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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沉雾难冲十

    对于何艺兵来说,这个寒假过得很不是滋味。先是刚放假时,带赵蝶衣来家里与家人谈判自己的事,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后是跟徐向东、韩养花去参加田明巧的婚礼,宴席中那尽失脸面的场景。这一切,使他感受到生活的海洋里,时时都会波浪骤生。

    何艺兵叹息了一声:“唉,这个假期过的,实在不是滋味!”

    徐向东:“艺兵,都怪我,我没想到田明巧会是这个样子,大家弄得都这么难看!”

    何艺兵:“一切因我而起,或许是我曾经很对不起她!”

    徐向东:“你也不用自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何艺兵:“这我明白!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怎么做事,也不管生活中曾经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就不再提起。尽管我这个人很喜欢怀旧,但回忆归回忆,我从来不去计较什么。我觉得我跟赵蝶衣的事,才是最急需要解决好的头等大事。”

    徐向东:“你的父母真的就反对得那么强烈?”

    何艺兵:“我已经跟他们谈过好几次了,他们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徐向东:“何叔叔是国家干部,思想应该很开明的,你可以跟他们再谈一谈!”

    何艺兵:“我一向很敬重我的父母,也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意,可我实在不愿意放弃我和赵蝶衣的事情!我想我就算是跟他们再谈下去,不但结果是一样的,还会因此而使得我和家里人的关系失去和睦,甚至使我和父母的亲情产生裂痕。”

    徐向东:“可你不能就这样把事情长久地憋在心里,事情也不能老这样摆着。”

    何艺兵:“失去赵蝶衣,我的感情会遭受一次浩劫,今生今世,我都将在无休无止的切切思念中苦度!”

    徐向东:“难道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艺兵:“就为这事,我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徐向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何艺兵没有说话。反复考虑之后,何艺兵决定先让一个人,去做母亲吴金芳的思想工作。这个人就是他的表叔黄正安。

    和煦的春风轻拂着路边的杨柳,绿油油的麦苗已开始返青,轻捷的小燕子在麦田上空不住的盘旋。

    何艺兵推着自行车进了学校大门。

    门卫师傅:“小伙子,你找谁?”

    何艺兵:“我找黄正安老师。”

    门卫师傅指了指远处的教学楼:“教学楼后面的第一间房子就是。”

    何艺兵:“谢谢师傅!”

    何艺兵推车向学校里走去。

    黄正安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黄正安:“请进!”

    何艺兵推门进来:“正安叔!”

    黄正安拗头去看:“哟,是艺兵,你怎么来了?”

    何艺兵:“我来看看你。”

    黄正安放下手里的笔:“快坐快坐!”

    何艺兵坐下来:“正安叔,当年你教我们时的那间教室,那间土木结构的瓦房,现在已经换成教学楼了。”

    黄正安:“是呀,这几年搞普九义务教育验收,学校面貌大变样了!”

    何艺兵:“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条件真差!”

    黄正安:“那有什么?不是照样出人才吗?你那时候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还不照样经常为班级和学校争光!”

    何艺兵:“正安叔,我现在这种情况,算是辜负了你!”

    黄正安:“现在竞争这么激烈,能上师范学院就很不错了!”

    何艺兵:“时间过得真快啊!”

    黄正安:“你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少年。”

    何艺兵:“今天来到这里,我居然已经长大成人,还象你一样当了老师,生活真有点奇妙!这时间,这岁月,过得可真叫快啊!一晃就是十年!”

    黄正安:“懂得珍惜时间就好,好好干你的工作!”

    何艺兵:“正安叔,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在这所学校?”

    黄正安:“这儿离家也近,习惯了,也方便。”

    何艺兵:“现在是不是你已经转为正式的公办教师了?”

    黄正安:“嗯,熬了二十多年,媳妇算是熬成婆婆喽。”

    黄正安说着笑了起来,何艺兵也跟着笑了起来。

    何艺兵:“是不是工资比以前要高一些?”

    黄正安:“那当然,公办教师的工资比民办教师要高好多。”

    何艺兵噘着嘴:“我反正不喜欢当老师!”

    黄正安:“艺兵,现在工作了,找对象了没有?”

    何艺兵:“正安叔,我今天就是专门为这事来请你帮忙的。”

    黄正安:“请我帮忙?”

    何艺兵:“嗯。”

    黄正安:“你是想让我给你瞅着介绍一个,还是看上了哪个姑娘,想让我帮你去说一说?”

