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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沉雾难冲三

    隆冬的早晨,大地上一片迷蒙。沉沉大雾,弥漫在空中,笼罩着远近大小的村落,笼罩着校园里的一切。

    今天,何艺兵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因为上午九点半,他要到五里之外的南王火车站上去接赵蝶衣。离家已经快三年的赵蝶衣,早已饱尝对家乡和恋人的思念。自从接到何艺兵那封信以后,她也感觉到,自己与何艺兵的事,已经到了非与大人们当面谈说不可的时候了。于是,她写信告诉何艺兵,自己将于元旦前赶回关中,同时还告诉何艺兵,她将于到达双桥镇的第二天早晨,乘火车来南王高级中学,让何艺兵到时候别忘了去火车站接她。

    九点钟的时候,何艺兵把“红旗”自行车扛到宿舍楼下,穿上黑色雪花尼大衣,戴上口罩,又戴上羊皮手套,就上路了。

    一路上,他心头总在回荡在回荡赵蝶衣来信的内容:艺兵,看到你的来信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你家里人对咱俩以后生活的关心,同时又感到特别伤感。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我无法抛开咱俩几年来的相依相恋的真挚爱情。我很快就会回去,咱们可以和大人们当面谈说此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等一料理好医院的事情,我就回老家去,到时候你带我去西山见你的父母。就要回归家乡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真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回到你的身边,向你倾诉我几年来的浓浓思念之情。等我!

    正是大雾肆虐的时候,七八米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看见一团一团的浓雾,象股股浓烟一样,四处乱窜。公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儿,偶尔能够听见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突”的声音。生意人不管天气有多么恶劣,仍然是早出晚归的。

    很少在这种环境中出门上路的何艺兵,并没有感到寒冷。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赵蝶衣,他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甜滋滋的……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南王火车站。

    何艺兵早到了几分钟,火车还没有来。他走到站台中间,撑好“红旗”自行车,望着火车开来的方向。

    浓雾滚滚,四野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正在这时,只听“呜——”地一声轰鸣,火车进站了。

    何艺兵左右张望,用目光搜寻着那个熟悉可爱的身影。然而,大雾又厚又重,他只能看清离自己最近处的车门里下来的人。

    南王火车站是个小站,下车的人并不多,很快都离去了。

    火车又徐徐地开动了,何艺兵还没有看到赵蝶衣。

    何艺兵又推上自行车,沿着站台向前走。迷蒙之中,他隐约感觉到有人也朝他这边走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何艺兵激动万分,感觉来人一定是赵蝶衣。他凝望着前方的身影,在内心深处喊了起来:“赵蝶衣,我心爱的人,你总算回来了!”

    心有灵犀,赵蝶衣也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走近的人,就是日夜渴望见到的何艺兵。

    浓雾中,两个年轻的身影走在了一起……

    一霎时,这对历尽相思之苦的恋人,只感觉到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心头,却又哽咽得说不出来。

    何艺兵伸手去握赵蝶衣的手时,只说出了三个字:“冷不冷?”

    赵蝶衣说:“是很冷,让你这么冷的天来接我……”

    何艺兵打断了她的话,他接过赵蝶衣手中的小提包,挂到自行车上,说:“赶快走吧!回到学校里再说,这里太冷了!”

    说罢,何艺兵就推起自行车,下了站台,赵蝶衣用手扶着自行车的后座,俩人一起,翻越了铁道。

    何艺兵跨上了自行车,赵蝶衣也坐了上去。在迷茫的大雾中,车子颠簸过一段坑坑洼洼的小路,又上了通向南王高级中学的大路。

    大雾遮挡着远处的路径,车子后面还坐着赵蝶衣,何艺兵不敢蹬得太快。他们一边前进,一边说话。

    何艺兵说话总是面带微笑:“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赵蝶衣也笑着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长期呆在新疆?”

