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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暴风雨之夜

    黄昏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屋子里显得异常闷热。

    竹青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又烦躁地走到阳台上,隔窗看着翻滚的乌云,心里盘算着:下吧,赶快下一场暴雨,浇一浇街上干烫的路面,也驱一驱屋内恼人的暑气。

    金马推门进来,他脸色铁青,神情严峻,“扑通”一下坐到沙发上,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竹青回到客厅,看到金马不悦的神色,问:“怎么了?又跟谁上气了?”

    金马没有说话,他从胸前的衣袋里掏出一封信,扔到桌子上,煞有介事地说:“你自己看吧!”

    竹青莫名其妙地从桌子上把信捡起,看了看封面上的“面交金马厂长收”几个字,更加纳闷起来:“谁的信?”

    金马瞥了竹青一眼,继续抽着烟。

    竹青慢慢地从信封里抽出信笺,看了起来:

    尊敬的叔叔阿姨:

    你们好!

    请原谅我冒昧地以这种方式来向你们诉说我心中的委屈!

    我和金鹿相依相恋已快两年,我们相亲相爱,约盟白首,时至今日,我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分割的程度。我知道,你们一直坚决反对我和金鹿来往,总想将我们活生生地分开,可你们知道嘛,这样做会给我和金鹿以后的生活带来多大的痛苦?你们曾经和我的父亲有过一段恩怨,你们恨我的父亲,作为他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你们不能把上一辈的恩怨转嫁到我和金鹿身上!你们是否知道,自从你们开始反对我和金鹿来往以后,我们两个人简直就像掉进了一个懵懂黑暗的冰窖一样,在忧郁和期盼中煎熬挣扎。我们想要继续在一起,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们想要继续相爱,又不敢开诚布公地相互诉说!你们逼得金鹿想爱不敢爱,你们逼得我已经无路可走!

    我和金鹿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可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我早己竟是金鹿的人了,我把自己整个身心都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那都是因为我爱他,我离不开他!叔叔,你也曾有过年轻的时候,难道你就不理解年轻人所要追求的是什么?阿姨,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你就不知道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叔叔,阿姨,我是流着眼泪给你们写这封信的,我多么希望你们能够忘掉从前的那段恩怨,我多么希望你们开恩成全我和金鹿!求求你们,不要再反对我和金鹿的相爱,不要再阻止我和金鹿的来往!我会永远永远铭记你们的大恩大德,永远努力做一个贤惠孝顺的好儿媳!

    祝愿叔叔阿姨身体健康!

    冷眉敬上

    竹青气恼地将信笺揉作一团,忿忿地说:“不要脸!真不要脸!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

    金马只顾着抽烟,没有说话。

    竹青又将揉作一团的信笺绽开来看了看,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还说有了夫妻之实?卖x的种种!真不要脸!”她再次气急败坏地将信笺使劲地揉在一起。忽然间,她似乎感觉这样并不解恨,又不干不净地一边骂着,一边将信笺撕个粉碎,她脚下的地上顿时洒满了纸片。她看看金马,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金马回头看了看地上的纸片,沉思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竹青沉不住气了:“是谁把这封信交给你的?他为什么要来掺合我们家的事情?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金马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湮灭之后,叹息了一声:“我见鬼了,没有谁来把它交给我,它自己钻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了!可这跟事情本身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现在关键是说,事情该怎么处理!”

    竹青情绪很激动:“该怎么处理?你现在问我该怎么处理?我早就让你好好管管金鹿,早就让你砍断他们的关系,你就是不听!现在惹出麻烦来了,你又问我怎么处理?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处理!你有本事,有能耐,你就不用问我!”

    金马显出无奈的样子:“要不要问问金鹿,如果事情真是那么回事,就随他们去吧!”

    竹青瞪圆了眼睛:“你是说让金鹿娶了姓冷的女儿?金马,你这么做不是想让我死嘛?我今天给你把话放在这里,我们金家和冷家的仇是不共戴天之仇,姓冷的女儿前脚踏进这个家门,我后脚就死在你们父子当面!”

    金马还想说什么,可没等他开口,竹青又自言自语地唠叨起来:“臭不要脸的,还说要她做孝顺贤惠的媳妇?这八字还没见个影儿呢,就在信中教训起我来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教训我?”说到这里,她又猛地扭头看着金马说,“你说,她凭什么来教训咱们?还说咱们逼得她无路可走,她怎么就不说她那挨千刀的老子当年是怎么逼咱们的?当年把咱们逼到了何种地步?啊!”

    金马说:“冷杉当年是很可憎,我现在也不过是和你商量,并没有说答应他们的事。可你看那信里的内容,有些事情……”

    “她信里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可别忘了她是冷杉的女儿!冷杉那德行你还不知道?依我看,她的德行比冷杉也好不了多少!像这种不要脸的女孩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什么话说不出来?什么事做不出来?”竹青再次打断金马的话。

    金马不知道竹青是突然间想替金鹿开脱,还是真的怀疑信中的内容,他说:“你不相信这信里所说的事情?”

    竹青更加理直气壮起来:“我当然不相信!我养的儿子我还不知道,金鹿那么老实,那么胆小,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肯定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在诬陷金鹿!或者是她主动来勾引金鹿,她要敢当我面这么说,看我不撕烂她的嘴,叫她胡说!”

