长,说是重建教师队伍,还要重整学校雄风,你看,让不让金鹿再回学校去?”

    竹青不觉笑逐颜开:“让么,让金鹿回学校去么,当初你带他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就不愿意,那也是情势所迫,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赶快让他回学校去!”

    金马顺水推舟地说:“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急着回来跟你商量!”

    “那还商量什么?赶快叫金鹿回来,收拾行李,下午就去,我们一起送金鹿去学校!”竹青有点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说着就要出门去找金鹿。刚走两步,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金马:“那你说金鹿要是就这样回了水柳,医院冷眉那边会不会……”

    金马明白了竹青的意思:“你是怕金鹿和冷眉再搅到一起?不要在担心了,现在的情势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原以为带金鹿回钣金厂,就会约束他们再见面,就会阻断他们的往来,可事实上,他们一直就没有断绝来往,而且还惹出了更多的麻烦!依我看,就任其发展吧,有些事情掺和的人越多,事情就会越糟!”

    竹青想了想,轻声叹气说:“是呀,很多事情的存在和发展,都是有一定根由的,金鹿现在的样子,更是我们所没有料到的,也许我们做父母的,干涉的是多了点儿!”

    金马催促说:“好了,别多说了,赶快找金鹿回来!”

    竹青应声就要出门。

    门外,金鹿和康东亮也正高高兴兴地往金鹿家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