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街口打牌的几个男人瞥见左雾,目光一凝。

    帆布鞋,牛仔裤,宽松的黑色帽衫,帽子松垮的扣在头顶,戴着黑色口罩。

    只能看到一双清绝冷艳的狐狸眼。

    脖颈细长好看,黑衣一映,苍冷白腻的皮肤格外惹眼。

    黑水街里头生意多,几人见多识广,自然确定这口罩下一定是一张相当漂亮的脸。

    几双眼睛发直。

    他们在这条街见过太多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

    从来没出现过这样一抹漂亮清艳的冷色。

    看着……还这么瘦弱单薄……

    玄硝也戴着口罩,一米八几的身高,张扬又不羁的气场,加上一头银毛……

    这人走到哪儿都是目光焦点。

    左雾习惯了,懒得管。

    玄硝亮了入街的通行牌子,两人走进去。

    黑水街透着一股烂尾楼的水泥破旧风。

    街内灯稀稀疏疏,光线也暗,将人影在地上拉的瘦长。

    有持枪的壮汉懒散的倚在墙边,叼着烟,不经意间瞥到左雾,视线停住。

    玄硝也习惯了,左雾和这些混乱地方格格不入的高岭之花气场。

    到一个赌场门口,玄硝看向左雾,“小雾雾,哥去取个东西。”

    左雾点头。

    她拐过一个巷口,停在巷子深处的一家药店门口。

    没有牌匾,门右边墙上红色油漆刷了两个字——药店。

    字丑得挺抽象的。

    掀开干净的黑色帘布,药香味扑面而来。

    左雾走进去。

    药店内部空间很大。

    有西药有中药,排布的很整齐。

    里面看起来,比外面那两个丑字专业多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侧身坐着,深靠在座椅里,长腿交叠搭在桌上,在打游戏。

    似乎是察觉到来客人了,瞥她一眼,微顿。

    人瘦,又高,又白。

    气场挺冷淡的,眉目间笼着不清不明的痞气,克制收敛着。

    谢洵眉梢不动声色地挑了下,“小妹妹,来买什么呀?”

    “抓药,制成药丸。”女生声音偏低淡。

    挺乖巧的声音。

    两根细长的手指从柜台上推过来一张折成掌心大的小方块而且有些发旧的纸。

    黑木柜台衬得她手指惊人的白。

    谢洵视线自她手指上移。

    女生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黑色金属腕表格外引人注目。

    黑武士风格的机械表。

    一如她这个人,乖巧的表面下,暗藏着重金属的冷酷锋利。

    看不出是哪个牌子。

    但谢洵眼尖,只瞧一眼质感,就认出制作材料和工艺皆是天价。

    谢洵笑了,游戏都不打了,手机扔桌上,长腿放下,玩世不恭的起身。

    懒散地靠着药柜,两根长指夹过纸。

    漫不经心打开药方,男人眸色倏然一变。

    只一秒就恢复如常。

    谢洵抬眸看她,手指敲着药方,脸上笑容都与刚才分毫不差,“小妹妹,这方子谁给你开的?”

    “这单能接?”左雾双手插兜,曲着一条长腿,懒散的站在药柜前。

    谢洵挑眉,身子歪靠着柜台,有些恣意的笑,嚣张开口,“整个江城,除了我,谁敢照着这个药方制药。”

    左雾递过去一张黑色银行卡,言简意赅的,“我什么时候能来取?”

    谢洵歪着头,耸肩,“妹妹不说谁开的药方,哥哥很难替你办事啊。”

    空气里安静几秒。

    “呵。”

    左雾倏然低笑出声,那双漂亮到不行的黑眼睛盯着他。

    眸底深邃又冷。

    又有一种无法掌控却又在克制的冷傲乖戾。

    “那怎么办呀哥哥,看了我的药方,不替我办事,在我这里无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