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步履,在人们日复一日的不懈奋斗中,悄无声息地向前迈进。辛勤的人们,也在似水流年的多彩生活中,默默地感受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变迁。”
从师范学院毕业的何艺兵,回到了他曾经生活成长过的西山县南王镇,开始了他教学生涯。三年的大学生活,留下了他青春时代缤纷生活的美好回忆,留下了始终被田明巧因误会而痛责怨恨的深深遗憾,留下了失去至真至诚的朋友郭春燕的无限惆怅,也留下了与心中恋人赵蝶衣情深意往的永久甜蜜。
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何艺兵不再有以前那种初到一个地方的陌生感,也没有因为人事生疏而产生寂寞。毕竟这里离何家村不远,父亲也曾经在这所学校工作过,学校里现在仍有一些以前父亲的老同事。当年何艺兵在南王初级中学上学的时候,也曾多次来过这里。如今,自己已经可以自食其力,能够独立生活了,有了仅属于自己的单独的生活空间,他感到有一种小小成就的欣慰。但有时候,他心里也会升起丝丝缕缕的愁烦,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在父亲二十多年走过的漫长道路上,开始艰难地跋涉。
何艺兵扛着被褥,在提着背包的岳西峰老师的带领下,走上学校教师宿舍楼。
刚上楼梯时,碰上了历史教师吕志让。
岳西峰向吕志让介绍说:“志让,来,认识一下,这是新分到咱们学校来的何艺兵!”
吕志让:“噢,小何,欢迎欢迎!”
岳西峰又转身对何艺兵说:“小何,这是吕老师!”
何艺兵笑着点头:“吕老师,你好!”
何艺兵和岳西峰继续向前走,女教师武秀荣迎面走来。
武秀荣:“岳老师。”
岳西峰:“来,秀荣,我介绍一下,这是刚分到我们学校得来的大学生,叫何艺兵,你们认识一下!”
何艺兵:“武老师好!”
武秀荣:“你好!欢迎你!”
岳西峰:“艺兵暂时就安排在你隔壁的宿舍里,他刚来,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生活和工作上都请你多帮助他!”
武秀荣:“应该的!应该的!”
何艺兵:“谢谢武老师!”
武秀荣:“嗬,还这么客气!走,我陪你们去宿舍里看看。”
三个人一块儿向武秀荣隔壁的宿舍走去。
何艺兵、岳西峰、武秀荣三人一同进了宿舍以后,何艺兵放好行李,岳西峰也放好背包。岳西峰说:“小何,你先把房子打扫一下。”
武秀荣:“我来帮你收拾吧!”说着便动了起来。
何艺兵急忙阻止起来:“不用麻烦你,武老师,还是我自己来吧!”
岳西峰:“那你们先收拾吧,我去办点儿别的事!”
武秀荣转身对岳西峰说:“请工会主席放心,我一定帮小何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何艺兵:“岳老师,你先去忙吧!”
岳西峰出门,何艺兵送出门来。
何艺兵又回到房间里,很不好意思地对武秀荣说:“武老师,不用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武秀荣:“说过了不要这么客气嘛!这你一住进这间房里,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远亲还不如近邻嘛,对不对?”
何艺兵笑了:“看得出,武老师真是个热心人!”
武秀荣转头问何艺兵:“小何是学什么专业的?”
何艺兵:“中文。”
武秀荣:“噢,我是教英语的,可我很喜欢文学,希望你以后能在文学方面多帮助我!”
何艺兵:“不敢不敢!我没有一点工作经验,一切都要拜你为师!”
从此,每当空闲的时候,何艺兵就和武修荣在一起聊天、娱乐,两人也很快就十分熟悉了。何艺兵在跟她的交往中,了解到了很多学校里的人和事,他还很快学会了弹奏手风琴,一闲下来,他就弹奏那首他自己认为能够寄托他无限相思的《敖包相会》。他常常想,等赵蝶衣有一天回来时,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一个弹奏,一个歌唱,那将会是多么快乐的享受啊
吃过晚饭,何艺兵一个人在宿舍里,又弹起了手风琴。
一会儿,武秀荣听见琴声也过来了。她看到何艺兵弹的又是《敖包相会》,就说:“哎,何艺兵,你怎么这么爱弹这首歌?还又谈又唱,你到底是弹给哪位美丽的姑娘的?”
何艺兵并没有停下来,边弹边说:“我特别喜欢这首歌,以前,我曾经跟我的女朋友一起唱过这首歌。”
“你的女朋友?”武秀荣不觉询问起来,“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她?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来过?”
