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明显不是你做的。不然周严今天根本不会来找你。”
“要不是赶时间，也不用找你问。”
“省纪委所有人，现在还集中在会议室开会呢。市纪委能没事？”
“想查，最多一天。”
“你告诉周严，起码是个人情。”
周严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笔，随手扯下一张纸巾，写上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国家纪委张奇张主任的电话。”
“付书记，你想好了，就直接告诉张主任。仅限今晚！”
说完，丢下笔招呼赵跃进和张小乐：“走吧。付书记可能要认真思考。”
张小乐起身，赵跃进却没动。
“要不你们先走，我和付书记谈谈？”
三小时后。通城某小区。
张小乐一个人走进小区大门，拿出证件，和门卫说了几句。
二十分钟后，一名身材臃肿的秃头男人战战兢兢的被带了出来。
周严下车。
“你是第二精神病院的院长？”
秃头赔笑：“我是。我叫陈克发。您是？”
周严上前，亲热的搂住陈克发的肩膀：“陈院长，借一步说话。”
陈克发回头看张小乐。
吕进和杜勇军已经挡住他的视线。
街角垃圾桶旁边，陈克发跪在地上干呕。
“别打别打！是纪委的胡书记让我配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周严抬腿踢在陈克发的肩膀上：“你们精神病院业务还挺广泛。纪委都要你们帮忙！”
“既然人是你安排的，那跟我们走吧。”
“把你派去的那四个人，一个个找出来。”
陈克发还没说话，杜勇军的刀子已经刺进他的左臂。
惨呼来不及发出，就被一只脚踢了回去。
“放心，我不是什么歹徒。”
周严蹲下来，拿出崭新的工作证：“我叫周严，你看看证件。”
“打了你，你一会儿可以报警。”
“市局，省厅，你随意。有门路，你最好直接打给盛曾会明曾书记！”
陈克发满脸是汗，不停的点头：“我找！但我要打电话问才行。”
“他们住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地址！”
玉山市郊，桃园镇。
张勇小跑回来钻进车里。
“就是前面那栋房子。门口挂着典当行那个。”
贺枫点头：“你是警察，别跟着了。”
说完直接戴上口罩，推门下车。
身后三人紧紧跟上，改装过的霰弹枪已经拎在手里。
这一夜，江省很不太平。
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忙到大半夜。
省委副书记黄启发被立案调查。
省纪委全体人员开会到凌晨。
曲波亲自参加会议并讲话。对江省纪委工作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提出严厉批评。
同时要求江省纪委立刻进行自查整顿，国家纪委和省委派专人监督。
会后，两名处长和七名工作人员被当场扣留。
指定时间指定地点，向组织说明问题。
在“留置”一词没有被官方正式使用前，双规和双指，就是纪检机关常用的两个词。
通常的理解，处级以上干部，因为违规违纪被带走调查，称为双 规。
处级以下，没有官方说法。基本称为双职。
指点时间，指点地点。
其实这种区分，是很流于表面的。
双 规，是官方认可的，在调查过程中限制人身自由的方式。
双指，属于纪检机关“自创”。
所以从实际操作上看，双规还是双指，跟级别没有绝对关系。
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一个正规点，一个不怎么正规。
比如周严经历的，某种意义来说，就是所谓的“双指”。
在权力之下，如果一件事情界定模糊，无据可查，那一定是藏污纳垢，乌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