    金马说:“事情要真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就好,可我总觉得好像……”

    “轰隆”一声雷响,电光射进屋内,金马和竹青同时向窗外看去,天早已经黑得严严实实。大风也开始肆虐地刮起,满街的尘土被大风卷着腾向空中,雨点开始落下。

    金鹿飞跑着从门外冲了进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又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正想和父母说话,却听见竹青气狠狠地说:“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整天都在什么地方鬼混呀?”

    金鹿这才注意到父母的神色都不对头,他扫视了一下父母,忽然又看见散在脚下的那些狼藉的纸片。尽管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猜想那些纸片一定和自己有关联,要不然父母怎么满脸都是严峻的神情?要不然母亲说话的语气怎么会夹杂着那么重的责备和训骂!下午刘继超走了以后,他的思绪一直很烦乱,下班后便和朋友一起出去闲聊。回想和刘继超在办公室里话不投机的情景,他又将面前的纸片、父母的怨气都和刘继超联系了起来。说不定刘继超当时去办公室里的时候,冷眉就在钣金厂附近的什么地方,不巧被父母撞上了,真有那么邪乎?

    金鹿还在胡思乱想,金马又开始斥责起来:“说话呀!你到底鬼混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金鹿顺口说道:“谁去鬼混了?人家有点儿事要办。我这么大的人了,和朋友在一起还不行!”

    金马站起来:“金鹿,你总说你有事,你有什么事?你有事怎么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你有事就可以这么随随便便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这是你的家,你是歇马良店,你知道不?我问你,你究竟在外边都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金鹿听了金马的话,猛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和冷眉在北关宾馆里厮守过夜的情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不会,也许他们的话语是另有所指,也许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那些事情怎么能告诉他们呢?就算他们真的知道了,他们想怎么斥骂就怎么斥骂吧,总之自己是不能轻易把那些事情讲出来。想到这里,金鹿便说:“没有,我能干什么事情?你们整天把我盯得那么紧,我哪里有机会去干什么事情呀?”

    此时的金马,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金鹿所说的话,还是该相信冷眉信中所讲的内容,他想照着冷眉信中的内容继续再追问下去,又觉得有点难以开口。再说就算是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宁愿相信金鹿的话,就此了结此事,也不愿意父子两人继续僵持而增添烦恼,于是,他就放缓了语调,说:“金鹿,你已经答应了和银凤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和别的女孩子来往了,免得别人说三道四,我和你妈心里都不高兴!有时间,就和银凤多在一起,也好培养培养你们的感情!”

    金鹿明知道父亲所说别的女孩子指的就是冷眉,却还是佯装糊涂地说:“我没有和别的女孩子来往呀!”

    竹青始终都在一字一句地听着金马父子的谈话,听金鹿说到这里,她连忙插嘴道:“这就好,你早就不应该再和冷眉来往了,我们两家不可能结成亲家!更何况咱们已经答应了和银凤的事,我们不能让人家说我们金家人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对不对?”

    金鹿心中顿时又涌出很多话语,但为了不让母亲生气,他只是说:“我没有再找过冷眉,至于我和银凤的事儿,以后再慢慢说吧!”

    金鹿本想自己这句话可以让母亲的心情放宽下来,没想到竹青又不高兴起来,她认为金鹿说以后再考虑和银凤的事,像是不乐意,又像是要反悔,便说:“别再以后以后了,你就一心一意地跟银凤好好相处吧!她哪一点不比冷眉好得多?”

    金鹿看看母亲,他不想再继续争辩,略带不屑的神情转过身去,想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他的举动再次激怒了竹青。竹青突然一拍桌子说:“你回来!我再告诉你一遍,对于冷眉,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金鹿转过身来,有点烦躁地说:“哎呀妈,你怎么总是这种语调?在你心里,冷眉真的就那么可恶?你眼里真的就那么半点也容不得她?”

    竹青反过来问金鹿:“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嘛,你忘了她爸对我们家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你既然不理解我和你爸,那我来问你,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孩子要和孙志光的后代谈恋爱,搞对象,你生气不生气?你会答应他们吗?”

    金鹿对母亲的问话感到很震惊,他又羞又恼地说:“妈,你还有完没完?你看你都扯到哪儿去了!我不跟你说了!”

    竹青感觉金鹿很不尊重自己,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金鹿跟前,狠狠地扇了金鹿两个巴掌:“我让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没高没低,不尊不敬!你看就这个家,你要觉得容不下你,就趁早滚得远远的!”

    金鹿本来就觉得很委屈,现在又被母亲责打,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忘记了母亲正在气头上,哭丧着脸故意执拗地说:“我就要跟冷眉好,我偏要跟冷眉好!我给我自己找对象,又不是你们给你们找对象,我为什么非得要听你们的?”

    金马一听急了,说:“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金鹿抬高了嗓门,加重了语气,又将自己最后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金马气急败坏地说:“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今天非把你这些毛病一个一个治好不可!”他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左右扫视了一番客厅,顺手抄起衣服架子,就要来打金鹿。金鹿看到父亲来势汹汹,急忙拨开母亲,冲出门外,消失在漆黑夜晚的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