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就她这种母老虎,留在家属院是个祸害,你把她送走,这满大院的人指不定都要感谢你!”
说罢,站在他对立面的周炀直接伸出了手。
周海不明所以,疑惑道:“干嘛?”
周炀挑眉:“烧鸡,拿来。”
“……”
“别整那些没用的,既然很感谢,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周炀一把抢过哥哥的烧鸡,抛给高翠兰。
反应过来的周海连忙去锁弟弟的喉,想揍他。
“老三,你衣裳咋有血啊——”
高翠兰咋咋呼呼的一句话让周海缩回了手,众人的目光落在周炀腰腹部,后者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回答:
“伤口崩了吧。”
这下家里的事高翠兰可不敢让周炀帮忙了,连忙推着他去部队的医院换药,至于江菱,原是想陪着他去的,临时被隔壁的小媳妇夏兰绊住了脚。
部队的医院周炀轻车熟路,
他脚步匆匆就去了急诊室,和护士交代好后,男人直接在里面脱掉衣裳,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来喜的身手确实恐怖,普通的战士和她没法比,在周炀看来,对方的招式更倾向于专职培养的特种战士,能力完全不在周炀之下,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太弱,体力跟不上。
那些拳头是实打实的落在身上,直把周炀的伤口都再次捶崩裂了,他皱眉,将已经被血浸染的纱布拆了下来。
陆梅端着消毒盘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阳光透过窗柩照进来,映照得周炀整个人都在发光,每一寸肌肉都是狠狠锻炼过的痕迹,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陆梅呼吸微屏,放东西的动作都刻意放轻了,“伤得这样重,怎么不早点回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哥哥陆湛上周就被转回了部队医院。
听到陆梅的声音,周炀第一反应就是把衣裳套回去,抽身离开,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陆梅俏脸白了:“周副团,你什么意思?今儿是我值班,你连伤口都不处理了是吗?
要知道,医生面前不分男女,你没必要防备这种地步,我好歹是政委的女儿,要脸的。
这次你把来喜送走,大家私底下都很感谢你,你不知道,连我都被那疯子扇过巴掌,她就是江菱的一条狗,只知道坏家属院的规矩。”
一向规矩的家属院,在来喜的武力镇压下,
完全没了规矩。
她说话的间隙,周炀早就把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态度避嫌:“这里不止你一个医生,有那个闲工夫,可以去照顾你哥。”
周炀掠过她,大步离去。
陆梅捏在手里的消毒棉棒被攥得变了形,得知周炀来医院换药,她是和好友换了班过来的。
可对方居然避嫌到这种地步,或者说是讨厌她到了如此程度,连朋友都没得做,一时间,陆梅恨极了江菱的存在!
……
周炀不可能给陆梅任何错觉。
找了个护士,换完药后,他直接去了团部把剩下的工作交接,从政委家出来时,被值班的守卫叫住,说是门口有人找。
周炀阔步去了军区大门口,转了一圈,愣是没瞧见人,他转身欲走,角落处终于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三哥!”
周炀扭头,瞧见了被饿瘦晒黑的周秀,不同于从前的机灵,现在的弟弟像山村逃来的难民。
周炀:“……”
他果断把弟弟带回了家,瞧见周秀,老太太先是欢喜后是愤怒,巴掌夹杂着拥抱落下来,差点让少年窒息。
周秀哽咽道:“妈,你……你先松开我,我饿了,能吃饭吗?!”
“算你小子有口福,今日你二哥从南市街买回来的烧鸡,尝尝,待会儿分你一只腿。”高翠兰笑得合不拢嘴,撸起袖子补充道:
“让你三嫂带着你在家属院玩玩,老娘去食堂打份红烧肉,今儿全当过年了,热闹!”
她乐颠颠的离去,周秀一抬眼,就和靠在门扉上的周海对上了视线,后者似笑非笑,斜着眼睨他。
周秀条件反射的一哆嗦,竭力朝着江菱靠近:
“嫂子,我……”
话都没有说完,后衣领就被人给拽住,周海大步靠近,含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好弟弟,进来聊个一毛钱的天呗。”
“哥!三哥!救我——”
周炀懒得插手他们间的破事,捂着江菱的耳朵就进了灶房,全当他们两兄弟在小打小闹,狼狈为奸惯了。
直到被周海拖进房间,房门‘啪’的一声被摔上,所有的喧嚣隔绝,静谧中,周秀才忐忑着开口:
“二哥,说实在话,当初如果不是我耍这一招,现在留在江市吃苦的人是你啊,我不求你感谢我,只求你揍轻点!”
上次周海回江市,他吓得连家都没敢回。
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试探着来寻个出路。
听到弟弟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周海怒极反笑,他攥住周秀的衣领,把人往身前拉,“你以为我还记恨你吗?蠢货!留我在江市,你何至于被杨家整到这种地步?
如果真有勇气,你咋不敢和妈说你已经退学的事,周秀啊周秀,你以为b市就是个好去处吗?等妈知道真相,你和老大都会被剥掉一层皮,还不滚回去——”
周秀被喷了一脸唾沫,瑟瑟发抖道:
“其实我也不想来b市的,但没有办法,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大哥,他……他和大嫂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