何艺兵停止了弹琴,说:“我们想见一面是很难的,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武秀荣又问:“她长得很漂亮吗?”
何艺兵笑了笑说:“在我眼里,她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
武秀荣也笑了,说:“哎哟,这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你有她的照片吗?让我见识见识!”
何艺兵往自己的办公桌跟前走了走,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玻璃板,说:“你看,就是她!”
武秀荣朝着何艺兵所指的地方看了看,玻璃板下,端端正正地压放着赵蝶衣寄赠给何艺兵的那张照片。武秀荣又把头凑近仔细地看了看,说:“噢,还真是漂亮得很,怪不得你整天里那么牵肠挂肚,还把她的照片压到这儿!你小子艳福不浅哟!”
何艺兵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压在玻璃板下的照片,他满怀深情地说:“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过面了,你说我能不想念她吗?”
武秀荣不解地问:“你说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何艺兵说:“她在数千里之外的新疆。”
武秀荣接着问道:“在新疆?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于是,何艺兵就把自己跟赵蝶衣几年来鸿雁传情的经历对武秀荣述说了一下。武秀荣听了以后,又笑着说:“这可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哪!世间真有这样的事?”
何艺兵也笑了一下,说:“我倒不希望‘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多么希望‘千里有缘常相会’!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武秀荣说:“放心吧,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
是啊,“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这句话也曾经多少次在何艺兵心里闪现过,他相信自己将来一定会和赵蝶衣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然而他又觉得,自己与赵蝶衣分别的时间太长太长了,他多么盼望赵蝶衣能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又曾经多少次,他恨不得插上翅膀,跨越千山万水,穿过大漠苍穹,飞到天山脚下的图兰河边,与赵蝶衣互相倾吐这几年来绵长无尽的相思之苦。
就在这段日子里,吴金芳跟何尚文正在商议着何艺兵的婚事。
吴金芳问何尚文:“艺兵工作的事都安排好了?”
何尚文:“工作是安排好了,就是学校的生活条件能差一些。”
吴金芳:“差就差吧,咱们都是从受苦过来的,这样对他也好,让他体验体验,锻炼锻炼。”
何尚文:“这几年到城里以后,家里经济状况一直很紧,这下好了,艺兵一工作,不管怎么说,他都可以自食其力。”
吴金芳:“辛苦了这么几年,总算熬出头了。”
何尚文:“赶今年过完年,咱们给艺英把婚事一办,就该张罗艺兵的婚事了。”
吴金芳:“是呀,就应该早点张罗!现在这社会,当教师的小伙子找对象,年轻姑娘的挑剔大着呢!也难怪孩子当年死活不愿意上师范学院。咱们应该早早为孩子考虑这些事情了!”
何尚文:“唉,我当了几十年教师,辗转奔波了几十年,现在又该子承父业喽!”
吴金芳:“跟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过上过舒心宽松的日子。先是在乡下吃苦卖力,后来又在城里节俭持家,到头来,还得为儿子的婚事犯愁!”
何尚文这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哎,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往咱们家里写信给艺兵的那位姑娘?”
吴金芳:“是不是新疆建设兵团中心医院的那位姑娘?”
何尚文:“对,不知道艺兵是不是真的在跟她谈恋爱?要是真有其事的话,现在咱们就该问问他,你说呢?”
吴金芳思索着点头:“应该是问的时候了!”
何尚文:“下次艺兵回家来,你问问他?”
吴金芳:“他要再不说这事,我当然要问!这家里的什么事儿,我能指望上你呀?”
何艺兵的老同学卢剑青,毕业后回到了南王镇中心小学,开始为家乡的基础教育事业,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就像何艺兵常去他那儿一样,他也是何艺兵这里的常客。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较以前有所改变,除了刚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生活感受和切身体会以外,也常常谈到各自的婚姻问题。
当何艺兵再次关心地问起卢剑青最近谈对象的事情有没有进展时,卢剑青说:“上个礼拜,有人给我介绍了我们邻村小学的一个民办教师,那姑娘人长得挺好,家庭环境也很不错,那姑娘本人也愿意跟我谈这事。”
何艺兵说:“那你就好好跟人家姑娘谈吧,别错过了机会!”
谁知卢剑青却叹了一口气说:“唉,有些事不是咱们自己一方面能决定得了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农村有好多讲究,让人听了觉得有点荒谬。你看,我跟她的事才刚刚说起,人家姑娘家里就说,让我给他们家里多少斤沾亲的棉花,还这样礼钱、那样礼钱,七零八碎地说了一大堆,我一听就烦透了。本来是很喜欢那姑娘,还想跟她好好谈一谈的,现在又打了退堂鼓了。”
何艺兵听了,心里也觉得好笑,说:“噢,那也是,别说现在你们刚开始谈这事,就提这么多条件,就是将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提这些让人一听就感到头大的条件,人都难以接受。我要是你呀,干脆趁早就拉倒算了!”
