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
“柴家和葛家审的如何?”沈舒意再度发问,毕竟柴家和葛家当初正是指控姜延虎的主要证人。
事关江漓满门,沈舒意不敢掉以轻心。
谢璟驰沉声道:“有些硬骨头,不过今日应当就会有所突破。”
沈舒意当下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
柔妃和萧鹤羽倒台,柴家和葛家听到消息后,必定会不安惊惧,若是明白再无指望,心底那口气儿,也就泄了。
“此处风大,若是县主再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派人来问。”谢璟驰沉声开口,瞥了眼一旁的琴心。
琴心回过神,立刻转身到马车上找出一件披风,递了上去。
沈舒意看着这一幕,杏眸幽深,没动。
谢璟驰接过披风,替沈舒意披在身上,仔细系好:“你肩膀处伤了两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心受寒。”
“多谢。”沈舒意轻声开口,忽然间,不知该说什么。
沈舒意转身上了马车,谢璟驰始终站在原地,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他才转身离开。
坐在车内,金珠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沈舒意轻笑了笑:“你怎么回事?难不成今日这事把你吓傻了?”
“什么呀小姐,我这是有点难过,有点伤感,有点……”金珠托着下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难过伤感什么?”玉屏也不解。
“就觉得自己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金珠嘟着嘴,气鼓鼓的。
沈舒意:“……”
马车行了过半,途径天香楼时,便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大喊。
“红袖!你下来!你见我一面好不好,我知道你在!”
“红袖…你答应过我会等我的……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那声音一会高一会低,一会带着些哭腔,满是醉意。
沈舒意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王啸抱着个酒瓶,喝的满脸通红,这会他发丝凌乱,衣服似乎也几日没换过了,人就守在天香楼门前来回晃。
路上的百姓偶尔有三两驻足,看看热闹,可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没多久,便议论纷纷的离去。
见沈舒意看去,金珠当下道:“小姐,这王啸公子还真是个情种,这都入春了,他还对这位红袖姑娘念念不忘呢,奴婢真是好奇,那红袖得是个什么样的天仙。”
沈舒意眸色淡淡:“勋贵之家出情种,寻常百姓柴米油盐尚且顾不过来,哪有时间风花雪月,王太傅一家人丁单薄,人口简单,他自幼得人庇佑,衣食无忧,才会有资格做这情种。”
“奴婢听说,前阵子天气极寒,王夫人怕他冻死在外面,所以把他关在府中,他就成日买醉,后来,天气转晴,王夫人见他瘦的不成样子,这才放他出府,由着他去,只不过也一直派人盯着。”
沈舒意点了点头,这事她倒也听姚姐姐说起了一些。
“那红袖姑娘一直没见过他吗?”沈舒意问。
金珠道:“奴婢一直派人盯着,听说是见过一次,还偶遇过一次。”
沈舒意嗤笑出声,她就知道。
必然是每当王啸绝望心死时,这位红袖姑娘便又给了他一丝希望,否则,如何他会日日流连在这天香楼门前。
京中两大花楼,春风楼和天香楼。
众人皆知,春风楼背后的靠山乃是三皇子萧鹤羽,不过这天香楼的背后是谁,却无人得知。
只不过,凭借近来这些消息,沈舒意隐隐觉得,天香楼背后有八皇子萧允诚的影子。
“走吧,回府。”沈舒意放下车帘,暂时没心情操心王太傅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