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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寂寞卫生院

    正如冷眉所料,时隔两天,李春芳又来到了卫生院。但奇怪的是,这回只有她一个人,胡根柱并没有来。

    李春芳见当班的还是冷眉,进了门又想退出去。

    冷眉连忙走上前拦住她说:“哎,你别走呀!今天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有没有病?”

    李春芳用手拍了一下腰部,说:“这里有点儿疼,这两天还咳嗽得厉害!”

    冷眉说:“那有病你就看病,来了怎么又想走?”

    李春芳立时又摆出一副哀求的样子说:“大夫,我求求你,就给我开个证明吧!我跟孩子他爸跑了好几家医院,人家都不给我开!你就给我开一下吧!啊!我求你了!”

    冷眉想了想,说:“既然是金鹿找人打你的,那就让金鹿给你看病,为什么非得要开假证明去起诉人家?”

    李春芳一时无话可说。

    冷眉将李春芳叫进医务室,说:“来,你后背疼,我就给你开药,你先治病,看完病再去找金鹿要医药费,他要是不给你,你再起诉他也不迟。”说着就拿出了药方纸和蘸水笔,准备开药方。

    李春芳没有办法,只好先按照冷眉说的去做。

    冷眉开好药方,又帮李春芳把所有的药取来,安排李春芳躺到一张病床上,挂好吊瓶,说:“你放心治病吧,我这就去找金鹿来,让他来给你付医药费!”说完,她就出了病房。

    金鹿忙完工作,回到宿舍里。他洗过手,长舒一口气,躺到床上正要休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迅速坐起来。

    金鹿开门见是冷眉,立刻笑着说:“冷大夫,快请进来坐!”

    冷眉一甩手,说:“还坐什么呀?那女人又来医院了,你赶快过去看看吧!”

    金鹿想起昨晚和冷眉的谈话,不敢怠慢,说:“这鸟女人,又来骚扰人!走,过去看看!”说完,便锁上房门,和冷眉一起,快步向卫生院走去!

    走在校园里的马路上,金鹿惊异地发现,冷眉走路的姿态有点不大正常。她每走一步,右脚都要轻轻地踮闪一下。萍水相逢,金鹿不敢直接去问冷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在心里暗暗地想:原来冷眉的腿……老天真是不公,竟然给这么漂亮的姑娘……

    中午时候,金鹿来到了卫生院里,看到躺在病床上装腔作势的李春芳,他实在不想去理会,但一想起冷眉的叮咛,他还是言不由衷地对李春芳说:“春芳婶子,实在是对不起,我的那帮朋友太莽撞了,他们不该那样失手冒犯你!”

    李春芳人虽泼辣,但遇事还是讲道理的,她明知道胡根柱私砍金鹿家树木是不合情理,然而在蛮横粗暴的丈夫面前,她也只好一切任由胡根柱去胡作非为。当黄飞浪一伙人闯入家里,她被殴打以后,起初心里也想着狠狠地勒索金鹿一笔,但一想起整个事情的起因,她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反正自家已经用了金鹿家的树木,虽然自己被打,也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就想着金鹿只要能亲自到她家里去看望赔礼,事情也就算了。谁知丈夫胡根柱怎么说也不行,非得要到派出所报案,还要指派她到医院来开假证明整治金鹿。一个多星期以来,胡根柱已经带着李春芳跑了好几家乡镇地段医院,到底没有达到心愿。他实在耽误不起自己的小本生意,今天又开始忙活生意去了。正好这两天李春芳又感冒又咳嗽,就唆使李春芳一个人到医院里来一则看病,二则缠着医生开证明。

    李春芳见金鹿开口对自己说话了,就说:“金鹿,你根柱叔砍了你家的树是不对,可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一个屋里人,让那么多人黑灯瞎火地闯进家里,连小孩都吓得大哭大叫。”

    金鹿忍着气愤装出笑脸,说:“是啊是啊,是不应该那么做!春芳婶子,你要是觉得身体那儿不舒服,就在医院里养两天,所有费用都由我来负担!”