卢剑青忿忿地说:“有些农村人,就是低俗!”
何艺兵转念又想:也许在农村,这样的风俗由来已久,当地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并不觉得什么。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人,是否都应该入乡随俗呢?卢剑青对此有自己的看法,思想上正在徘徊,自己不给好朋友鼓劲,还推波助澜地说,让他把此事干脆拉倒。说不定卢剑青可以冲破这些阻力,将来与那姑娘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呢!于是,他又对卢剑青说:“人的思想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不,你再找人跟他们家里人说说,看能不能凡事从简?”
卢剑青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几天我老在想这件事,要是人家执意那么做,我就打算放弃。我家里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工作才几天,根本没有能力达成他们的条件。”
停了一下,卢剑青又问何艺兵:“你跟那个赵蝶衣的事,一切还都顺利吧?”
何艺兵说:“我们的关系一直没的说,不过现在看来,我俩的事也不会象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卢剑青有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何艺兵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多年关系融洽、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向他透漏了近来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烦恼。
自从何艺兵从师范学院毕业以后,吴金芳就开始寻思着为儿子找对象。她曾多次试探儿子在找对象方面的想法,却始终没得到何艺兵一句准确的说法。何艺兵起初总是推三推四,说是过上一两年再说。吴金芳同何尚文合计之后,估计儿子已经谈上了女朋友,而且他们还估计出,儿子所谈的女朋友,就是前年暑假时,频频往何尚文单位来信的那位解放军建设兵团中心医院的姑娘。在父母的一再追问下,何艺兵便对他们讲了自己与赵蝶衣几年来的恋情。当吴金芳得知赵蝶衣的一些情况之后,她心里不免开始嘀咕起来:离得那么远,工作又没有确定下来,将来即使回到西山县来,又该如何安排儿子和这个未来媳妇的生活呢?为了能离开何家村,她曾经跟何尚文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付出了多少艰难和心血!赵蝶衣将来要是没有工作,势必要长期呆在何家村,这回头路,怎么可能再走?但她又分明看出了儿子对赵蝶衣的深爱之情,如果坚决反对这件事,无疑会伤害儿子的感情,要是放纵不管,任其发展下去,将来可能会更难收场。一时间,她也感到十分为难。
吴金芳就把自己的想法对何尚文说了出来,何尚文听了,说:“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马上说让他们断绝来往,咱们要慢慢地给孩子讲讲,他自己也会慢慢斟酌斟酌、掂量掂量的。”
然而在吴金芳的心头,却似压上了一块千斤石,她感觉到,要把儿子的思想工作做通,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拿定了主意,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把儿子从走了很远很远的感情之路上拉回来。
秋季大忙的时候,乡村学校一般都要放十天左右的秋忙假,何艺兵又回到了西山县城。吴金芳认为,这是跟儿子接触较多的一段时间,也是疏通儿子思想障碍的大好机会。
晚上,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看电视。一会儿,吴金芳看了看何尚文,又看了看何艺兵,试探地说:“哎,艺兵,隔壁你李婶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在县针织厂上班的姑娘,你考虑没有?”
何艺兵想了想,说:“没有。”
吴金芳说:“这几天放假没事干,你就考虑考虑吧!你李婶说,你要是考虑好了,就最近找个时间,和那姑娘见个面,看看怎么样?”
何艺兵满脸正经地说:“妈,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想等赵蝶衣回来以后,咱们再好好谈我的事,别的,你就不要再提了!”
吴金芳见何艺兵又在逃避话题,就说:“艺兵,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跟她的事不行,你还是趁早给人家孩子一个明确的话,让人家孩子在新疆那边发展,不要耽误人家孩子的前途!”
何艺兵说:“妈,你怎么老是说不行不行?你们又没有见过她,怎么就知道不行?再说,人家赵蝶衣也不想长期呆在新疆!”
看到儿子的执拗劲儿,吴金芳有点不高兴了,她说:“那她将来回来了,要是没有工作干,你打算怎么安排?”
何艺兵不加思索地说:“那有什么难的?现在市场这么活,想干什么都是自己决定的,干吗非得要有个工作?”