    何艺兵说:“不是,我是说,你一去就是几年,以前也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上次我给你写信的时候,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快点回来呢!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遥远的距离,遥远的思念吧,今天见到你,我觉得有点惊喜,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

    赵蝶衣说:“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时时都想着回来,有时做梦都梦见自己坐在火车上。三年不见了,我总想回来看看,你变了没有?”

    何艺兵说:“那你可能舍得离开那里?”

    赵蝶衣说:“是不是就因为你舍不得这里,三年多了,你也从来不去图兰河边看我?”

    何艺兵打断赵蝶衣的话,说:“你还别说,这次你要再不回来,等春节一放假,我就准备去新疆,到图兰河边找你!”

    赵蝶衣说:“是不是你也想去看看,我变了没有?”

    何艺兵说:“不是,那是因为,我要是再见不到你,我怕我会想你想出毛病来!”

    赵蝶衣不再说话,她伸出右臂,揽在骑车的何艺兵腰间,又把头紧紧地贴在何艺兵的后背上,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回到宿舍里,俩人都脱了大衣。何艺兵到了一盆热水,让赵蝶衣暖了暖手脸,随后,他自己也洗了洗已经冻得有点麻木的双手。然后,他又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赵蝶衣,吩咐赵蝶衣坐在床沿上,自己把蜂窝煤火炉挪到床沿跟前,再把办公椅搬到火炉旁边,端起热水杯,与赵蝶衣面对面坐了下来。

    赵蝶衣眼看着何艺兵做完了这一切,她又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那些十分简陋的陈设,她都感到很是亲切。也许她隐约地意识到,这些东西,都将是她和心爱的人,接下来这段日子生活所要用到的。

    何艺兵凝视着赵蝶衣,微微笑了笑,说:“是不是看我的房间里很乱?我很邋遢,你可别笑话!”

    赵蝶衣笑了笑,说:“不,挺好的,你心细得很!”

    何艺兵说:“你不是说要看看我变了没有吗?现在好好看,变了没有?”

    赵蝶衣这才开始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何艺兵来,这位她一直铭记在心的意中人。三年多没见了,沙川河畔的那个毛头小伙子,已经成了一位帅气的男子汉。他的鼻梁又高挺了一些,额角也明亮了起来,四棱方正、活实红润的脸庞上,又迸出了几颗青春痘;那两个甜甜的酒窝,嵌得还是那么明显,那么深情;上嘴唇边的茸毛,已经有点发黑;颌下的喉结,也比先前更突出了许多。他的外表,总给人一种刚毅而又充满激情的感觉。只是那平易和蔼的笑容,仍是那么灿烂,依旧那么亲切,始终那么可人!

    赵蝶衣看得有点入神,看着看着,她不禁又微笑了起来。

    何艺兵见赵蝶衣不说话,只在微微地笑着,他也对着赵蝶衣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我到底变了没有?”

    赵蝶衣说:“变了,变多了。”

    “说说看,哪儿变了?”何艺兵问。

    赵蝶衣想了想,说:“好像变成大人了,又好像变得憔悴了。”

    何艺兵说:“长大那是自然的,至于憔悴,那可能是因为想你想得太多了。”

    赵蝶衣又问何艺兵:“你有没有看出,我什么地方变了?”

    何艺兵说:“看不出来,只觉得你比以前更好看了,更可爱了!你好像并不象我想你想得那么多,想得那么累!”

    赵蝶衣还在笑:“你算说对了,我根本就不想你。”

    何艺兵说:“这么说,咱俩之间,我可是吃了大亏了,你以后得好好还我这些债!”

