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愉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段祁却跟了上去。
沈渐愉又退了退，他便再次跟上来。
身后就是软榻，她无处可退，有些害怕。
“陛下想做什么？”
段祁道：“看着朕。”
她不是正在看着吗？
沈渐愉咬了咬嘴唇，却还是更高的仰起脸。
这张脸还是没有上一世那般红润白皙。
可比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段祁已经想不起来，上一世到底是为何让沈渐愉进宫的了，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大方干脆，眼底的坦然直接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时候后宫里面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刚开始他没有在意过，或者说，上一世一直都没有在意过。
一直等到她身居高位了，那些人才算是对沈渐愉好了点。
“既然圣旨已下，既然让你自己挑选入宫的时段，你打算什么时候入宫？”
沈渐愉疑惑。
他今日大张旗鼓的来找自己，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
“臣女还没有想好。”
“你已经有封号有位分了，应该自称臣妾。”
沈渐愉沉吟了一下，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臣妾还没有想好，按道理来说的确应该赶紧入宫，可是家中祖母身子一直不好，而且……”
“都是借口。”
沈渐愉被噎了一下：“不，不是。”
“还敢犟嘴。”
那她应该怎么说？
难道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就是不想进宫吗？
“陛下不是说了给臣妾一个自己思索的时间，怎么白天刚下了圣旨，晚上就过来催臣妾了？”
她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委屈。
还想装可怜。
段祁不吃这套，只轻轻的捏着她下巴，像是在把玩一件美好的玉器一般。
“三天之后，不进宫，朕就让沈家好看。”
沈渐愉却眼睛亮了亮：“是真的？”
“是真的。”段祁目光一直落在那红唇上，“只是你别忘了，沈家不仅有你的父母兄长，还有你祖母。”
沈渐愉小脸儿瞬间垮了下去。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段祁指腹在她唇上轻轻碾了碾：“怎么不说话了？”
声音低沉喑哑，有些蛊惑的味道。
沈渐愉不知为何，感觉他手还挺暖。
“臣女，不，臣妾，臣妾不知道说什么。”
她嘴唇微张，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想起来，等到进攻之后，或许就不会那么容易见到祖母了。”
而且，在沈家需要对付这几个杂碎，到了宫里需要对付的女人还那么多。
第二句话自然没有说，只是即便她不说，段祁也不是看不出来。
“进宫又能如何？朕不是经常出来找你吗？”
沈渐愉抬头看着他：“皇上答应时不时带臣妾出来玩？”
段祁反而抽回了手：“看你表现。”
沈渐愉眸子却亮了亮。
段祁此人，刚刚接触的时候的确让人挺害怕的，可时间久了却发现，即便是在那最高的位置，性格却同普通人无异。
偶尔还会哄着沈渐愉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渐愉便在他面前已没了从前那般纠结与挣扎。
“那，虽然如今皇上还没带着臣妾出去，臣妾也先道个谢。”
她眼底光芒闪动，一点也看不出来刚被气过。
段祁瞧她这模样，心情也好了些，不打算计较柳长林的事情了。
“这两日，朕会从宫里给你派出来一些宫女太监帮着收拾东西，三天之后，让车来接你。”
“臣妾知道了。”
段祁在她小卧房里面看了一圈，有些不想走。
可是二人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