坐在旁边的何尚文也开口了:“艺兵呀,你妈的话,你还是考虑考虑吧!世上的事,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的!你还小,好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大人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吴金芳紧接着说:“你也看到了,我跟你爸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爸常年在外工作,家中里里外外的事,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整天既要下地劳动,又要照顾你们姐弟几个。你爸也常常惦记着家里的一切,工作有时都干不好。我跟你爸,两个人互相都帮不上忙。当然啦,最苦最累的还是我。你现在这样做,等于是让赵蝶衣再走我当年走过的老路,把更多的苦难留给人家孩子,同时还要连累你。你还是听妈一句话吧!不要再继续跟她发展下去了!”
何艺兵歪了歪脖子,有点倔强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不会再是那个样子了!”
吴金芳一听说过去二字,一股辛酸霎时涌上心头,眼泪充盈在眼眶里。她一边掏出手绢擦眼泪,一边伤心地说:“好孩子,你还能记得过去的事,你知道过去咱们家有多可怜吗?你们姐弟几个小的时候,生产队还没有分开,你爸常年在外,妈一个人在家劳动,又是操心你们姐弟几个的吃饭穿衣,又是操心生产队的劳动任务完成不了,拼死拼活干一年,到年底生产队结算的时候,咱们家总是透支一大堆,你爸辛辛苦苦挣的工资,有多少都给生产队里交了透支款,咱家的架子车、自行车、大衣柜,都给了生产队里,连后院的大槐树,都挖下来顶了透支款项。就这样,人家生产队长还说,咱们一家人,都是生产队里养活着的。你知道妈听了这话,心里有多难受嘛!?”
何尚文见吴金芳越说越难受,就说:“行了行了,看你都说到哪儿去了?”
何艺兵听着母亲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妈,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你受的苦,我们心里都有数。但我自己的事,你还是让我自己决定吧!等赵蝶衣回来了,咱们再说这事吧!”
看到何艺兵委婉的话语中,所蕴藏的坚决态度,吴金芳此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提起此事。何艺兵也深深地感觉到,母亲生活中的那段苦难经历,好似沉重的迷雾,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
就在何艺兵和母亲开始正式谈论自己婚事的时候,远在新疆建设兵团的赵蝶衣,更是抑制不住对心上人的浓浓思念之情,有了回到渭河之滨关中平原的打算。白悦燕知道以后,也有点着急起来:“蝶衣,你真的决定要回陕西老家去吗?”
赵蝶衣:“我是这样想的,除非……”
白悦燕:“除非什么?”
赵蝶衣:“除非艺兵将来到新疆这边来工作。”
白悦燕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希望你在这里工作,希望你在这里成家,看来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心机。”
赵蝶衣:“燕姐,等将来我和艺兵一起生活,安排好一切以后,我们一块来新疆看你!”
白悦燕:“其实我并不是不理解你跟艺兵的感情,我最担心的是你回到陕西以后,工作不好安排!”
赵蝶衣:“工作的事等回到陕西以后再想办法吧!要是实在安排不上,我就长期呆在乡下!”
白悦燕:“农村的生活你不是没有经历过,苦着呢!”
赵蝶衣:“你放心吧,燕姐,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跟艺兵在一起,我什么苦累都不怕!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卢剑青一上完课,急急匆匆地赶回家里。这个生活拮据经济巴紧的家庭,又遇到了新的困难。父亲重病躺在床上,母亲忧愁满面地坐在一边。
母亲看着忙于工作又忙于家事的儿子,难过地说:“剑青,你一天又要给学生上课,又要回家来做事,来回奔忙,真是辛苦你了!”
卢剑青摇了摇头说:“不辛苦,咱家里学校又不远,我回来一趟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卢剑青母亲叹着气,双手在双腿上拍了一下,很是自责地说:“唉,都怪我和你爸不中用,实在是拖累你了,孩子!”
卢剑青:“没事的,妈!你和我爸就安心养病吧!这家里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
卢剑青母亲:“这几天你还找云娟谈了没有?”
卢剑青摇了摇头:“没有,我没顾得上!”
卢剑青母亲语重心长地说:“云娟人长得不错,家里情况也好,她又在学校工作,你要是能娶上她,这家里就会多个人手,我和你爸也就了一桩心事!”
卢剑青:“妈,我的事还是过两年再说吧!现在咱家正是困难的时候,我也刚刚工作,等你和我爸的病好些了再说!”
卢剑青母亲:“你爸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呀?眼下,咱们家实在是缺少人手啊!”
卢剑青:“妈,我说过了再过一段时间嘛!”
卢剑青母亲:“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哟!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跟你爸放下心呢!”
“我的事不用担心的,妈!”卢剑青出了房门,开始前后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