    何艺兵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是想……”

    于是,何艺兵便把自己和赵蝶衣的事情以及春节前在家里和父母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正安。

    黄正安:“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嘛非得要有个工作?你看,我现在这情况不是也挺好嘛?你金玲阿姨在金桥街上开了个缝纫铺,一个月挣的钱,比我的工资还要多。”

    何艺兵:“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妈思想上就是通不过。”

    黄正安:“艺兵,你先不要急,慢慢地,好好再跟她说说。”

    何艺兵:“正安叔,你不知道,我已经跟她说过好多次了,她总是坚持她自己的看法,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

    黄正安:“那你爸跟你妈见过赵蝶衣本人吗?”

    何艺兵:“见过,春节前放假时,我带赵蝶衣到西山县城去了。”

    黄正安:“他们对赵蝶衣本人有没有意见?”

    何艺兵:“没有,我妈也挺喜欢赵蝶衣的。就是说,她没有工作,以后要呆在农村,怕我们将来彼此照顾不上,相互拖累。你说我们到底能相互拖累个什么呀?”

    黄正安:“那你就不能再跟她说说?”

    何艺兵:“我妈的态度强硬得很,我怕再说下去,不但没有结果,还会伤了我们母子俩的情分。”

    黄正安:“艺兵,那你现在的意思是什么?”

    何艺兵:“我想请你去跟我妈说说,你跟她是同辈,有些话比较好说,你以前和我妈来往也比较多,我觉得我妈有些事情,还是乐于听从你的意见的。”

    黄正安:“你妈那人我是很了解的,她认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何艺兵央求起来:“正安叔,我求求你,就帮帮我这个忙吧!你要不帮我去说这事,我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黄正安:“帮你说说是可以的,就怕结果……”

    何艺兵态度更加诚恳地再次央求:“哎呀,正安叔,你说什么也要帮我的!要是你跟我妈说不通,就再去找我爸说!”

    黄正安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何艺兵好生无奈的脸庞。

    黄正安:“艺兵,你曾经是我的学生,又是我的表侄,现在大老远的跑到我这里来,左一声叔,右一声叔的请求我帮你解决人生难题,可这事……”

    何艺兵瞪眼看着黄正安,等着他说下去。

    黄正安:“好吧!我尽力试试!”

    何艺兵似乎又看到希望,他满怀感激之情地微笑了起来。

    半个月以后,何艺兵又一次来到何家村小学,他期盼着黄正安能带来一个令他欣喜的消息。

    何艺兵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正安叔,你见到我妈了没有?”

    黄正安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见到了。”

    何艺兵:“那你跟她说得怎么样?”

    黄正安燃起一支烟:“艺兵,我想你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现在的人,走不出农村,那是没有办法。像你有机会离开农村,为什么还要找包袱往自己身上背?你就听你妈的话吧,她这都是为了你好。”

    何艺兵:“正安叔,那你没有再跟我爸说说?”

    黄正安:“你妈我可以说。你爸曾经是我的老师,我一向很尊敬他,对他我又能去讲些什么呢?”

    何艺兵眼眶中闪烁着泪水:“正安叔,你帮不了我,就再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黄正安:“艺兵,遇上这种情况,涉及到儿女们的前途,我想不只是你爸你妈会这么做,换了别的父母,他们都会采取同样的态度,做出同样的决定。”

    何艺兵:“我为什么偏偏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黄正安:“艺兵,其实生活中与你遭遇相同出境的人很多,他们各人有各人的家庭,各人有各人的父母,各人有个人的经历,各人有各人的感受,你只不过是承受这一残酷现实的一个分子。”

    何艺兵:“难道就让上一辈的这种观念,来隔断一对一对的有情人吗?”

    黄正安:“大家心目中城乡差别观念的形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想改变他们的思想,又怎么会轻而易举?”

    何艺兵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他向窗外望了望: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和风煦暖,万里晴空。红日驱赶了大雾,春风刮去了严寒,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但是,像母亲一样的人们的思想观念,为什么就那么难以转变?这笼罩在人们心头的层层沉雾,什么时候,才能被社会的飞速发展荡尽涤清?

    赵蝶衣在苦苦的等待和深深的思念中度过了春节,迟迟不见何艺兵的到来,满怀心事地在织着毛衣!

    孔淑英:“蝶衣,艺兵大概早已经收假开学了吧?”

    赵蝶衣:“嗯。”

    孔淑英看着赵蝶衣:“你不是说他过完春节就来找你吗?”

    赵蝶衣:“学校刚收假,他一定很忙!”

    孔淑英:“你俩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跟他家里人谈得怎么样了!”

    赵蝶衣:“妈,你不用操心,艺兵自己会处理好的!”

    孔淑英稍停了一下:“你织一会儿,也歇一会儿吧!”

    赵蝶衣:“春天正是穿毛衣的时候,我得赶快织好送给艺兵!”

    孔淑英心疼地看着赵蝶衣。这位慈祥的母亲,她多么想替女儿承担一些忧伤和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