    李春芳看了看仍在滴哒的液瓶,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始终没有离开病房的冷眉也对李春芳说:“金鹿下午还要给学生上课,你就呆在这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那好吧!”李春芳答应了一声。

    金鹿离开了医院,他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如果今天在医院里能安顿好李春芳,让她打消起诉勒索自己的想法,那冷眉和自己的这番苦心,可就算是没有白费。

    天黑的时候,金鹿又来到医院。他看到李春芳已经拔掉了吊针,坐在椅子上和冷眉说话,就对李春芳说:“春芳婶子,你感觉好些了没有?”

    “是好点儿了,”李春芳又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冷眉说,“多亏了这个女子!”说话间,她又咳嗽了几声。

    金鹿对冷眉说:“冷大夫,谢谢你!”

    冷眉说:“只要你婶子的病好了,大家都好。”

    金鹿又回头对李春芳说:“春芳婶子,我怎么听你还在咳嗽,是不是再挂上一瓶?”

    冷眉接过金鹿的话说:“是还得挂,等一会儿再挂吧,挂吊瓶需要间隔一段时间。”

    金鹿说:“那好,春芳婶子,今晚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冷眉看看李春芳,又看看金鹿:“我跟你一起陪她吧!”

    金鹿又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冷眉,心想,自己说要陪李春芳,那也不过是客套,他还真希望李春芳赶快推辞起来,自己晚上也好回学校去睡觉。然而李春芳并没有推辞,她似乎觉得金鹿今晚陪她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李春芳一直不说推辞的话,那金鹿自己说出的话可就得言出必行了。一个小伙子,要一整夜地守着一个看病的乡下妇女,那又将会是多么难挨难熬的事情。看得出冷眉的话并非随便之词。要是冷眉今晚真的能和自己一块儿呆在病房里,三个人一起聊叙,漫长的黑夜也就好打发一些。

    冷眉决意今晚陪伴金鹿和李春芳是早在下午就做好思想准备的。当下午李春芳打完吊瓶要回家的时候,她就想到应该把李春芳留下来,趁着看病,一来让李春芳感到金鹿对她的殷勤和诚意,二来自己也好帮着金鹿做做李春芳的思想工作,让李春芳化解对金鹿的愤怨。就算是金鹿不主动提出要留下来陪李春芳,她也会让金鹿留下来的。这位善良的姑娘,一贯信守着她那凡事和为贵,有难必去帮的作人准则。

    李春芳今天来并没有打算留在医院里。接连几天来,在丈夫的唆使下,她已经辗转了好几个医院,家里的所有活计都扔下了,三个孩子也不能照顾,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到虚假的医疗证明。她不想再这样继续奔跑下去。事情已经报给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可胡根柱偏要一意孤行,打着闹着要她再次来到了镇里的卫生院。金鹿和冷眉对她周到的照顾,使她决意不再按照丈夫的意愿去做。然而她又不知道今晚回家后该怎么向胡根柱交待,回不回家,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后来冷眉要她留下来把病看好,她想到反正自己又感冒又咳嗽,还不如趁此看好这些病,等回到家里再想办法对胡根柱说,就这样豁出去了。于是她按照冷眉的意思,今晚留在了医院。

    夜渐渐深了,李春芳继续躺在病床上输液,冷眉坐在旁边,金鹿坐在冷眉对面,三个人一边叙着闲话,一边等着黑夜的过去。

    冷眉对李春芳说:“你看金鹿这人多老实,要不是你丈夫砍了他家的树,怎么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

    李春芳心想冷眉说的也有道理,便说:“以前我也觉得金鹿这孩子挺不错的,他小时候在金家湾,我也挺喜欢他的,我跟他妈的关系也很好,谁知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真是的!”

