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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岁月无声一

    渭水东流,浊浪相击。光阴荏苒,日月飞逝。

    时空进入九十年代后期,“下岗”一词,成了广大工薪阶层每日每时谈论的热点话题。某些国企老总认为,下岗职工素质差,缺乏活力,被铁饭碗养懒了,养娇了,丧失了竞争的斗志,是竞争中的失败者,理应被淘汰。“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成了他们鞭打快牛的口头禅。各级各类学校,也在改革的滚滚潮流中,激烈竞争,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南王高级中学在新的发展形势中,由于梁权韪校长的管理不善,用人不当,致使学校的教学质量逐年下降,生源状况越来越差,陷入了空前未有的窘境。南王高级中学,成了一个名为造就人才的学府,实为安享晚年的敬老院。刚愎自用、固执呆板的梁权韪,也成了南王镇父老乡亲的千古罪人。

    经过几年的努力奋斗,何艺兵离开了南王高级中学,来到了西山县第一高级中学,迈上了他教育生涯的又一个新。他每天起早贪黑,努力苦干,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紧张繁忙的工作,使他抛开了在南王高级中学时的诸多烦恼,淡化了生活留在他心头的很多记忆。然而,何艺兵始终没有忘记岁月在他爱情路上打下的烙印,没有忘记始终扎根在他青春时代记忆深处的恋人,没有忘记给了他感情上太多波折的赵蝶衣,更没有忘记,当徐向东告诉他,赵蝶衣曾到西山县人民医院为爱情做出巨大牺牲时,他伫立于狂风暴雨中的深责痛悔。当他再次去找赵蝶衣的时候,得知赵蝶衣已经委身于人,那种顿足捶胸、刀刺心肝的悔恨,一直伴随着他度过了六个年头。

    六年来,何艺兵再也没有得到赵蝶衣的任何消息,他也曾多次向先前熟悉赵蝶衣的人问起有关她的情况,却总是难遂心愿。生活,把曾经在龙山中学朝夕相处相伴、一起共同奋斗的老同学,冲得四零八散,各处一方,彼此之间早已经很少联系,到哪里才能打听得到想要得到的消息?新的生活已经开始,只有在内心深处,为曾经相爱的人,献上悠悠不尽的祝福。

    街上回荡着宋祖英欢快的歌声《好日子》:开心的锣鼓敲出浓浓的喜庆……

    印刷厂里,传出印刷机阵阵的响声。王雪彦、张银花、孙林霞在忙着干活。

    张银花:“没想到,咱们的工作这么苦,这么累,厂里的效益却这么差,你说咱们这一天忙的什么名堂嘛?”

    孙林霞:“听刘悦婷说,咱们厂的资金周转越来越困难,别看这个月还在干活,可能下个月都没有钱再投入生产了。”

    张银花:“也不知道朱厂长是怎么搞的,那么多人都下岗了,咱们还是发不了工资。”

    王雪彦:“那还用说,钱都流到他们当官的腰包里去了,眼看工厂就要关门了,到时候可怜的,还不是咱们这些下苦的老百姓!”

    张银花:“如果朱夏雄再不想办法,改变眼前的现状,我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咱们都得下岗。”

    王雪彦:“咱们也不用担心下岗,其实下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这样呆在厂里,还不如下岗!”

    张银花:“孙林霞,你不用担心,你跟刘悦婷关系那么好,朱厂长还能不照顾你?”

    孙林霞:“现在厂里都剩这么一点人了,再下岗谁来干活?我听说厂里下一步不再采取下岗的办法,可能要让大家入股。”

    王雪彦:“入股?让大伙掏钱,给他们挥霍!我才不入股呢!要是朱厂长逼着咱们每个人非得入股不可,那我就打算下岗,到外面去另谋生路!”

    张银花:“我也打算到外面去。入股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朱厂长要是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后可能连入股的本钱都收不回来。你们听说过没有,好多工厂的工人都吃了入股的亏了。他们说,入股呀,其实是让老百姓集资出钱买头驴,给当官的骑呢,等他们骑到最后,就只剩下一张驴皮了!”

    话音刚落,朱成虎进来了。

    王雪彦和张银花看了一眼朱成虎,没有再说话,继续干活。

    朱成虎环视了一下车间,目光落在孙林霞身上。

    孙林霞暗送秋波,也给朱成虎送上了媚眼。

    朱成虎贪婪地看了孙林霞片刻,转身出了车间。

    王雪彦:“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张银花:“人家是主任,老子是厂长,哪里还用得着干活?”

    王雪彦:“将来这厂长,迟早还不是人家的!”

    张银花:“到时候印刷厂就更没有指望了!”

    孙林霞:“雪彦,银花,我出去一下!”

    王雪彦:“嗯。”

    孙林霞来到朱成虎办公室里。

    朱成虎坐在办公椅上,双脚搭上办公桌沿儿,仰面而躺,悠闲地抽着烟。孙林霞她看到朱成虎的样子,娇滴滴地说:“把你的脚收起来,多不文明!”

    朱成虎见是孙林霞,就收起了双脚,坐直了身子,色咪咪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孙林霞:“我给你说点事情,你可要给我保密!”

    朱成虎以挑逗的口吻小声说:“什么事嘛?这么神神鬼鬼的?还要保密?”

    孙林霞:“张银花跟王雪彦在背地里说你跟你爸的坏话!”

    朱成虎一听,急忙接着问:“她们说什么?”

