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婚宴之上的风波,使余和平觉得在同学和亲友面前很失脸面,也使他跟田明巧的新婚生活失去了光彩。他们没有新婚燕尔的幸福感觉,也没有鱼水和谐的夫妻甜蜜。余和平虽然有点怪怨田明巧,心里很不高兴,但想到两人已经开始共同生活了,还是应该把夫妻关系搞得融洽一点好,所以他不止一次地劝告田明巧,凡事不要钻牛角,以前的事情,还是都忘记为好。然而田明巧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生活中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说什么她都是不会原谅的。她甚至还因为余和平对她的劝说,感到余和平不理解自己,不关心自己,说话总是向着外人,尤其是不应该帮着何艺兵来数落自己。为此,她跟余和平还发生过几次争吵。
每次跟余和平发生争吵之后,田明巧心里都很难受。渐渐地,她似乎觉得余和平根本就不爱她。
余和平在完成一份报告,坐在沙发上田明巧说:“和平,别看书了,陪我上街去吧!”
余和平:“不行,我一会还要去单位加班,这份汇报材料急着用,我得赶快把它做出来!”
田明巧:“工作的事明天上班再干,礼拜天加什么班?”
余和平:“不行,还是先做完这份报告吧,要不把这份报告做完,我上街道心里也不踏实!”
田明巧不高兴:“什么报告不报告,什么踏实不踏实!分明你心里就没有我。”
余和平:“明巧,你别这样!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我也就不会和你结婚!”
田明巧:“你心里有我?你心里要是真的有我,你也不会对我那个样子!”
余和平:“我对你什么样子?”
田明巧:“结婚半年了,你因为婚宴上的事,跟我吵过多少次了?每次说话你都向着何艺兵!何艺兵那样的人,也用得着你为了他跟我吵?”
余和平:“你又来了!婚宴上的事本来就是你不对!”
田明巧:“我不对?我什么不对?何艺兵曾经欺骗了我的感情,没想到你也……”
余和平:“明巧,我告诉过你多少回了,让你凡事不要钻牛角。你让我在众多的老同学面前丢掉了脸面,丧失了尊严,也使我们的新婚生活失去了光彩。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揪住不放,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田明巧:“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你!”
余和平无奈地看着田明巧:“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加班!”
余和平起身出门。
田明巧眼看余和平出门,抓起沙发上的海绵靠垫,狠狠地摔向远处。
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希望和自己一起生活的男人,能真心真意、始终如一地爱着自己。不管他有钱无钱,也不管他官大官小,总把感情上满足,视为幸福的第一准则。年轻纯真的田明巧,更是把余和平对自己真情与否,看作是自己生命的重中之重。在婚后短暂的生活中,同余和平连续的争吵,使她觉得自己爱情的天平,又一次发生了倾斜。随之而来的苦恼,使她想起了自己感觉最为知心的朋友韩养花。
韩养花在参加完田明巧的婚礼之后,也曾为田明巧在婚宴上的做法感到十分生气。一想到何艺兵是自己和徐向东叫去参加那个不愉快的婚礼的,她就觉得很对不起何艺兵。在师范学院的时候,他们四个人曾经那么快乐,快乐得令人难忘,快乐得让班里的同学羡慕。现在四个人的关系,竟变得如此微妙起来。这生活,也真够奇怪的了!
韩养花挺着大肚子,在收拾一些婴儿要用的东西。田明巧进来。
韩养花:“明巧,快来坐!”
田明巧:“快当妈妈了,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韩养花:“早点准备好。哎,余和平没跟你一块来?”
田明巧显出不高兴的表情:“别提他!”
韩养花:“怎么啦?还在为婚宴上的事闹别扭?”
田明巧:“婚宴上的事,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其实当时我只是生气何艺兵,就为此,余和平还跟我吵过好多次!”
韩养花:“明巧,有些事,你不要老记在心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包括以前你跟何艺兵的那些事。其实,我觉得何艺兵那人挺好的,他好像对你们以前的事,怀有什么苦衷。但他能抛开过去,面对今天,你不应该跟他一直这么计较下去!”
田明巧:“养花,你不知道,何艺兵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韩养花:“都已经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田明巧:“生活中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
韩养花:“你和余和平已经开始共同生活了,应该把夫妻关系搞得融洽一点好!再别像我这样!”
田明巧:“我现在觉得,余和平其实根本就不爱我!”