    何艺兵站起来,拿过热水瓶,往两个杯子里各加了一些水。放下热水瓶后,他没有再往椅子上坐,却径直走到坐在床沿上的赵蝶衣跟前,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揽入自己的怀里。赵蝶衣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伸出双手,顺势合抱住何艺兵的腰身,把头拥在何艺兵的胸前。何艺兵用自己的下颌,在赵蝶衣头上轻轻地蹭了几下,又用双手捧起她的头,双眼在她秀美的脸庞上凝视了片刻。最后,他把自己炽热的嘴唇,轻轻地放到赵蝶衣的额上……

    这对饱受相思痛苦与甜蜜的恋人,终于幸福地拥抱在了一起。

    赵蝶衣眼中涌出泪花:“艺兵,我想你,想得好苦好苦!”

    何艺兵眼眶也湿润起来:“我……知……道……”

    整个下午,何艺兵和赵蝶衣都呆在宿舍里,互相倾吐他们分别三年来的离情别意和相思之苦。到了晚上,武秀荣过来了。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她不就是何艺兵办公桌玻璃板底下那张照片上的赵蝶衣嘛!

    不等何艺兵介绍,武秀荣就说话了:“你就是赵蝶衣吧!”

    赵蝶衣连忙客气地站起来打招呼:“就是。”

    “这位是隔壁的武老师。”何艺兵对赵蝶衣介绍着。

    赵蝶衣带着妩媚的笑容,说:“噢,武老师,你好!快来请坐!”

    赵蝶衣一边让座,一边拿出自己从新疆带回来的哈密瓜干,热情地递给武秀荣说:“武老师,你吃这个!”

    武秀荣也坐到床沿上,说:“不客气!我跟何艺兵挺熟的,他整天念叨着你,你可算回来了。”

    赵蝶衣说:“我昨天才从新疆回来,今天上午就来了这里。”

    武秀荣说:“来了好么!在这儿呆上几天再回去。”

    何艺兵把倒好的茶水递给武秀荣,说:“咱们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怕她呆着不习惯。”

    武秀荣说:“哎,我给你们说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们看行不行?”

    何艺兵忙问她:“什么地方?”

    武秀荣说:“这几天原口乡正在过庙会,明天是腊八节,一定很热闹,你们去那儿逛逛吧!”

    何艺兵很想找个地方跟赵蝶衣一块儿去玩玩,听武秀荣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就对赵蝶衣说:“怎么样?想去吗?”

    赵蝶衣想了一下,说:“去也行,那咱们和武老师一块儿去!”

    何艺兵看了看武秀荣,说:“好不好,咱们一块儿去?”

    武秀荣说:“不行,我明天还要上两节课,去不了,就你俩去吧!”

    何艺兵把目光从武秀荣脸上移向赵蝶衣,说:“那好,咱们明天就去原口庙会上逛逛!”

    武秀荣想找借口离开,就说:“好,我回宿舍去准备一下明天的教案,你们聊吧!”她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赵蝶衣挽留道:“武老师,再坐一会儿吧,还早呢!”

    武秀荣说:“不了,你们难得见面,再多聊一会儿吧。晚上你就到我那边去睡!”

    赵蝶衣不便推托,就说:“那可得麻烦你了!”

    何艺兵也说:“那今晚就麻烦你了,武老师!”

    武秀荣一连说了几个“没事”,就出了何艺兵的宿舍。

    送走了武秀荣,何艺兵跟赵蝶衣又围坐在火炉旁,继续诉说着甜蜜幸福的悄悄话……

    在赵蝶衣的家里,孔淑英和赵志坚两位老人也因为女儿回到了身边而高兴起来。

    孔淑英:“几年了,蝶衣总算回来了!”

    赵志坚:“孩子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也该放心了!”

    孔淑英:“蝶衣这一回来,工作没有了,还有她的婚事……当妈的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呀?”

    赵志坚:“你还记得那个何艺兵吗?”

    孔淑英:“有一些印象。他就来过咱家一回,都已经好几年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赵志坚:“那小伙子挺不错,我很喜欢他!”

    孔淑英:“小伙子是很好,可你说,蝶衣跟他的事能成不能成?”

    赵志坚:“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只要他和蝶衣是真心相爱的,还有什么成不了的!”

    孔淑英:“真希望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