    冷眉感觉打消李春芳勒索金鹿的时机已到,便说:“那你丈夫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金鹿瞪眼看着李春芳,等她说话。

    李春芳说:“他想让金鹿先给我们一些钱看病,等钱花完了,再向金鹿去要。他总说,不能让我就这么白白的被金鹿打了,非得要金鹿赔偿一些费用不可。”

    冷眉一听盘算起来,这不明摆着是讹诈人吗?人心不足,金鹿如何去堵这个无底的洞穴?不行,一定要打消她心中的这个念头!于是她说:“赔多少是个够呢?”

    李春芳说:“我丈夫说,除了家里被破坏的东西要赔偿费以外,还要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交通费、精神损失费,至少也得三四千元。”

    金鹿惊讶地说:“三四千?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么多的钱呀?每月一百多元的工资,除去生活费,想买件衣服都难!”

    冷眉接着金鹿的话对李春芳说:“是呀,你们以为干工作的人都那么有钱,金鹿刚工作不久,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你丈夫要的那些钱,根本就没有道理!你已经把金鹿告到了派出所,派出所肯定还要处罚他的,你们还不放过他?叫我说就算了吧,你们都是一村一院乡里乡亲的,金鹿还将你叫婶子呢,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让派出所去处理吧!只要你的病好了就行了,别再想着向金鹿要钱,更何况金鹿根本就没钱!”

    “可我们家那口子……”李春芳的话没有说完。

    冷眉打断李春芳的话说:“你看,本来你就没什么要紧,现在金鹿连你感冒咳嗽的医药费都给你出了,这些病本来跟打架就没有关系,对不对?回去告诉你丈夫,这事就就让派出所去处理吧!”

    李春芳想了想,对金鹿说:“金鹿,其实我也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你根柱叔……唉……那该死的东西……你不知道他是怎么逼迫我来医院的!”

    金鹿心里生胡根柱的气,但为了平息事情,他还是装着笑脸说:“春芳婶子,你再好好跟他说说!”

    冷眉也顺水推舟地说:“就是嘛,你回去以后跟他好好说,让他别因为这事耽误了做生意。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不想着怎么凭力气挣钱,想靠讹诈别人发家呀!人吗,于人方便,于己才方便!你们砍了金鹿的树,他要是状告你私吞他人财产,你不也得给他赔偿吗?”

    李春芳盘算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听着冷眉对李春芳所说的话,金鹿心里很是感激,但愿她的话真的能使李春芳和她丈夫,都与自己化干戈为玉帛。

    秋日的后夜,总是那么阴冷,让人感到黑夜的漫长、难熬。

    冷眉还在娴熟地织着毛衣,丝毫没有睡意。金鹿感到一阵倦怠,他伸开双臂,长长地打了两个哈欠。不知什么时候,李春芳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她在梦中,是和儿女共同欢笑,还是和胡根柱一起争论敲诈金鹿的事情。

    冷眉在织着毛衣陪伴金鹿,金鹿有点不过意地说:“冷大夫,你困不困?要是困了,就回房子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冷眉看了看金鹿,说:“怎么,你困了?”

    金鹿赶忙说:“不困!”

    “要不,你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吧,明天还要给学生上课!我没事儿!”

    “我的事真是让你费心了,还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你再别那么说了,人嘛,谁还能没有个难处?”

    “你这人心眼真好!你们家就在卫生院里吗?”

    “我们家人现在都在卫生院里,我爸可以说是卫生院里的元老,我刚毕业不久,来到这里时间也不长。”

    金鹿说:“我也是今年夏天刚到这所学校来的,没想到一来这里就惹出了麻烦。”

    “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总会有个了结,很快就会过去的。”

    金鹿听着冷眉安慰自己的话,深情地注视了冷眉很久,不知该再说什么,想起两人的认识经过,便说:“你跟龚海燕挺熟的,你们很早就认识吗?”