    孙林霞看了看门外,闭上门:“她们说,工厂的效益不好,都是你爸管理不善造成的,还说工厂的资金周转困难,是因为你爸贪污得太多!”

    朱成虎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还说什么?”

    孙林霞感觉好像自己立功的机会到了,继续挑唆着说:“她们还说,她们根本就没把工厂当回事,说她们压根儿就不怕下岗,还说她们宁愿马上离开印刷厂,也不愿意入股,还要鼓动其他的工人都别入股,说入股是大伙出钱给你爸买驴骑呢,骑到最后只剩下一张驴皮了……还说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朱成虎暴跳如雷地吼道:“这两个臭娘们儿,我明天就让他们滚蛋!”

    张银花和王雪彦还在继续干活儿,刘悦婷进来了。

    刘悦婷:“雪彦,看见孙林霞没有?”

    王雪彦:“她刚才还在这儿干着活儿呢,怎么一出去就是老半天?”

    刘悦婷:“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王雪彦:“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们。”

    张银花:“悦婷,你找她有事儿?”

    刘悦婷:“我有点儿急事要问她!

    王雪彦:“什么事?”

    刘悦婷:“上次你们车间买纸的账目有点不太清楚,她当时跟我一块儿去办理的,我想问问她。”

    张银花:“本来她跟我们在这一块儿干活儿呢,后来,主任来转了一下,她也跟着出去了,我想她是不是到主任那儿去了?”

    刘悦婷:“他也来过这儿?”

    王雪彦:“来过。要不你到主任那儿去找找,看看林霞在不在主任那儿。”

    刘悦婷来到朱成虎办公室门外,她正要推门,又犹豫了起来。

    当刘悦婷推开朱成虎办公室的房门时,她惊呆了。朱成虎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而孙林霞就坐在朱成虎的右大腿上,两个人正在亲亲热热的调情逗笑呢!朱成虎左手拉着孙林霞的右手,右手搂在孙林霞的肩上。孙林霞的左手搭在朱成虎的脖子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朱成虎不停地呶着嘴,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烟圈,正慢慢地向孙林霞的脸上飘动……那情景,简直就跟妓院里的嫖客调戏歌女没有什么两样儿。

    刘悦婷冲着孙林霞骂道:“孙林霞,你这个狐狸精,真不要脸!”

    孙林霞从朱成虎的右腿上溜下来,站到地上,看了朱成虎一眼,没有说话。

    朱成虎站起来:“狐狸精怎么啦?总比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强得多吧!”

    刘悦婷大声骂道:“朱成虎,你不是人!”

    朱成虎气急败坏,他猛地抬起右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刘悦婷白净柔弱的脸上。

    朱成虎正要再举起手,刘悦婷大声哭了起来,扑上去就要撕朱成虎的脸皮。

    刘悦婷纤细的双手,被朱成虎粗大的双手死死钳住,动弹不得。朱成虎稍一用力,刘悦婷就被他重重地扔倒在地上。

    孙林霞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失魂落魄,哆嗦在一旁……

    刘悦婷没有站起来,她躺在地上,哭着叫骂:“朱成虎,你妈整天在厂里这么说我,连你也这么说我,你们朱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朱成虎走上去,又踢了刘悦婷一脚:“臭娘们儿,我让你吼!”

    刘悦婷无力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朱成虎走到门口,对孙林霞说:“走,咱们走!”

    孙林霞颤颤兢兢地走近朱成虎,她看了一下刘悦婷,又回头对朱成虎说:“那她……”

    朱成虎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残花败柳,装什么可怜?”又转身拉了孙林霞一把,“咱们走,别理她!让她哭个够!”

    朱成虎右手揽住孙林霞,摔门而去。

    刘悦婷哭着哭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已经没有眼泪,无限的愤恨涌满了她的整个心胸。她痛苦地回忆着自己走进朱家以后那些辛酸的日子,回忆着朱成虎母子多年来对她的种种虐待和摧残,回忆着一个个渴望幸福生活的梦想相继破灭……她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改变自己悲惨的人生命运……

    得知刘悦婷的遭遇,刘婶抱着女儿又是哭泣又是责怨。可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劝说女儿委曲求全。

    刘母:“悦婷,别哭了,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朱家的人了,你就再忍一忍吧!”

    刘悦婷:“妈,我已经忍了六年了,你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他根本就不是人!”

    刘大夫也半是劝说半是安慰地说:“悦婷,你别哭,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日子嘛,你还是要跟他过的!”

    刘悦婷:“爸,当初要不是你们的逼迫,我怎么可能嫁到朱家?”

    刘大夫:“嫁到朱家有什么不好?不嫁到朱家,你还能当上会计?”

    刘悦婷:“你们整天就知道看谁有钱呀有权呀,你们知道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吗?六年来,我受尽了他们母子的冷漠和白眼,受尽了他们母子的虐待和侮辱,我八方奔波,四处求医,人家医生说那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我劝他去检查检查身体,没想到却因此招来了一他无休无止地谩骂和殴打。他的母亲还因此诅咒我,逢人就说我是不下蛋的鸡。我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流泪,眼泪都流干了。现在,他竟然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和孙林霞勾搭在了一起!”

    刘大夫狠狠地:“狗东西,这个朱成虎真是猪八戒成了精了,丑猪变成了恶虎,真他妈的了不得了!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刘母哭着用手去抹刘悦婷的眼泪:“悦婷,你受委屈了!”

    刘大夫:“爸给你做主,赶快离开那个没有人性的坏东西,再也不能这样任凭他欺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