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男人从新婚夜就开始躲避,如果不是高翠兰给儿子下了兽药,周炀肯定不会碰她的,阴差阳错的,两人居然有了孩子……

    绝嗣是周炀最好的伪装,他分明没有心——

    江菱的手不由得抚向腹部。

    她必须和周炀好好谈谈,刚上二楼,迎面而来的,是周海焦急的面孔:“江菱,咋样?”

    “肠胃炎,没事。”

    “没事就好,快,赶紧和我去四楼,老三正在动手术!”周海急得飙粗口:“这混账玩意儿!居然一开始就打算瞒着我们,你知道吗?

    他为何迟迟没有手术,因为这场手术居然他妈的不打麻药,那是活生生的要把人疼死啊,我们赶紧过去——”

    “什么?!”

    周海顾不得避嫌,一把攥住江菱的手往楼上狂奔。

    ……

    四楼手术室。

    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染血的纱布和棉条从里面出来,周海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负责替周炀清理创面的人,他头重脚轻,连忙奔过去询问周炀的情况。

    说实在话,周家兄弟长得很相似的,同样的身材高大,护士瞥了瞥眉眼风流的周海,凝声问:“你是周营长的家属?”

    周海点点头,上气不接下气:“是。”

    “跟我过来取药,顺便交代下注意事项。”

    周海指了指病房的位置,示意江菱先去陪弟弟,他则快步跟在护士身后去了药房。

    刚才一路奔波,让江菱两眼都发黑,靠着围栏把气喘匀,等呼吸平静后,才缓步朝着手术室去,她在心里措辞将要和周炀说的话。

    谁知道,已经结束的手术室内并不止周炀一人,江菱握着门把的手顿住,有种将要打破平静的紧张感,直到男人调笑的话从门缝里飘出来。

    “周炀,你到底吃啥玩意儿长大的?宁肯生缝都不愿影响你家老二,说实在话,就这么想要孩子?”

    周炀颤抖着手把被单往上拉,闻言差点被气笑:

    “我疯了?要个孩子来添堵……”

    江菱现在根本不喜欢他,一颗心全都扑在了事业上,如果周炀真让她怀孕,只怕小媳妇能恨死自己。

    一想到这里,周炀有些后悔前两次没有把计生用品带回家,至少这两年,不能让江菱怀孕,对方都不喜欢他,难道还生个孩子出来争宠?

    他可没有那么蠢……

    陆湛将吸管怼他嘴边,等对方抿了两口,吐槽:“靠,不想要孩子干嘛还让你媳妇来随军?”

    “就……单纯的不想要,和媳妇无关。”

    站在门外的江菱霎时间缩回了手,如遭雷击,她真傻,居然傻到想和周炀谈谈孩子的去留。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周炀没有心,他是性食主义者,只享乐,不负任何责任,从头到尾,他没想过和江菱有孩子……

    如果对方知道她怀了孕,会做出怎样的事?!

    莫名的,江菱有点怕。

    她知道高翠兰喜欢自己,会在一定的情况下舍弃周炀保护她,但畸形的家庭氛围不是她想要的,如果不被爱,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生。

    周炀已经给出了最佳答案,但江菱只感觉手脚冰冷,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下:

    “怎么不进去?眼睛这样红,哭过了啊?!没事没事的,老三皮糙肉厚,死不了……”

    周海一边安慰她一边推门。

    手术室内的两个男人同时望了过来。

    周炀的桃花眼一向看狗都深情,陆湛的眼神则带着审视,掠过江菱的眉眼,很漂亮,肉眼可见的漂亮。