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愉感激的笑了笑：“多谢毛公公。”
她笑起来很好看，一点也没有方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
小毛子脸红了红，忙低头道：“姑娘言重了。”
沈渐愉扶着他，二人挑着平缓的地方往另一边去。
庄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沈渐愉的背影。
从前她很喜欢冲着自己笑，可是后来从乱军里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对他笑过了。
沈绥面色也难看的很，到了他身边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她爱如何就如何，如今好不容易飞上枝头变凤凰，恨不得谁也不认。”
“等将来去后宫之中争宠了，知道没有娘家帮衬不行了，我看她还上哪儿得意去。”
他又看了一眼庄遥：“还有庄侍郎，今日来马场的要求是你提出来的，可是你也别忘了现在咱们的身份是什么，等日后她进宫之后，所有人都要跪下叫一声娘娘的。”
庄文不明所以，皱眉看着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陛下来了，他们就不能来了？
而且为何要提及沈渐愉进宫的事。
还装傻。
沈绥又想起他不同意娶沈沁的事，心里暗骂一声也就自己傻，到了如今还愿意给他好脸色。
说白了，不就是现在还对沈渐愉念念不忘吗？
他冷哼一句道：“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完之后拂袖而去，也没同庄遥骑马，便一个人走了。
……
从马场出去，沈渐愉与段祁身上都一层灰，便没去别的地方闲逛。
沈渐愉今日看着是高兴起来，回去的路上唇角一直挂着笑。
段祁看着她这般，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不少。
“喜欢骑马了？”
“有点喜欢。”沈渐愉思索着回答道，“不过最后那两个人出现的太凑巧，所以有些扰了兴致。”
那就还是喜欢，只不过是讨厌的二人罢了。
段祁轻笑出声。
外头的张德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将耳朵凑近马车，又听了一遍。
结果停了半天也没动静。
他拉着小毛子过来：“刚才你听见陛下笑了？”
小毛子：“没啊，奴才离得那么远，上哪儿听去呢。”
张德海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不开窍的东西，滚。”
小毛子委屈，摸了摸脑袋，又去后头跟着了。
沈渐愉自然是不知外头动静的，同段祁一问一答后，二人便都没有说话。
她今日在建安公主那儿有些紧张，后来又被带出来撒欢儿许久，早已经困了。
只不过因为段祁在面前，所以不敢闭眼睛睡觉，只能硬撑着。
一路上马车走的不快，好不容易到了家，让人烧水沐浴之后就赶紧去睡了觉。
苏姑姑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哎呦一声，低声道：“去马场跑了一圈，怎么把衣裳给跑成这样，白瞎了，还是皇上准备的呢。”
那衣裳顶上都被磨的起了毛，她让两个小丫鬟将衣裳拿下去，仔细的清洗之后收起来。
苏姑姑感觉以后应该能有点什么用。
而段祁这边，将沈渐愉送回家之后，自己也回紫宸殿沐浴一番。
他心情看着很是不错，坐在镜子前，让人给擦头发。
头一次感觉，这偌大的紫宸殿只有自己一个人，似乎有些孤单。
若是提前让沈渐愉进宫，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歹自己不用经常往外跑了。
段祁看着镜中，忽而便提起了一侧唇角，看着让人感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