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拿来了一身裙子：“方才您在慈宁宫外头这裙子和衣裳都脏了，赶紧换上吧，换上之后奴才送您出宫。”
沈渐愉心落回肚子里，答应一声，便转身去了屋子。
这身衣裳就是寻常的女子衣裳，不过厚了一些。
沈渐愉心说张德海体贴，知道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肯定是冷的。
匆匆将衣裙和那双已经湿透的鞋子换好，她便出门。
“张公公，有件事，我想同您打听打听。”
张德海笑眯眯的：“奴才知道，姑娘是想问坤宁宫的事情。”
“陛下日理万机，没关注这些，所以并不知道，不过今日柳大人已经帮着您向陛下回禀了，奴才等将您送出宫之后，便要让人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
柳长林竟然还帮着自己说话了。
沈渐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说段祁本来就介意二人之间的关系，偏偏他还帮着说话，只是怕等下次见到段祁的时候，又要有一堆麻烦事了。
她并非怪罪他，只是心里有些不明白。
分明二人从小都没见过几次面，他何来的帮扶之心。
同张德海道别之后，沈渐愉便上了回家的马车。
到家之后也因为脚凉的厉害，甚至连小腿那边摸着都是冰冷的，所以并未和从前一样去宁和堂，而是先回了客院，让苏姑姑帮忙烧了壶热水泡泡脚。
沈渐愉歪在榻上，手也不暖。
苏姑姑心疼的给灌了个汤婆子塞给她：“奴婢早就知道姑娘进宫一定不会一帆风顺，可却没想过如今还没进宫太后娘娘便已经对姑娘不喜了。”
姑娘是她看大的，如何能不心疼。
“姑娘，趁着如今另外几个还没进攻，您又经常能在宫外与皇上见面，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啊。”
只要有皇上宠爱，日后谁都不能难为了姑娘去。
沈渐愉抱着汤婆子，低声道：“雪妃已经入宫了，那还是陛下的亲表妹。”
她目光有些直愣愣的看着苏姑姑：“我今天看到了雪妃的模样。”
苏姑姑不解：“姑娘想说什么？”
“不是个好人。”
沈渐愉道：“后来张公公送我出宫的时候，和我说过会着手去调查，是谁将坤宁宫的事传出来，并未告诉我坤宁宫是真是假。”
“但是我感觉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如今陛下既然还没让人传出来这件事，就说明外面那些要进宫的女子肯定不知道，姑姑想想，这天下一共有几个人，最不想看我住到坤宁宫里。”
苏姑姑顿时哎呦了一声：“这么一说还真是，那雪妃娘娘是太后的侄女，肯定是最不想看见咱们姑娘入主坤宁宫的。”
从前老侯爷的后院简单，只有老夫人一个人，所以苏姑姑也没对付过什么人。
一直到回到了京城之后，才体验了一把同聂岚斗智斗勇的心思。
可那也没有尝试过宫里人的手段，看着沈渐愉的模样，她有点慌了神。
沈渐愉道：“姑姑不用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现在，他们宫里没有能帮忙盯着点的人，所以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沈渐愉叹了口气。
……
而另外一侧，段祁从京郊回了京城。
往皇宫走的时候，正好需要路过沈家所在的朱雀街。
小毛子发觉到了此处，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轻声对着窗户里面的段祁道：“陛下，想来这个时候张公公已经将二姑娘给带回家中了，咱们可要去侯爷家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