    冷眉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毛线和棒针,说:“她家离卫生院不远,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小时候我常常唤她姐姐,现在也就那样继续叫她。”

    “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

    “看看看,你又来了!谢什么呀?这也不算个什么,就举手之劳嘛!”

    “我听龚海燕说,你的外科手术做得很棒,是吗?”

    冷眉显得很自信地说:“咱们这个卫生院人手少,来医院的外科病人差不多都是我处理的,自己感觉还差不多吧!”

    金鹿心中的感激转为敬佩:“那你很喜欢你的职业?”

    冷眉微微笑了笑,说:“其实我最喜欢的职业是教师,从小我就想着长大当一名教师,走上讲台,挥动教鞭,给学生上课。可初中毕业以后,我爸就送去了县里的卫生学校,在那学了两年,毕业后又到中原国医学院去深造了三年,还在那里实习了一年,然后就回来了。”

    金鹿听冷眉在称赞教师,想想自身,居然诉苦似的说:“哦,我跟你刚好相反,我最喜欢的职业是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也算是济世积德。却终于因为学业不精,没有考上医科大学,偏偏被录入了师范学校,就这样当上了老师,让人总感觉到时运不济。”

    冷眉又停下织活儿,看着金鹿说:“当老师也挺好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金鹿更为不满地说:“社会对老师的要求太高了,普通人看待老师的准则也很严格。不管做了什么事,他们都会说,你看,还是老师呢,还怎么怎么……你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很多人就是不这想,所以当老师做什么事都得谨慎。就像这次我的这件事,派出所的人就说,还是老师呢,竟然纠集人去打架。人都有七情六欲,遇事都要发泄,怎么同样的事情,一发生在老师身上,就越发严重了呢?”

    冷眉目光又回到手上,棒针攒动得很快,线团又被她绽出许多,她说:“当医生也一样,工作更需要谨慎。这可是与人们生命打交道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金鹿又打了两个哈欠,疲倦再次向他袭来。

    冷眉说:“你看上去好象困得很,要不你就去休息吧?”

    金鹿强打着精神说:“没事,我还熬得住!”

    冷眉见金鹿满脸倦意,恹恹欲睡,还在支撑,又说:“我给你讲个笑话,提提精神吧!”

    金鹿听了还真的来了精神:“什么笑话?你讲吧!”

    冷眉把目光回到手中正在编制的毛衣上,耸了耸肩膀,说:“曾经有一个特别喜欢说媒的老太太,整天东奔西走地给人当红娘,牵红线。被她撮合的男女双方,每到一定的时候,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条件难以达成而使得事情僵持下来,这位老太太也因此而经常在其中受气。有一次,由这位老太太保媒的一桩婚事眼看就要成功了,双方老人却在婚事的承办方式上出现了意见分歧,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时,老太太又着急、又生气,她辛苦奔忙着在其中周旋,费尽唇舌地进行调解,终于还是因为双方老人的固执而前功尽弃。这可把老太太给气坏了,想到自己多年来经常给人保媒,一心成人之美,却为此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生了那么多的闷气,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给人保媒了!回到家里,老太太依然怒气未消,满脸不悦。她的老头子见状,就问她,‘你为什么事生那么大的气?生谁的气了?’老太太说:‘唉,你不知道,现在的人,真能把人气死!我给人保媒,为了自己的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他们两家人好?可人家不但不听我劝,还怪怨我说:你说不了媒,以后就别再给人说媒!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以后再也不说媒了!’老头子说:‘你活该!我早都给你说让你别干那事了,你总不听,非得说媒,非得说媒,好么,自己给自己找难受,怨谁呀?真是自作自受!’老太太一听老头子的话,她心里更加难过,就找了一根绳子出门去了。老太太走到三里多外的树林子里,把绳子绑在树杈上,又把绳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金鹿听到这里,惊异地问道:“怎么?她想自尽?就为这?”