韩养花惊疑地:“你怎么这么说呢?”
田明巧:“我们没有新婚燕尔的幸福感觉,也没有鱼水和谐的夫妻甜蜜。他不理解我,更不关心我,说话总是向着别人,甚至还帮着何艺兵来数落我。我们的谈话内容,只是吵架。”
韩养花:“余和平在政府机关里工作,事务繁忙,你也应该谅解他!”
田明巧:“我们做女人的,谁不希望和自己一起生活的男人,能真心真意、始终如一地爱着自己。无论男人有钱无钱,官大官小,我们女人只是把感情上满足,视为幸福的第一准则。我很在乎余和平对我的感情,把它看作是我生命里的重中之重。”
韩养花看着田明巧,面露伤感之情。
田明巧环顾了一下屋子:“怎么不见你家那一位?”
韩养花:“他出去了,找他那帮哥们儿玩去了。”
田明巧:“你家那一位对你怎么样?”
韩养花轻轻叹了口气:“唉,好不好又能怎么样?反正已经都结婚了,我这也是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田明巧看着韩养花:“怎么,他对你不好?”
韩养花:“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相互交流的话很少,他也不喜欢在家里呆,一有空就出去找他的那些朋友玩。你不知道,他爱打牌得很!”
田明巧:“咱们也出去逛街吧!”
韩养花:“我行动不太方便!”
田明巧:“你现在才应该多走动走动,这对你将来生孩子也有好处!”
韩养花笑了:“嗬,你比我还内行哟!”
田明巧:“好了,快走吧!”
田明巧跟韩养花慢慢地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她们来到了南大街的服装商场。正要走进商场时,田明巧忽然看见过往的人流中,余和平跟一个年轻女子又说又笑,从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走过。田明巧顿时不高兴起来。她想要喊余和平,却见余和平跟那个年轻女子已经走远。
田明巧:“养花,你在这儿等等,我去追余和平!”
韩养花:“算了吧,明巧,我这副样子,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田明巧犹豫了一下:“你看这个余和平,上午还对我说他们单位上有事,早早就出来了,现在他竟然跟别的女人逛街道,不行,我得把他问清楚!”
韩养花:“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公务。”
田明巧:“养花,你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谈话,动不动就吵架,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韩养花:“明巧,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总把事情往歪处想,夫妻俩人过日子,应该互相信任才行!”
田明巧:“你都看见了,还要我怎么相信他?”
傍晚,余和平回到家里,看见田明巧没有做饭,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问:“怎么没做饭?你吃过了?”
田明巧:“没有,我不想吃饭!”
余和平这才发现田明巧不高兴:“怎么了?生什么气呢?”
田明巧:“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余和平:“不是对你说了吗?单位有事,加班去了!”
田明巧还在追问:“中午在哪儿吃的饭?”
余和平:“跟单位同事一块儿在街上吃的饭。”
田明巧用很奇怪的语调说:“有事?加班?跟同事吃饭?是陪你哪位相好的逛街道去了吧?”
余和平纳闷:“我都跟你说了,我们是同事,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田明巧:“我跟韩养花都看见了,你还叫我怎么相信?”
余和平:“明巧,你一天再不要瞎猜,好不好?”
田明巧抬高声音质问起来:“我瞎猜?礼拜天你不在家里陪我,不忙家里的事,跑出去和别的女人逛街道,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这算什么事?啊!还让我相信你!”
余和平看着田明巧:“明巧,不是那么回事!”
田明巧猛一挥手:“不管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不愿意你跟别的女人,有任何来往!”
余和平:“那怎么能行?谁还能没有个社会交往?”
田明巧更加生气了,忿忿地说:“余和平,你既然不爱我,当初就不应该骗我!更不应该和我结婚!”
余和平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你既然不相信我,你就不应该和我结婚!”
田明巧扑到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余和平压低了声音:“好了好了,别哭了,就算是我不对吧,我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
田明巧:“你能有什么不对!”
余和平:“好了,别任性了!赶快做饭吃吧!”
田明巧不理余和平,只顾着哭泣。
余和平没办法,只好闷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他实在不想跟田明巧吵架。结婚不到半年,他们已经吵过好几次了,夫妻感情已经受到了很大影响。他想,也许是因为刚结婚,两人还需要磨合一段日子。等时间长了,可能就会好起来。他多么希望两人磨合的时间不要太长,又多么希望两人能平稳顺利地度过这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