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乐毓就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
她没必要故意说这些来刺激蒋慕周，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但话已经说了，不可能再收回来了。
蒋慕周动作一顿，曲臂撑在乐毓耳侧，居高临下看了乐毓良久，然后才从低哑的嗓音滚出两个字：“是么？”
昏昧中，乐毓对上蒋慕周的目光，有些拿不准他这两个字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心里还是有一点打鼓，她不想猝死在床上。
“蒋慕周……”
乐毓伸手轻抵着蒋慕周的胸口，想对刚才的话解释一二，不想，手被蒋慕周握住按在头顶。
蒋慕周嘴角挑了下，声音很能蛊惑人：“那看来是我技术不到家，熟能生巧，我们就多做几次，做到你喜欢为止！”
“等等——”
蒋慕周没给乐毓把话说完的机会，吻又落了下来，惩罚似的，重重在乐毓唇上咬了下。
乐毓吃痛之余，又一次被卷入了汹涌浪潮。
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乐毓无从知晓，醒来时，隔着窗帘缝隙，能窥见天已经蒙蒙亮。
不过江城的冬天，天气不好的时候，几乎整天都是灰蒙蒙的状态，所以，乐毓也不分不清时间。
腰上压着的手臂，让乐毓不禁皱了下眉，昨晚某些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少见的有些烦躁。
缓了下情绪，乐毓回过头看去，蒋慕周睡觉时的模样映入眼底。
与平日的他有很大的不同，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乐毓只觉得陌生。
看了几秒，乐毓伸手拉开腰上的手臂，掀开被子一角起身，不想刚支身起来，就被按回了床上。
乐毓轻喘了下，抬眸，蒋慕周勾着笑，在她唇上厮磨了片刻，嗓音沙沉道：“早。”
乐毓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她眉头轻蹙：“我要起床。”
“起床做什么？研究所不是放假了么。”蒋慕周看着她的唇，手抚弄着乐毓的腰。
乐毓的腰很细，身材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但是摸起来不会干瘪发柴，而是每一个部位都恰到好处。
虽然没有遗传到乐昕的长相，但是身高比例，却与乐昕十分地。
乐毓身高有一百七十五公分，身材比例极好，双腿笔直修长。
只是她穿着打扮不讲究，都是选择方便实用的。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她的长相，只觉得寡淡无味。
可蒋慕周其实见过乐毓很多面，见过她化妆穿礼服的样子，也见过她什么都没穿媚态天成的样子。
蒋慕周手指暧昧抚过乐毓腹部，一阵酥麻过电感出现的同时，乐毓倏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昨晚你没带套！”
乐毓神色颇为凝肃看着蒋慕周。
以往两人做都是在吉祥公馆，床头柜里常备着安全套，可搬出来后，乐毓没想过还会再跟蒋慕周做，自然也不会想到准备。
一开始，乐毓就没想过要孩子，结婚后两人第二次做的时候，她就跟蒋慕周说了。
蒋慕周虽然没说什么，但应该是接受了，所以后来两人做，他都规规矩矩的戴了套，
蒋慕周看了她一瞬，说：“没弄进去。”
乐毓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用力推开蒋慕周下了床，然后拿起手机开机，迅速在app上下单了送药服务。
在她看来，即便没弄进去也不安全。
下了单，乐毓才扫了眼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乐毓抓了下散落垂下的头发，正想去冲个澡，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点了接听。
“是乐老师？”苏蓓声音带着担忧。
“是我。”乐毓问：“昨晚你是怎么回去的？”
苏蓓听到乐毓的声音，松了口气，回：“昨晚是程总的助理送我回去的。”
原本吴濯是要帮她找辆车的，可是马上过年了，车少，等了半天也没有车接单，最后吴濯才亲自送她回。
乐毓嗯了声，又问：“你是今天的车回家吗？”
苏蓓：“晚上的高铁。”
乐毓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苏蓓应了声好，正想提前祝乐毓“新年快乐”，电话那边倏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这儿有我能穿的衣服么？”
男人语速不紧不慢的，声音低沉沙哑，苏蓓瞬间就和昨晚电话里的声音对上了。
乐毓回头。
蒋慕周只裹了根浴巾站在卧室门口，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而又力量感，薄韧般的肌肉块块分明。
她一时有些语滞，直到电话那边传来苏蓓的声音。
“乐老师，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我不打扰你了。”
乐毓收回视线，“你也是，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乐毓去找了一圈，她这儿自然不可能有蒋慕周能穿的，最后只能把她的浴袍丢给了他。
不过，也只是勉强能套上，浴袍的肩部明显有些紧绷，长度也短了很多。
蒋慕周似乎对这幅穿着不太满意，于是给秦严去了个电话，让他送衣服过来。
乐毓冲了澡出来，避孕药已经送到了。
蒋慕周坐在沙发上，正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
“给我。”乐毓伸手。
蒋慕周抬眸，看了她一瞬，将药递给了她。
乐毓看了下说明，取出一片，倒了半杯水直接服下，然后又回房间，把床单床套全拆了一并塞进洗衣机，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
以往住在吉祥公馆，这些事，燕姐会做，搬出来后，乐毓只能自己动手。
等乐毓忙完，秦严把蒋慕周的衣服已经送到了，还顺便送了午餐过来。
乐毓本来就饿了，她没必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吃完午餐，乐毓把东西收了。
蒋慕周躺在不足他身高长的沙发上，滑动手机。
乐毓问：“你什么时候走？”
蒋慕周看了她眼，又看向手机：“走哪儿？”
乐毓：“走哪儿都行。”
就是不该在这儿。
蒋慕周曲臂垫在脑后，眼神无辜看着乐毓：“老婆，昨晚我都那么卖力了，你还赶我？”
乐毓：“蒋慕周，我们在走离婚诉讼程序。”
“所以呢？”蒋慕周带着笑音缓缓道，“不是还没离吗？”
这时，蒋慕周神色微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妈先前打电话来了，晚上让我们去你外公那儿吃饭，我答应了。”
乐毓无声和蒋慕周对视了片刻，说：“你答应的，跟我没关系。”
说完，乐毓转身打算去书房。
蒋慕周坐起来，看着她的背影，说：“你妈说，这次春节，她把从小照顾你的那个张阿姨请来了。”
乐毓脚步停顿了下，才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