    冷眉接着说:“对!就在老太太脚跟离地的时候,来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她急忙把老太太解救了下来,问老太太说:‘老妈妈,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什么事让你这么想不开?’老太太就十分伤心对这位姑娘讲完了自己经历,她问那位姑娘:‘你说能把人气死气不死?啊!’不等那位姑娘开口,老太太又说话了,金鹿,你猜她说什么?”

    金鹿急于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无暇去猜,赶忙问道:“她说什么?”

    冷眉笑着说:“她问那位姑娘:‘姑娘,你多大了?有没有对象?’”说完,使劲笑了起来。

    金鹿一听,也跟着大笑起来,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一阵笑声过后,金鹿真的感觉少了很多困意,他望着冷眉那娟秀的脸庞,由衷感激这位年轻异性对自己的坦率交流和真诚帮助。

    笑声也惊醒了病床上的李春芳,她轻轻地翻动着身子,睁开惺忪的眼睛,说:“你俩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冷眉又笑了一声,说:“我俩瞎聊呢!”她又看了看已经滴完的吊瓶,说:“好了,液输完了,我给你拔掉吧!”

    金鹿朝着窗外望去,天开始蒙蒙发亮,晨曦已经初露开来。医院里仍是一片寂静,隐约可以听到街道上传来的杂乱声响。远路的学生很早就开始返校了,学校里,催促师生起床的大喇叭里,粗犷豪壮的秦声秦韵,也依稀可闻。

    金鹿说:“天已经亮了,我出去给你们买早点吧!”

    冷眉还忙着手中的事,用过的医疗器具都被消毒收整起来。她说:“你快去快回!”

    “好,我很快就回来!”金鹿说罢起身出了病房的门。

    不多久,金鹿提着油条豆浆回来了。冷眉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医疗器具,随后,三个人便吃了起来。

    金鹿问冷眉:“春芳婶子今天还要打针吗?”

    冷眉看了一眼李春芳,说:“你觉得好些了没有?”

    李春芳右手在胸前摸了一下,说:“感觉好多了,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咳嗽。针也不打了,一会儿我得赶快回家,看看家里怎么样了。”

    冷眉再次叮嘱起来:“回去跟你家那一位说,再不要到处乱跑了,安心做生意吧,也不要再找派出所了,一切都听由派出所处理吧!别老为这事纠缠,乡里乡亲的,伤了和气。你看金鹿对你照顾多好,以后你家孩子上学,有困难还可以找金鹿帮忙!”

    李春芳看了看金鹿说:“金鹿,我回去再跟你根柱叔说说,让他别再闹下去了,对谁都不好,我也不会再跟你说这些事了!”

    金鹿心里很想快点打发李春芳走,便问:“那春芳婶子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再买点东西,你带给家里的孩子们。”

    李春芳说:“不用了,已经让你花了不少钱了!”

    金鹿说:“这也是应该的!”

    冷眉说:“时候不早了,金鹿,你赶快回学校去上班吧,一会儿我送你婶子回家!”

    金鹿很感激地注视着冷眉:“那就拜托你,我先走了!”冷眉忽然发现,金鹿的目光让人感到难以捉摸,她不知道是留恋,还是期待?是感激,还是爱慕?她的心里也有点不安起来。

    李春芳对金鹿说:“你走吧,金鹿,一会儿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也不用她送!她已经陪了我一个晚上,该歇会儿了!”

    金鹿好像也在叮咛李春芳别忘了昨晚的谈话:“那好,我走了,春芳婶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里!啊!”

    冷眉心头闪现着金鹿刚才那难以揣测的目光,催促金鹿快走:“好了好了,你赶快走吧!这里就放心吧!”

    金鹿再次神情地回头看了看冷眉,又匆匆离开医院,赶回学校去了。

    渐近中午的时候,冷眉把李春芳送上了返回金家湾的汽车,并一再叮嘱她要好好做做丈夫胡根柱的思想工作。李春芳心怀感激之情,满口应诺,表示自己一定尽力劝说胡根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